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絡也多次嘗試撥打了劉奕君的電話,但是他目前正在緊張地處理人員撤離的工作,壓根就沒有帶電話。
孟璃三人的失蹤十分離奇,如果選擇報警,一定會讓現(xiàn)世世界的普通人接觸到自己魂世界的事情,這不是七魂殿想看到的,因此她只能一遍遍地撥出一個個號碼,最終終于成功了!
“孟璃不小心掉到山崖底下去了,沒什么大事,你們先睡吧!她們今晚已經(jīng)找到了可以臨時露宿的地方,大家可以安心了?!毖越j露出一個絢爛的笑容,讓白小燕大大松了一口氣。
何靜怡聞言,交叉在身前緊緊握住的雙手也稍稍松了松。
這次的活動是她發(fā)起的,如果孟璃她們遇到什么意外,那就是她的直接責任,估計會內(nèi)疚一輩子。
“?。∵@幾個小家伙真不讓人省心?。》畔滦膩矶亲泳宛I了,來我們烤燒烤吧!”言絡提議到。
有很多事情并不適合讓眼前這兩個女孩子知道,她只能爛在心里。
趁著將信將疑的兩個女孩子憂心忡忡地準備燒烤的時候,言絡默默地給劉奕君發(fā)了一條短信。
“孟璃,你們一定要沒事啊!”言絡很想只身去找孟璃她們,但是想起孟璃提到的被人追殺,以及白小燕和何靜怡這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又放棄了自己的想法,只得在心里暗自祈禱。
大概是孟璃哭干了眼淚,站起來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除了身上有部分淤青與輕微的擦傷,右腳摔下來的時候崴了一下現(xiàn)在走路還稍有些跛以外并無大礙。
接下來,孟璃蹲下身去檢查閆羽生的狀況。這仔細一看,讓孟璃嚇了一大跳。
閆羽生四肢冰冷,額頭上卻燙得嚇人。要不是他身體素質(zhì)極佳,恐怕在失血過多的狀態(tài)下又從山崖上摔下來就足以讓其喪命!
孟璃絞盡腦汁地想著處理這種情況的方法,卻一無所獲。
俗話說的好,笨蛋不感冒。
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孟璃從小到大就沒生過幾次病,更不用說發(fā)燒了,她自然也沒有應對這種情況的經(jīng)驗。
“對,先找個干燥的地方,然后生火!”
孟璃邁開步子去尋找足以讓兩人休息的地方,很幸運的是很快便找到了一個崖洞。
這個地方稱之為崖洞還有些勉強,將其描述為懸崖下的一個大凹槽更加貼切。
斜45度向上伸展的崖壁擋住了絕大部分山風吹過來的水汽,給孟璃二人體貼地留下了一小塊較為干爽的地方。
孟璃折回閆羽生所在之處,抬起他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肩上,艱難地一步一步將其往崖洞底下拖。
沒有辦法,身高差距擺在那兒,孟璃努力地向下抱一些,但閆羽生依然小腿之下仍隨著孟璃的步子在地上摩擦。
好不容易將其拖到崖洞之下,孟璃擦了一把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開始考慮怎么生火,
原始人類鉆木取火的典故她還是知道的。
先找到一截干枯的樹干,再撿一段干枯的樹枝,孟璃將樹枝夾在兩手之間拼命地來回轉(zhuǎn)。
也不知道是不是轉(zhuǎn)的方法不對,直到她雙手被粗糙的樹枝磨出水泡也沒有轉(zhuǎn)出來半點火星。
頹喪地把樹枝仍在一旁,孟璃又探出手摸了一下閆羽生的額頭,依然燙得緊,身上又涼得慌。
“是不是衣服穿少了?”
閆羽生此時確實可以用衣不蔽體來形容,渾身上下的衣服先是被刀割,后面又經(jīng)歷了墜崖,最后再一路上被樹枝荊棘折磨了一通,已經(jīng)是慘不忍睹。
因為海拔高天氣較冷,孟璃本來也穿了一件沖鋒衣外套的,但偏偏在幾人出發(fā)撿柴火之前蹦來蹦去地做了一大堆運動,一熱就被自己給脫掉了?,F(xiàn)在渾身上下只剩了一件長袖t恤和一條牛仔褲。
眼見四下無人,孟璃咬咬牙將自己的衣服除下蓋在閆羽生身上,又盡可能找來一些枯草堆上去。
夏天能找到的枯草并不多,只是聊勝于無而已。
做完這些,閆羽生的呼吸稍稍平穩(wěn)了一些,可情況依然十分不樂觀。
生不起來火,這邊一時半會的好像也找不到水,高燒又怎么都不退,這可怎么辦!孟璃急的團團轉(zhuǎn)。
此時,一聲輕輕的夢囈引起了孟璃的注意。
再去看閆羽生,只見他的頭不安地扭動著,嘴里喃喃地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眼皮底下可以很明顯地看出眼珠正不規(guī)則轉(zhuǎn)動的跡象,明顯是在做噩夢!
“原來如此!”
孟璃的底氣一下子上來了。
深山老林這種人跡罕至之地正是能量較弱的大荒喜歡的聚集之地,它們平常就如孤魂野鬼一般地游蕩在兩界之間,看到虛弱的獵物就如同餓狼一般一擁而上。
閆羽生正是虛弱的時候,自然而然地成了它們的目標。
這些大荒因為太過弱小,甚至都沒有引起孟璃的注意,導致閆羽生的情況越來越糟。
察覺到這一點,孟璃胸有成竹。這可是她一直以來的老本行??!
靠著崖壁坐下,“荒魂師,離體!”
一氣呵成,孟璃完成了從離體到入夢的步驟。
尚且年幼的閆羽生位于人來人往的鬧市之中,但這鬧市一樣的地方,卻是他的家。
托著一幅黑白色掛著黑色緞帶的相片站在進進出出的人群面前,接受他們的指指點點,一句話也不說。
相片上是一位端莊的婦人,眉宇間和閆羽生有七八分相像,應該是他的母親了。
“看,那就是閆繼堯的兒子,真慘啊,一出生就沒了爸爸,現(xiàn)在媽媽也不在了?!?p> “噓,小聲點,你不知道這孩子是個天煞孤星,出生前她媽媽的肚子就一片慘白慘白的,小心被他怨上沒好事!”
路人甲和路人乙嘴上一刻也不停,繼續(xù)講著閆羽生的“奇聞異事”,一點也沒有害怕會被詛咒的意識。倒是越講越興奮,參與討論的人越來越多,到了后來甚至時不時傳來陣陣爽朗的笑聲。
閆羽生半低著頭,雙眼無神的站著,仿佛正在被議論的并不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