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募集到錢糧和兵甲呢?
沈純陷入了沉思。
天草四郎他們應該還不知道募捐這技能的存在,不會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況且之前劫獄時自己也用過一次這技能,最后半分錢都沒收到,效果非??皯n。
翻了個白眼,他決定不去想這事了。反正又沒有任務(wù),何必……
叮!
任務(wù)發(fā)布:協(xié)助天草及島原地區(qū)的一揆軍擊敗松倉勝家,占領(lǐng)島原城。
任務(wù)獎勵:一次寶具修復,或一層封印解除。
沈純:“……”
剛說到任務(wù),強人所難的任務(wù)就來了,真是讓人頭疼。
好在這方面益田好次早有準備,不需要他來操心……
與同是舶來品的耶穌會不一樣,佛教在此地可謂是風生水起,像是當?shù)貎敉琳孀诘膸鬃聫R就混得很不錯。
雖然百姓們確實窮的響叮當拿不出香油錢來,但是大和尚做的乃是富商貴族的生意,僅僅一次供奉拜謁的進項,說不定就可以趕得上一個村子大半年的收成了。
再加上凈土真宗向來不守清規(guī)戒律,那日子過的,當真是要多瀟灑有多瀟灑,生活樂無邊。
凈土真宗,又稱作一向宗,本就是發(fā)動一揆的行家里手,寺院里一直都有訓練僧兵的傳統(tǒng)。
換句話說,只要打劫了他們,不論是錢糧還是兵甲,什么都不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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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惠愿寺山下。
發(fā)到兵器的農(nóng)民們縮在土坡后,時不時不安地瞅兩眼后頭的武士。
看著他們那連木槍都握不穩(wěn)的樣子,大江原右衛(wèi)門無語至極,轉(zhuǎn)頭沖同伴苦笑了一聲。
“好次先生真是太著急了,這些農(nóng)民起碼得訓練三個月……不,六個月……啊啊啊??!就算給我一年都練不成的吧!”
算著算著他就抓狂了,抱著腦袋好一陣搖晃。
“喂喂!鎮(zhèn)定一點,農(nóng)民們在看著呢!”山善左衛(wèi)門拿刀鞘敲了敲同伴的胳膊,悄悄指了指那些農(nóng)民。
在看到大江原不靠譜的表現(xiàn)后,他們很明顯更緊張了。
行動在即,這可真是糟糕透頂。
但不管是山田,還是其他的武士,對此盡皆沒有怎么理會。
而那個矮不隆冬的益田好次更是不見人影,事情的進展非常詭異。
“喂,這樣真的不要緊嗎?”惠愿寺的山門越來越近,沈純瞥了眼天草四郎,小聲問道:“我看那些武士也沒有跟上來,難道就憑我們兩個攻打這座寺院?還有,你怎么突然羅圈腿了?”
在他的左手邊,天草四郎換了一身富家公子的打扮,邁著鴨子步一搖一擺地走在臺階上:“不用擔心,只是時機未到罷了。”
根本不清楚計劃的模樣,沈純當然不是很相信他的一面之詞。
只不過任務(wù)已經(jīng)下達,現(xiàn)在目標又近在眼前,他只好閉上嘴,雙手合十裝成一個虔誠的女香客。
另一邊,天草四郎可比他有職業(yè)精神多了。
雖說鴨子步不是很穩(wěn),但他還是一步步不緊不慢,口中念著完全聽不清楚的佛經(jīng),就不知道耶穌在天上聽了會不會生氣。
寺院的山門由四個僧兵守護,手持長槍,腰懸太刀。他們跨著自以為莊嚴的八字步,昂首挺胸站得筆直。
言而總之,望之不似僧侶。
越往前走,沈純越是覺得渾身不自在。
八道色瞇瞇的視線,一直在他身上游移不定。如果不是在紅袖招里經(jīng)受了鍛煉,他此刻早就拔出小太刀,一個踏前斬殺上去了!
哪會像現(xiàn)在這樣淺笑盈盈,款步前行。
離得越近,那八道色瞇瞇的視線就愈加熾烈,但在沈純二人來到山門前十來米處時,這些令人作嘔的視線又突兀地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四個恭謹有禮的僧人。
“阿彌陀佛~二位施主是來求簽,還是還愿。”
邊上這貨還在念經(jīng),羅圈腿非常顯眼。沈純不想看他,沒好氣地說道:“求簽!”
眼睛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了個圈,對面的僧人心里似乎有了點想法,微不可查地笑了笑。他點了點頭,身后的僧兵立刻敲開了大門。
“施主快請進,只要真心誠意,菩薩定然會保佑你們的?!?p> “嘁!”
沈純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與其求佛祖保佑,還不如寄望于游戲系統(tǒng)給個面子,不要設(shè)計一些太過變態(tài)的副本。
一旁,天草四郎卻是很虔誠地做了個揖:“阿彌陀佛~多謝幾位大師指點。”
“阿彌陀佛~”
幾個男人虛與委蛇,還一個個都是虔誠純潔的模樣,尼瑪可把沈純給惡心壞了。
再也不想多待,他率先邁進寺院之中。
院墻之外只有四個守衛(wèi),還看不出惠愿寺的守備力量,但只要一進院墻,其武備之強便一覽無遺。
巡邏的僧兵四人一隊,絡(luò)繹不絕。
其間刀槍林立,寒光霍霍,又有梵音陣陣,木魚聲聲。
視覺與聽覺的感知交織在一起,混亂而又荒謬。
不多時,天草四郎也結(jié)束了同門衛(wèi)的交流,邁著鴨子步從沈純身側(cè)走過。
“走吧,求簽要去前面的大殿。”
……
大殿位于寺院正中,里頭供奉著九座佛像。
沈純的佛學修養(yǎng)就只有“阿彌陀佛”四字而已,到了佛前也是詞窮,只能跟著天草四郎在蒲團上跪好了,裝模作樣地喃喃自語一番。
大殿之中自然也有僧人,并且為數(shù)不少。
等沈純二人叩拜三次過后,其中之一便遞過來兩個大大的簽筒,之后又在佛前的大鼎里添了幾炷香。
求簽的過程不再贅述,二人各自求得一根木簽之后,便在僧人的指點下轉(zhuǎn)進了一扇小門。
據(jù)說,那里就是解簽的所在。
小門之內(nèi)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其中頗為陰暗。
到了這里終于看不見僧人了,天草四郎前后看看檢查一番過后,驀地松了口氣。
“益田大人,可以出來了。”
益田好次!他什么時候來的?
對于這個可以隱身的矮個子老頭,沈純可以說是時刻警惕著,生怕哪一天被他占了便宜,壞了貞節(jié)牌坊。
現(xiàn)在居然被他侵入附近還沒發(fā)覺,那還了得!
亡羊補牢未為晚也,他趕緊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搜素起來,卻絲毫沒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身旁的天草四郎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的站姿。
“四郎,你做的很好?!?p> 聲音就在天草四郎前方,沈純終于找到了目標,再看到少年消失的鴨子步,頓時好像明白了什么。
這時,益田好次也停止了維持隱身咒,矮小的身子漸漸顯形。
正對著沈純戒備的目光,他驀地咧開嘴,笑容無比陰鶩。
“接下來,就要麻煩阿爾塔修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