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開顏看了一眼地上還在嘔血的男子又看了一眼那飲茶飲得與世隔絕的男子,瞬間想明白了什么……
她揪著男子的衣襟將他上半身從地上拎起,一臉震驚的指著那人:“你說這個自閉癥是個殿下?!”
畢旭好不容易不吐血了,被她一拎,半條命又丟了一半,徹底說不出話了,算是默認了,心想:自閉癥是何意?這女人還敢裝作不認識他家殿下不成?
楚開顏現(xiàn)在腦袋有點大:“再裝死,我就先弄死你再弄死他你信不信?”
“你是他的護衛(wèi)?”大白天的,又是夜行衣又是帶面罩,誰家護衛(wèi)穿成這樣?
畢旭此刻疼得直咧嘴,頗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甚是艱難的擠出句:“你……別裝?!鳌睒?。
“樣”字哽在咽喉,楚開顏放開了拎住他衣襟的手,畢旭上半身又重新倒回了地上。
畢旭:“!???”
“殿下救我……”用盡最后的氣力,他撐不住了。
這下,他總算暈死了過去。
楚開顏拿腳尖踢了踢,見他沒反應,心下得出結(jié)論:練家子,死不了,頂多落個植物人。
就算他是宮中貴人的護衛(wèi),企圖行刺她這個朝中一品大員、辱罵攝政長公主兩條罪名下來夠他九族人頭落地了。
在奚云千反常的讓她在宮中更衣的時候她已察覺不對勁,想來神秘的男子和刺客種種都是奚云千給她下的套,這樣一想楚開顏也沒有心思再問清楚那人的身份。
此地不宜久留,她得趕緊溜。
“怎么,想跑?”短短四字,語調(diào)清冷,似泉水般冷冽干凈不帶一絲感情。
楚開顏默默收回想抬出去的腳,佯裝驚訝:“原來你不是啞巴!”
殷驚衍:“……”這天沒法聊了!
“大美人,你不會和你的護衛(wèi)一樣想將我和長公主碎尸萬段吧?太冤枉了,我只是奉命來換件衣服參加今晚的宮宴,不知這個宮殿里面還住著人,更不是有意羞辱你什么的,你與長公主有什么仇什么怨,可別沖我來,我只不過是個無辜的路人。”
還不待他開口,楚開顏就決定先甩鍋。
“這護衛(wèi)二話不說就要砍我不說,還罵人,我純屬自保,就你這護衛(wèi)的戰(zhàn)斗力還不如我軍中的一名小騎兵,實在不好拿出來丟人現(xiàn)眼。”
這話不假,她麾下確實有名“小騎兵”相當厲害,她說完這話遠在宮外的慕清河狠狠打了個噴嚏!
慕清河揉了揉發(fā)癢的鼻子郁悶,誰在念叨他?
她甩鍋就算了,還順帶嘲諷了別人戰(zhàn)五渣,說實話講道理,她向來對長得好看的人格外寬宏大量,尤其像這種俊到人神共憤的極品美男,更不想得罪他,把人家的護衛(wèi)打成這樣想來這梁子怕是結(jié)大了。
他依舊坐在原地,那雙宛若鑲了月華的淺眸就靜靜看著那紅裳女子滔滔不絕的講著自己臭不要臉的見解,冷色的淺眸中倒映出那襲絳紅色,整個人都顯得有了些活氣。
許久,他才蹦出一句:“將軍,你輕薄了我……”
他頓了頓接著說:“得負責?!?p> 楚開顏以為自己沒聽清楚:“???”
若是被醒著的畢旭看見他家殿下現(xiàn)在這副模樣,定又要驚得下巴掉地上,還得滾上兩圈,不對,若是他醒著看到這一幕他一定求楚開顏再打暈他,這不是他認識的殿下!
楚開顏見他看起來竟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她連忙打住:“你叫我將軍……等等,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誰?”
殷驚衍從善如流:“知道?!?p> “你既知道我的身份,想來你們也聽說過關于本將軍的一些流言,我雖不知你的身份,聽你護衛(wèi)的話,想來也是個金貴的主,公子論才華論樣貌何愁無女子仰慕,我將軍府統(tǒng)共五十七名面首,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確定要我負責?”
“當然,你若非要讓我負責,我自然比誰都歡喜,畢竟像你這樣的美人天下無雙。本將軍也會好好疼你的,嘿嘿~”她說這些話顯然是想讓他后悔。
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這絕對是長公主設計好的美人坑,就等她抵不住美色的誘惑,掉進去之后萬劫不復。
楚開顏雖喜男色,但更珍愛自己這條小命,在刀劍無眼的戰(zhàn)場她都能活下來,又豈能把小命葬送在一個男人身上。
殷驚衍眼皮都不掀一下,悠悠地給自己倒上了杯茶,對她這話罔若未聞。
楚開顏以為他不說話是已經(jīng)猶豫了,便連忙提起拽地的宮裙,跑路!
這時一個宮女帶著一幫宮女太監(jiān)冒了出來,驚訝的望著楚開顏:“郡主!奴找你許久,你怎得會在殷質(zhì)子的寢宮中!原來郡主故意甩開奴,竟是想與殷質(zhì)子私會?!后宮禁地你豈能仗著長公主對你的信任,膽大包天,肆意妄為!”
還能是誰,正是那不見了蹤影的岫玉!此刻她出現(xiàn)頗有一種捉奸在床,證據(jù)確鑿的氣勢。還帶了一大幫的人,一席話下來無比順溜,像是提前就安排好了一般。
這個宮殿分明是岫玉帶她來的,喊抓刺客的侍衛(wèi)也是突然出現(xiàn)后又突然消失,楚開顏萬萬沒想到,長公主好計謀,這一出竟是“宮廷版仙人跳”!
這個美人坑不是要等她自己跳下去,而是被人強行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