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河手中拿著一捆竹簡,嘴里念叨著什么話,楚開顏也沒注意聽,正興致勃勃,專心致志的看著手中的“兵書”,她抬眼皮看了慕清河一眼。
“讓你查的東西呢?!?p> 慕清河上前將那捆竹簡子啪的一聲放到了她的書案,一把抽走她手上那本“兵書”,露出了藏在底下一本堪比三級的話本折子。
慕清河本就一張冷冰冰的撲克臉,此刻嘴角的抽搐根本沒法掩飾。
他恨鐵不成鋼,恨紙不成錢的黑著臉:“將軍以后你要是想裝的更像點(diǎn),請不要再用你六歲時看的兵書?!?p> 楚開顏摸了摸鼻子,把那稍微有點(diǎn)兒童不宜的話本子扔到一邊:“小清河年紀(jì)輕輕就不要這么大脾氣嘛,六歲時看的書也很是值得回顧的嘛,再說了這也是一種獨(dú)特情操不是?!?p> 慕清河覺得自己還是無法跟楚開顏愉快的溝通,只好帶頭轉(zhuǎn)移話題。
他指了指那捆竹簡:“屬下能查到的都在這里了?!?p> 殷驚衍前腳剛……呸!前輪剛滾進(jìn)浮云樓,楚開顏后腳就立刻命人去調(diào)查關(guān)于殷驚衍所有資料。
今天是西殷七皇子成為她男寵第三天,頭兩天楚開顏沒去浮云樓,倒不是故意吊著他,而是她得把此人的過往來歷全弄明白了,才放心,她敢放話說能容忍他的利用和欺騙,必定是有所防備的。
慕清河將得到消息一一道來:“據(jù)我們的人得到的消息稱,殷質(zhì)子小時候真的不一般,他的才華不僅像傳聞中那樣只在詩書樂畫上頗有造詣,在很多方面都表現(xiàn)天賦驚人,在軍事上,他還曾當(dāng)過軍中的主帥,主事過七場戰(zhàn)役無一敗績,那年他才十五歲!至于他的腿是何時廢掉的,無從得知,只知他曾經(jīng)失蹤過一段時間,只能查到當(dāng)年殷皇舉國上下力尋他卻無果,最后是一個樵夫在亂葬崗撿到了重傷昏迷的他,那時他的腿業(yè)已徹底廢了,在其失蹤的那段時間里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也許除了他自己沒有別人知道了?!?p> 聞言,楚開顏沉默了。
她拿起那案上的竹簡,打開,一眼掃下來,大致知道里面寫著殷驚衍所有基礎(chǔ)的身世,有記載的過往,還有些關(guān)于他的傳聞怪談……
這個人真的不好伺候,聽她安排去的人回來說殷質(zhì)子為人冷傲孤僻,只允許自己的人接觸他,數(shù)時候他連自己的護(hù)衛(wèi)都拒之門外,他本就行動不便除了大范圍的移動外其他時候都拒絕別人的幫助……
天才生來高傲不屑與人為善可以理解,以楚開顏近來對其的了解,知殷驚衍此人真的孤僻到更像自閉,寡言少語,說他目中無人也真是字面意思,許是與其所遭遇的事情有關(guān)。
……她突然有些好奇,一個本是天子驕子的人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事情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樣子?
合上竹簡,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書案,慕清河就在一旁靜靜看著,不出聲打擾,這是她在思考時一貫的小動作。
她又問慕清河:“那宮里呢?長公主那邊怎么回事。”
說起長公主慕清河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殷質(zhì)子初來北曜時便極其低調(diào)神秘,入了宮后更是安分守在劃給他的宮殿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起初長公主對殷質(zhì)子青睞有加,百般殷勤,皆被殷質(zhì)子冷漠拒絕,一次長公主用計將人弄進(jìn)了自己的寢宮想用強(qiáng)的,卻仍是不成……后來多次當(dāng)眾羞辱過殷質(zhì)子。”這段話在慕清河口中仿佛燙嘴,語速飛快。
說完后,他眼中所生滿滿厭惡毫不掩飾。
“咳咳咳……這還真是奚云千那女人的風(fēng)格啊,那種不知羞的主意都使得出來,可憐我的大美人在她的魔爪之下痛苦偷生啊!”現(xiàn)實(shí)和她猜的居然不差分毫。
楚開顏突然明白殷驚衍為什么會寧愿委身于將軍府也不想呆在宮里了。
殷驚衍雖冷漠孤僻,但決然不是什么傻子,他腹中城府深不可測,莫說楚開顏,就連只匆匆見過他一面的慕清河都看的出來。
慕清河很是嚴(yán)肅:“將軍,此人不宜留在府中?!?p> 楚開顏起身拍了拍他的肩。
俏麗俊氣的臉上露出的狡黠笑意與她身為女子的身份極為不符:“為什么不留,連長公主都能迷住的男子那可是極品啊。既能膈應(yīng)奚云千,又能有美人傍身旁,送到嘴邊的大美人,本將軍求之不得?!?p> 慕清河扶額,他家將軍甚是猥瑣??!
“將軍要去哪?”
走到門檻邊上的楚開顏頭也不回:“去看看我的七殿下,怎么?小清河要一起嗎?”
“……”慕清河覺得他家將軍病入膏肓,不能再放棄治療了……
浮云樓與楚開顏所住的瞻牙閣在府中兩兩相望,浮云在西,瞻牙在東,偌大鎮(zhèn)國大將軍府占地近三百余畝,兩樓之間相隔不過幾條小道,可以說浮云樓是離瞻牙閣最近的大閣樓。
慕清河懷疑楚開顏是貪圖殷質(zhì)子的美色,故意安排的。
當(dāng)他提起時,楚開顏居然厚顏無恥的承認(rèn)了:“對啊,浮云樓離得近,方便見他?!?p> 慕清河看看天再看看地,心里默念這是親主子,這是親主子……得冷靜?。?!
此時浮云樓這邊,可沒有這么熱鬧,外邊大門緊閉,門外看守的侍衛(wèi)都是殷驚衍的人,靜謐的有些令人害怕。
殷驚衍此刻正坐在窗邊,逆光側(cè)顏的線條柔和曲折,好看得恍若一尊俊美的仙神雕像,會讓誤以為那是仙神下凡。
一個身上纏滿繃帶的黑衣男子也恭敬地站在窗前,到處纏著繃帶的他看起來有些狼狽,但語氣中帶著憤憤不平:“殿下,那女人先前對你如此無禮!屬下拼了命也一定取她狗頭來與殿下賠罪!”
那人終于施舍般看他一眼,那一眼冰冷若寒霜冰川,毫無半分溫度,身上裹滿繃帶的畢旭不由打個寒戰(zhàn),身心皆在顫抖。
殷驚衍冷冰冰的罵了兩個字:“丟人。”
畢旭覺得自己為了主子可以豁命的那顆熱血沸騰的心,涼了……
這時有人敲門,畢煜在門外道:“殿下,是楚將軍。”
殷驚衍瞟了一眼還棟在原地石化的畢旭,意味很明顯,這是讓他滾蛋……
“屬下告退!”畢旭捂著自己那顆拔涼拔涼的心退下去了。
畢煜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被趕出來的畢旭,畢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給你去對付那個母夜叉,你也要被打成老子這樣!
畢煜回敬他一眼,嘿,可就不是我去,誒!氣不氣?氣不氣?
畢旭氣極,一口老血緩不過來恨不得噴他臉上!咽回去!他忍!
月褪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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