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斗已經(jīng)持續(xù)了有半個小時,城外的幕府軍沒有半分退去的跡象,沈純卻漸漸開始左支右絀。
剛剛躲開利斧的劈砍,左側(cè)又探過來一根天青色短棍。
詛咒之旗就在左手里握著,他卻沒有用旗桿格擋,反而蹲下旋了半圈,用右手的太刀將其架開,同時又把旗桿背在背上,擋下劍豪的一擊。
扛過一回合后,他趕緊再度開啟風(fēng)之障壁,趁亂往后竄了幾大步。
這可不是拍片子炫武打,實在是害怕武藏的雙刀。先前只是一次對碰,沈純的太刀就被切蛋糕一般切下了一截刀尖,甚至連一絲碰撞聲、一丁點觸碰感都沒,滿滿的不真實。
好在這柄殘刀仍能釋放技能,而詛咒之旗也不愧是A+級寶具,堅固非常,才讓沈純得以在三人的圍攻中周旋至今。
喘口氣的工夫,對方再次發(fā)動了攻勢,仍舊是前鬼沖殺在前。
鎏金大斧高高舉起,重重揮下。前鬼隨即兩腿一蹬,緊跟在氣刃之后襲來。
氣勢驚人,卻完全撲了個空。
沈純已經(jīng)熟悉了他那直來直去的操作,在斧頭剛剛下落時就鎖定了后鬼,一個閃身飛了過去。
秉持著安全第一的理念不動搖,后鬼第一時間張開防御結(jié)界。不過戰(zhàn)斗至今,她的靈力同樣消耗嚴重,這次的結(jié)界愈加薄弱,在殘刀的劈砍下一觸即潰,只是稍稍將其阻滯了半分,讓她得以逃開了幾步。
揮動大旗,沖著后鬼猛力一掃,沈純也不追趕,轉(zhuǎn)頭又鎖定了暴躁的前鬼使出踏前斬。
“混蛋!老太婆你怎么樣了!”
“沒事!咳咳……安全第一,今天我多穿了一層厚皮甲?!?p> 叫一個美女老太婆,沈純自問做不出這種直腸癌的事。兩次踏前斬過后,踏前已經(jīng)徹底甩開了宮本武藏一段距離,逮著前鬼一頓猛烈輸出。
“蠢貨!既然這么關(guān)心她,為什么還要上戰(zhàn)場?回家過日子不好嗎?”
前鬼一陣沉默,差點被殘刀削了脖子:“真是卑鄙的女人……不管是不是這片戰(zhàn)場,我們都不會置身事外!因為,這就是我們的使命!”
“使命你妹!誰召喚你的呀!”
把狂吼中的前鬼一桿子抽飛,沈純站在原地揉了揉耳朵,一看宮本武藏抄著刀趕來,立馬又往后鬼那邊殺過去……
城內(nèi)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持續(xù)了十來分鐘,在此期間,幕府軍也終于漸漸逼近了城門。生路似乎就在眼前,他們甚至拋卻了還擊的想法,一個個只是拼命往前沖。
城頭上的鐵炮隊不停地瞄準、點火,越來越燙的槍管終于開始崩潰,陸陸續(xù)續(xù)在一揆軍手中炸裂。
飛射的鐵片刺入胸口、眼睛,疼痛無以復(fù)加。但隊友撕心裂肺的慘叫反而加重了其他人的恐慌,他們愈發(fā)急切地點火,根本不知道鉛彈飛向何處。
嗓子已經(jīng)喊啞了,森宗意軒這時有心無力,眼見著幕府軍一點點逼近城門,他卻只能用力砸了砸城垛,憤恨不已——
益田好次這個混球!不是說結(jié)界現(xiàn)在有用了嗎!
嗡~~
正念叨著,結(jié)界就來了。
暗紅的光罩平地而起,轉(zhuǎn)眼就把整座城堡籠罩在內(nèi)。
穹頂之下,沈純滿面紅光,趁著對面兩個式神一眨眼的慌亂,全力發(fā)動攻擊。
益田好次這個死老頭一直神神秘秘的,誰也不知道升級版的結(jié)界究竟有什么功效。沈純現(xiàn)在就權(quán)當(dāng)它沒用,只顧擊敗眼前的敵人。
可惜威脅最大的老劍豪根本不理會外界變化,沉穩(wěn)的姿態(tài)始終無懈可擊,令沈純不得不放下偷襲的小心思,把目標放在貌似脫力的后鬼身上。
厚皮甲終究是皮甲,沈純這次把旗桿卡在腰間,鋒利的槍頭直挺挺對準后鬼,在踏前斬的高速帶動下,絕對是槍出如龍,一往無前。
察覺到了危險,后鬼瞬間調(diào)動全身僅剩的靈力,在身前凝聚起七層半尺見方的護盾。
護盾精準地擋在槍頭前方,層層破碎,不過終究還是削弱了其沖擊力,僅僅是把后鬼頂飛到了城門口而已。
就這緩了一緩的工夫,前鬼便又一次揮著斧頭強勢殺到,滿嘴的鬼吼鬼叫。
這貨一身金甲難破防,身上也沒有什么致命的弱點,沈純見了也是頭疼。好在他擔(dān)心后鬼的安危,鬼吼鬼叫到半路突然急轉(zhuǎn)彎跑遠了。
“沒事吧老太婆?……你手里的是什么?”
后鬼裝模作樣地捂著肚子,手里緊緊攥著死魂之玉:“噓~這應(yīng)該是那個人掉的東西,我發(fā)現(xiàn)它竟然可以補充靈力。”
灰撲撲的珠子安安靜靜,前鬼實在看不出什么特別的地方。不過能補充靈力當(dāng)然是好事,他點點頭,也在一旁蹲下:”我也得充一充才行。你快點!這個結(jié)界很奇怪,時間久了那個小朋友恐怕?lián)尾蛔 !?p> 事實上不用他說,宮本武藏現(xiàn)在看上去真的是有些不妙。
失去了兩架僚機,他這位攻高防低的劍豪徹底舞動不起來,面對又粗又長的旗桿只能不斷閃躲。
形勢雖然不利,老劍豪依舊面不改色,雙刀隨著他的跳躍輕輕搖擺,慢慢醞釀著最后的爆裂一擊。
然而在紅光的照射下,他漸漸發(fā)覺身體越來越無力,思維越來越緩慢……
相同的情況也在沈純身上出現(xiàn),只不過還沒有宮本武藏這么嚴重。
看到視野左上角那兩個“腐敗”、“吸魂”的圖標,他當(dāng)即連退十米,警惕地看向城門口處的兩只式神。
“喂!你們兩個耍的什么陰招?”
前鬼后鬼對視一眼,心有靈犀。
“哼哼,沒想到竟然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毖b腔作勢地站起身,后鬼兩手在胸前搓動死魂之玉,“你已經(jīng)中了我的詛咒,只要再對我們出手,就會立刻四分五裂而死!”
沈純:“……”
講道理,四分五裂跟什么腐敗、吸魂,差別還是挺大的。沈純看了看后鬼搓動的雙手,默默搖了搖頭。
跟著他的視線,后鬼也看到了自己胸前,那可真是平平無奇。她抬頭往旁邊一瞥,就見前鬼猛地移開視線,非常有求生欲地朝宮本武藏跑去。
“小朋友不要怕!我來幫你了!”
宮本武藏:“……”
不去理會他們兩個,后鬼狠狠盯了眼沈純的胸口,加快了雙手揉搓的速度:“你這個邪惡的大胸女,我一定要讓你四分五裂!emmm……”
嘴上說著惡毒的話,腳下,她卻一點點在往城外的方向移動。另一邊的前鬼也是一樣,感到不妙的他正拖著宮本武藏,慢慢與后鬼匯合。
本來就不相信后鬼的鬼話,見了這情形,沈純哪里還不知道他們是要跑?
不過現(xiàn)在情勢詭異,他干脆裝作沒發(fā)現(xiàn),任由對方行動。
這時外頭似乎傳來了撤退的命令,很快,頭頂?shù)谋Q聲也漸漸停歇,轉(zhuǎn)而換成了慶幸的歡呼。
前鬼三人腳下稍稍一頓,隨即猛地轉(zhuǎn)身加速,瞬間消失在了黑漆漆的城門洞里。
沈純?nèi)徊蝗ダ頃麄儯皇强粗琅f漂浮在視野中的兩個debuff,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