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暴雪席卷而來,雪國雖常年飄著雪花,像這么大的雪卻甚是少見,城郭被暴雪阻隔,只能看清個大概輪廓。遮天蔽日連下三日方才好轉(zhuǎn),天空還飄著片片雪花,卻可勉強看見天上的那輪明日。雪國皇城西角一處府邸內(nèi),天還沒亮,幾個仆人持著掃帚,開始清掃院中積雪,卯時清理出條容一人通過的小徑。
緊閉的門扉吱呀一聲打開,沈靖走出房門,深吸口氣順著小徑走出。路過時院內(nèi)的仆人放下手中的活計,低頭問候到“老爺!”
剛到大門身后傳來聲輕護:“沈大人,殿下交代的新袍子做好了!”
回頭站著個身穿綠色襖的丫鬟,手中捧著件天藍(lán)色錦袍,袖口處繡了只小小的鳳凰,點點頭道:“先放著吧,阿竹!等晚上回來再試!”
丫鬟收起袍子問到:“您是要去見殿下?”
“嗯”
丫鬟從懷里拿出個紙包道:“這是昨日做的綠豆糕,殿下以前最愛吃”
沈靖接過,走出大門,順著鳳儀街到達(dá)皇城腳下,穿過層層宮殿,距離辰時還有一刻鐘來到鳳漣宮外,門口的侍衛(wèi)抱拳道“沈大人!”
沈靖問“殿下起來了嗎?”
侍衛(wèi)回到“還沒,殿下昨夜丑時,方才歇息”
叮囑到“下次記得讓丫頭們提醒殿下早日歇息”邁步走進鳳漣殿。穿過兩道側(cè)門來到驪春殿門口。站崗的侍女,人雖站著,腦袋卻一下下的點下來。走過去輕咳一聲,侍女聽聲,睜眼見面前站的是沈靖,跪下說到“小的該死!還請大人饒命!”
沈靖問到“殿下昨夜為何丑時方歇息?”
“回大人!昨夜殿下說要自己做個香囊,故此到丑時方才歇息”侍女跪在地上頭低垂著說
“為何不勸阻?今日女王殿下要來弘文殿垂聽,不知道嗎?”沈靖板著臉問
“可是、、、”侍女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可是什么?”沈靖問
“殿下說是想給您做個香囊,這才做到丑時”侍女回到
沈靖一愣,擺擺手說“下去吧,換其他人來站崗?!笔膛犕昕膫€頭,起身趕緊離開。
殿內(nèi)傳來雪春靜的聲音“沈靖!你來了嗎?”
沈靖回到“是!屬下在”
“等等!我馬上就出來!”
一陣更衣洗漱聲,一刻鐘后雪春靜出現(xiàn)在面前,雙手放在身后一臉神秘地說“我給你變個戲法!”伸出雙手說“你看什么都沒有吧”
“嗯”
“然后你看靜兒今天有沒有什么不同!”
沈靖轉(zhuǎn)頭看向院內(nèi)扶風(fēng)樹,和昨日不同之處,只是樹枝上雪少了幾分。剛回頭,突然感覺眼前出現(xiàn)一物,是個灰紫色香囊,中間用金線點綴著朵雪花,邊上有幾滴紅色的血跡。一股淡淡的香草味撲鼻而來。
“好看嗎?”雪春靜笑著問
“好看”沈靖盯著雪花邊上的幾絲血跡喃喃道
雪春靜順著目光看去,不好意思地說“我是以前看阿竹做過,現(xiàn)在她也不在,第一次做手被針扎破好幾次,上面也沾了一些。給你!”
“這東西太過貴重,屬下承擔(dān)不起!”沈靖跪下回到
“你是不是嫌我做的太難看了?我也是第一次做嗎”雪春靜嘟著嘴說
“不是,只是屬下”還沒說完,雪春靜打斷說“那就拿著吧”說罷直接把香囊塞進手中。
“謝殿下隆恩!”
“快起來,去弘文殿吧,今天母后要來垂聽,想想就頭疼”說完打個哈欠朝外走。沈靖握著香囊的手緊了緊,跟上雪春靜的步子。
候在弘文殿外,抬眼瞥見通天塔頂閃爍著點點光芒。想起那日天心道人所說,進入雪鳳山需要登至通天塔頂層,開啟結(jié)界。閃著光的通天塔,仿佛有一種深深的力量吸引著,或許進入哪里,過往失去的記憶可以慢慢找回?
再過五日是一年一度雪國的祭奠日,據(jù)說那時女王會進入雪鳳山,或許那是個機會??墒窃撊绾芜M入?輕輕的發(fā)出聲不易察覺的嘆息,跺著步子在院中,注意到院中間的花壇邊,突然盛開朵凌燕花,雪花般的顏色幾乎無人察覺。輕輕走過去蹲下,想起上次在永訣寺的時候,雪春靜說有一股烤鹿肉的味道,聞了幾下,果然并沒有,笑笑自己竟然在做如此荒唐地事。沒有烤肉味,卻一種淡淡的說不上來的香,伸出右手輕輕將花折下,心想要是雪春靜發(fā)現(xiàn)這朵花,應(yīng)該會很開心,尤其是在每月一次被女王垂聽后,想到每次出來那沮喪的臉,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雪春靜從弘文閣出來時已是午時,巳時女王從弘文殿離開,不帶一絲表情,面龐冷漠地走過,經(jīng)過沈靖邊上時,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走開
雪春靜邊走邊碎碎念道“什么‘以史為鑒’嗎,那么多的人我哪兒記得住”
“殿下!”沈靖低頭說到
“嗯,回吧”一改往日的活潑,雪春靜耷拉著腦袋朝前走
沈靖拿出袖中的凌燕花遞給去,雪春靜一見到凌燕花,臉上的沮喪一掃而空,開心的喊到“哇!沈靖!你從哪兒弄的?”
“屬下剛從那邊花園里摘的!”沈靖指了指邊上的花園
“等阿竹回來,我也讓她種上凌燕花,還說什么皇宮里長不出凌燕花,都是在騙人!”
驪春殿外扶風(fēng)樹下,沈靖和雪春靜正在忙碌,沈靖正在滾一個大雪球,而雪春靜從屋內(nèi)拿出了不少工具,有帷幔、絲綢、還有一頂紅色針織的帽子。
吃過午飯,雪春靜突然提議到堆雪人,兩人就在扶風(fēng)樹下開始忙碌起來,不時一個一人高的雪人漸漸成型。雪春靜看著面前的雪人點點頭道“應(yīng)該給她穿件衣服,畢竟是個女孩子”
“為什么是女的?”沈靖問
“我說是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因為她和靜兒是好朋友”說完命令侍女取來不少工具,把帷幔披在雪人身上,做成件褐色棉衣,又將紅色帽子給它戴上。站在遠(yuǎn)處欣賞了自己的‘作品’一番,撿來根樹枝在雪人的邊上寫道‘靜兒和沈靖’
“為什么寫我的名字?雪人不是個女孩子嗎?”沈靖問
“不,他現(xiàn)在是男孩子了!這個就是你阿!你看左邊是靜兒,右邊是你。你們兩個一起陪著我”
漆黑的夜,升起團焰火,自地平面出發(fā),奔騰到千尺高空時用盡力氣悄然隕落,下墜中砰然炸裂。夜幕被綴上朵炫目的火花,完全盛開后再次炸裂,萬千煙花升騰,雪國的夜被無聲打亮,恍如白晝。
沈靖站在樓檐,抬頭看漫天煙火。明日就是進入雪鳳山的日子,隨著女王、雪春靜及八名侍衛(wèi)一同進入。據(jù)麒風(fēng)說為了讓他進入雪鳳山一事,雪春靜與女王進行了一番爭吵,最后似乎是達(dá)成某種協(xié)議,才被準(zhǔn)許。突然有點心慌,明天進入雪鳳山,是不是就可以尋找,關(guān)于過去的種種。屋內(nèi)的一人走出,一同站在屋檐下,正是天心道人。此刻穿著身鉛灰色棉袍。自上次在永訣寺談過話之后,就把天心道人接來府上,打扮成個磚瓦匠的莫樣。
“百枝然火龍銜燭,七采絡(luò)纓鳳吐花”天心道人扶著花白的胡須吟詠到
繼續(xù)站著不為所動,這幾日相處下來,已經(jīng)習(xí)慣了天心道人突然之間蹦出的詩句,沈靖也聽不太懂,開始還會回應(yīng)幾句,后來索性就聽著不做答復(fù)。天心道人見收不到回應(yīng),看著天空稱贊到“真壯觀??!”
“嗯”沈靖點點頭,繼續(xù)自顧自想自己的事情
天心道人一邊又開始碎碎念起來:“記著?。∶魈爝M去了一定要小心那個村子,會讓人得失心瘋,尤其是你現(xiàn)在腦子不靈光可別在里面著了道了!還有啊,找到辰回早點出來,也別要什么不死草的了!”沈靖中間嗯上幾聲點點頭
“活著回來!死了,就什么都沒了。活著,才有希望。”說完嘴里一邊吟唱首不知名的詩句,一邊走回房間
“人生五十載,與天地相比,不過渺小一物,看世事,夢幻似水,放眼天下,海天之內(nèi),豈有長生不滅者?”
煙花爆炸聲繼續(xù),沈靖呆呆地看著天心道人走去的方向。
第二日沈靖早早來到皇宮,等到達(dá)雪春靜罕見的已整理好妝容,站在扶風(fēng)樹下發(fā)呆。走過去單膝跪下道“殿下!屬下來遲了!”
“起來吧。挺早的了,早上睡不著,就早早的讓阿竹他們,給我把衣服穿上了?!毖┐红o淡淡回到。一該往日嬉笑的莫樣,一臉平靜的盯著扶風(fēng)樹喃喃道“我在想,今天你和我一起去雪鳳山,是好還是不好”
“殿下此話怎解?”沈靖問
“雪國的規(guī)定,凡進入雪鳳山之人,終生不得踏出皇宮一步”雪春靜說
“屬下愿永世跟隨殿下!”
雪春靜道“去拜見母后吧!”
跟著穿過宮殿,到達(dá)鳳鸞殿,麒風(fēng)站在門口,身后站了8名護衛(wèi)整裝待發(fā)。護衛(wèi)的裝束相比于宮內(nèi)侍衛(wèi),穿著略有不同,盔甲下的棉衣看起來更厚,并且每人都有一頂熊皮帽護住腦袋,僅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在外。幾人都頗為面生,這樣的眼神,人看了一眼就很難忘記,但在皇宮待了幾個月卻從沒見過幾人。
雪春靜進入殿內(nèi),沈靖走到麒風(fēng)面前問“他們是?”
“鳳麟衛(wèi)”麒風(fēng)低聲說“專門負(fù)責(zé)護衛(wèi)陛下進入雪鳳山,屬于陛下直管。這8個人會和我們一起進入雪鳳山?!闭f著向那八人引見沈靖,八人一起打個喏,繼續(xù)站好一言不發(fā)。
“他們受過截舌的!”麒風(fēng)拍拍沈靖的肩膀說“雪鳳山不比外面”
“為什么?”
麒風(fēng)不再說話,看了沈靖一眼道“我去審查一遍通天塔的守衛(wèi)”
沈靖回頭看身后的八名麒麟衛(wèi),對方也正盯著自己看,熊皮帽下露出帶著有幾分疑惑的眼神。皺皺眉,確認(rèn)沒有見過這幾人,或許是自己失去的記憶中。和這幾人有所接觸?可沒有什么印象,索性不理,腦子中回憶著天心道人說的關(guān)于雪鳳山的事宜。
不多時,雪春靜跟在女王身后走出。一眾護衛(wèi)跪下請安,跟著女王到通天塔腳下,這里早已被重兵把守,初生的太陽微光打在鎧甲上閃閃發(fā)光。
麒風(fēng)等候在旁邊,見女王等人過來,單膝跪下道“陛下!一切以安排妥當(dāng),三洲二十四府,已安排監(jiān)察使監(jiān)管。八位異地王截至昨日亥時,均已送子嗣至明得殿!”
女王點點頭,前方士兵立刻后退讓出條道路直通塔門。女王伸出玉足邁步向前,雪春靜緊隨其后。到了塔頂,塔下侍衛(wèi)立即匯合,將通天塔圈圈圍住。
順著階梯層層向上,到了最后向下看,塔底的人就像只只螻蟻。走了半炷香的功夫到達(dá)塔頂,全程更無一人說話。塔頂空無一人,所有人站在女王身后排開,女王走上前,嘴里喃喃地念到一陣不知名的咒語
突然平臺中間憑空閃出一道黑色裂縫,裂縫伴隨著陣陣刺啦聲開始變大,像是有個人生生從內(nèi)部撕裂,咒語吟唱完,裂縫已經(jīng)形成道八尺高、五尺寬的門,從門內(nèi)看,另一邊像是做石頭堆砌的祭壇,祭壇上正飄著陣陣鵝毛大雪。
麒風(fēng)與四名麒麟衛(wèi)率先進入,環(huán)視一圈,打個手勢,女王點點頭,回頭對雪春靜說“隨后來!”又看了眼沈靖踏入門內(nèi),四名鳳麟衛(wèi)緊隨起后。
頂層就剩下雪春靜和沈靖二人,雪春靜長長出了口氣說“等會兒你就別去了吧,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進入這里對你不是什么好事兒,我大概兩天就回來了!”
門的另一邊異象突起,一黑一白兩道黑影沖來,撂倒兩名鳳麟衛(wèi),白影手中握著通體紫色長劍,周旋在四名鳳麟衛(wèi)之間。黑色身影手中握著把通體血紅的長劍,與女王短暫交觸后分開,與麒風(fēng)另外兩名鳳麟衛(wèi)纏打在一起。女王躺在地上,麒風(fēng)手持長槍守在邊上
“母后!”雪春靜大喊一聲沖進門內(nèi),沈靖見狀也緊隨而進。
白影朝這邊看來,見到沈靖,停下手中的動作,驚訝的問“沈靖!”
四名麒麟衛(wèi)趁此當(dāng)機,砍住左臂,吃痛下,白影右手一掌拍在離最近的那名麒麟衛(wèi)身上,被打中的麒麟衛(wèi)直仰仰向后倒去,鮮血順著黑色面紗不斷涌出,眼看就此斃命。白影趁著打開的缺口遁走,黑影見狀賣出個破綻,也突破兩名鳳麟衛(wèi)的包圍遁去
沈靖站在邊上,幾名鳳麟衛(wèi)警惕地看著,剛要向上前一步查看女王的傷勢,兩名鳳麟衛(wèi)走上來擋住。
女王的聲音平靜的傳來“靜兒我沒事”
雪春靜扶住女王的肩膀哭著說“母后你別動,流了這么多血”低頭看,女王背后的血跡早已消失不見,若不是背后袍子被劃破,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之前受過傷。雪春靜呆呆地看著說“母后,你。。?!?p> “這是雪鳳山!”女王從地上站起身子,抬頭看了眼飄滿暴雪的天空,轉(zhuǎn)頭看向沈靖,厲聲呵到“沈靖!”
一股無形地壓力倍至,沈靖感到周遭空氣似乎變得沉重起來,壓得喘不過氣來,跪下回到“屬下在!”
“你可識得那人?”女王眼神凌厲地問
沈靖感到身上的壓力重了幾分,腦袋幾乎抬不起來,強撐著重壓吐出“屬下不知道!”話說完身上壓力驟增,雙手撐住地,讓自己不至于趴下,全身骨骼都開始噼啪作響,就在他的腦袋快要挨到地面時,邊上傳來雪春靜求饒的聲音“母后,饒了沈靖吧。他真的不知道!”
身上的壓力驟減,沈靖撲到在地上大口喘息,弓著身子道“謝陛下!”
“謝靜兒吧!”女王道
“謝殿下!”沈靖說完胳膊一軟,再次撲到在雪地里。雪春靜跑過來扶住,急切地問到“沈靖!你沒事吧?”
沈靖咳嗽幾口,擺擺手到“屬下沒事!”
爬起來坐在雪地上喘了幾口氣,身體漸漸恢復(fù)機能。四名鳳麟衛(wèi),已經(jīng)跟著女王朝前方走去,和雪春靜兩人跟上,后方另外兩名麒麟衛(wèi)殿后。
周圍地情景開始慢慢清晰起來,視覺和聽力似乎也在成倍數(shù)上升,耳中甚至可以聽見,最前方麒麟衛(wèi)腳踩在雪地上地咯吱聲。剛在女王無形壓力下,意識快要昏厥之際腦中突然出現(xiàn)幾個畫面,此刻一直縈繞在心頭
其中一個畫面是一抹紅色身影從懸崖上墜落,畫面中伸出去抓,卻始終觸摸不到那人。
另一個畫面是在一望無際地冰原上,背著一人爬行。
最后一個畫面是他跪在一座雄偉地宮殿前,正是之前腦中浮現(xiàn)過地畫面,不過這次畫面更加具體一點,似乎面前還站著一人,穿著身赫黃色袍子,手中拿著卷黃色布卷,在念著什么。中間斷斷續(xù)續(xù)有句話是
“命沈靖為離欒衛(wèi)百戶!”
莫非真如天心道人所言,來自依嵐國,是令人聞風(fēng)喪膽地離欒衛(wèi)百戶?抬頭瞥了眼旁邊雪春靜,雪春靜一臉擔(dān)憂地朝前走,不時回頭看幾眼,兩人剛好眼神對上,狐疑地小聲問“怎么了?”
沈靖喘口氣回到“沒事!這風(fēng)雪頗大!”
“這里就是這樣,每次來都是下著暴雪。不過咱們快到了,明天應(yīng)該就可以返回”雪春靜說
頂著風(fēng)雪前行三個時辰,到達(dá)一處石頭堆砌的院落,宅子傍山而建,只有顆門牙般的石門裸露在外面,門壟上寫的“聽雪齋”三字風(fēng)雪中若隱若現(xiàn)。
兩名鳳麟衛(wèi)熟練地從懷里取出鑰匙打開房門,推開房門后是條黑洞洞的走廊。鳳麟衛(wèi)從懷里摸出火折子,點亮通道內(nèi)的火把,點點光芒傳來,照亮了黝黑的隧道。
鳳麟衛(wèi)在前方開路,女王跟在后面,雪春靜與沈靖二人緊隨起后,兩名麒麟衛(wèi)站在門口把守。順著通道走了一刻鐘的時間,前方空間一寬,竟是別有洞天
洞內(nèi)石桌、石凳、鍋碗瓢配一應(yīng)俱全,庭院中種著不少花草,正中間盛開著株一人高的白色水仙花。
安排好女王和雪春靜的住宿,被鳳麟衛(wèi)領(lǐng)著來到一處石房內(nèi),關(guān)上房門一切歸于寧靜。房內(nèi)簡單的擺放著一張石床,和衣躺下。腦中又想起了今日見的那個黑袍人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