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根本就沒有想到張麟家中情景,見白鳳兒說要改日單請張麟,他立馬接話道:“白大家,你可能不知道,我麟哥對你可是仰慕許久,要是他知道白大家要請他登樓聽曲,他一定會欣喜萬分的!就這情況,絕對算是圓了他一個夢想?!?p> 白鳳兒聞言一愣,想到詩詞中所說之情,心中難免想道:“難道張家少爺真對我有愛慕之情?不然如何能夠?qū)懗鲞@等夸贊人美貌的詩詞來?”
心中所想越發(fā)覺得殷實,白鳳兒臉上不免有了一絲紅暈,她輕輕點頭,道:“他日定當(dāng)與張少爺一聊歡顏?!?p> 袁紹聽的直樂,他這算是給張麟鋪好路了吧?
正事處理完,袁紹還沒有忘記張文呢!
“張文,你的詩呢?你袁爺爺還等著聽呢!”
袁紹這一嗓子,所有人都望向了張文,他們幾乎被袁紹說的張不開嘴,可一旦有人比他們更慘,他們自然會暫時忘卻自己的處境。
被一雙雙眼睛注視著,張文一張臉漆黑如墨,他是將劉掌柜買來的詩詞給背熟了,但兩者不是同一個級別的,他要是真念了,那不正是上了袁紹的圈套嗎?
但,不答的話,面子定然是保不住了!
張文臉色越來越差,一雙手掌死死握住,指甲都快插進(jìn)肉里去了!張文從未感覺過這般憋屈的時候!
“文少爺,先忍他一時,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童驥此刻也感覺臉上有點燥熱,明明是張文先出言挑釁袁紹的,沒想到袁紹竟然弄出這么一首驚艷的詩詞來,他作為張文的同伴,面子上自是不好過,但他又不得不開口勸。
張文臉頰上的肌肉,咬動了幾次,牙齒更是吱吱作響,不過好在最終聽進(jìn)了童驥的勸言,一張漆黑的臉對著袁紹說道:“袁少爺所作之詩,張某不可及,張某認(rèn)輸!”
張文將‘所作之詩’咬的極重,誠心要惡心袁紹一下,不過袁紹絲毫沒有聽懂的意思,仰著頭對著張文嘲諷道:“你這種草包,連應(yīng)答都不敢,也敢提出來吟詩這個要求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過還在你袁爺爺心慈仁厚,就不跟你這種草包計較了!算了,算了,你趕緊從我眼前消失吧!我還要和白大家一起探討詩詞呢!”
袁紹這番話,讓所有人都在心頭鄙視,說人家是草包,你自己呢?估計比草包都不如吧?
不過,誰都不敢發(fā)出聲音來,生怕袁紹會借題發(fā)揮,讓他們作出與之相媲美的詩作來!真要那般的話,開口出聲,無異于自取其辱!
張文聽著袁紹的譏諷,一口鋼牙差點咬碎,眼神也漸漸變化起來,這等羞辱,讓他如何接受?
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他現(xiàn)在沖下去揍他袁紹一頓,然后由著他父親將他打個半死,再去給袁紹賠罪罷了!
張文心思轉(zhuǎn)向極端之時,童驥走過去拉扯住張文的衣袖,張文感覺到動靜,轉(zhuǎn)頭一看,見童驥對他搖頭,張文眼中怒火終究沒有再沖昏頭腦了!
深吸幾口大氣,張文壓制住心頭的怒火,對童驥說道:“我們走!”
聽到這話,童驥三人微微松了一口氣,跟隨著張文匆匆下樓,袁紹看到張文他們下來,搖晃著身子,笑著問道:“這就走了?我這里還有些詩詞,等著跟你斗呢!再留一會唄!”
袁紹一而再再而三的譏諷,終究是讓張文緊握的雙掌被指甲刺穿!
他凝神盯了袁紹一眼,好似要將今時之態(tài),刻入心間!
沒有狠話撂下,也沒有出聲言語,張文一聲不吭的往芙蓉閣外走去!
看著張文沒有應(yīng)對,袁紹‘切’了一聲,有些無味的說道:“真是個軟蛋啊!”
眾人聽袁紹這般評論他人,不由神色古怪的看向他!
盛京城中,他和張麟不稱一二,誰敢稱第三???
張文悶頭走出芙蓉閣,站到街心,回頭一望,臉上盡是厲色!
“童少爺,你說的事!我干了!他張麟和袁紹這般欺我,我要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我還如何在盛京立足?”
童驥心中大笑,臉上卻是一臉同仇敵愾的模樣?!拔纳贍敚惴判?,這件事,我一定助你!”
天色黑暗,日如人心!
芙蓉閣內(nèi),袁紹已換上另外一副嘴臉,討好的對白鳳兒問道:“白大家,咱們是否登樓???”
眾人聽到袁紹這話,嘴上不說,所有神色都寫到了臉上。
白鳳兒也是微微愣了一下,不過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下來,自然不會有什么反悔的念頭,她對著袁紹微微欠身,請袁紹登樓。
袁紹嘴角都快咧到耳后去了,抖了抖身上的肥肉,趾高氣昂的沿著樓梯往上走,那神態(tài)是生怕芙蓉閣里的眾人不知道似的。
白鳳兒與袁紹登樓不久,閣樓之中便響起琴聲來,芙蓉閣內(nèi)的眾人聽聞曲聲,如聞屎尿,惡心的不行!
往日有人登樓,不少人自然不會提早離去,雖見不到白鳳兒撫琴之態(tài),可隔樓聽曲,也是另外一番心情!今日不然,酒水無味,心中作嘔!短短時間,芙蓉閣內(nèi)人員走了近乎一半!
老鴇見閣內(nèi)人氣慘淡,有些無奈的抬頭往上看,心中萬語,終是化作一聲長嘆!
又一日!
日漸黃昏,宋世安從文山折海中抬起頭來,用手揉了揉干澀的雙眼,望著才處理完一半的折子,微微凝神。
天下之人,都愿坐這九五之位,可真坐上這位置,誰又能體會這位置的沉重呢?
稍作休息之后的宋世安,打算繼續(xù)處理政務(wù),站在一旁的魏賢急忙上前兩步,輕聲道:“皇上,該用膳了!”
剛才宋世安一直在處理奏折,魏賢不敢打擾,好不容易見到宋世安停下了,他能不提醒嗎?要是宋世安還要繼續(xù)處理政務(wù),他看著都心疼。
聽到這話,宋世安眼珠動了一下,問道:“什么時辰了?”
“酉時快過了!”
宋世安愣了一下,繼而又有一絲苦笑爬上嘴角,桌上的奏折,可不會因為時辰的關(guān)系,自己減少??!
“去秀蘭苑吧!把未批完的折子都帶上?!彼问腊卜愿赖?。
魏賢點了點頭,招呼一個小太監(jiān)過來,吩咐下去,他則開始整理起御案上那些未批改完的折子來。
一行儀仗行至秀蘭苑前,早就等候在院門口的蘭妃領(lǐng)著眾宮女太監(jiān),對著宋世安的御駕施萬福,道:“恭迎皇上!”
坐在御駕上的宋世安見蘭妃早早等在院門口,心情微微有點開懷,親自從御駕上下來,笑著走到她跟前,虛扶起蘭妃,笑問道:“怎么出來等朕了?”
蘭妃心眼同歡的說道:“奴婢是皇上的妃子,等皇上過來,自是應(yīng)該的!”
宋世安笑了笑,沒有夸獎,也沒有稱贊,只是微微點頭,這個點頭,對蘭妃來說,已經(jīng)是很大的肯定了。
屋中,蘭妃伺候宋世安用膳,其他人等皆被她趕開,宋世安看著蘭妃忙前忙后的樣子,一天的勞碌終是有所緩解,便開口問道:“蘭妃,近日,你可尋到什么好的詩篇?念與朕聽聽,解解乏!”
宋世安之所以選擇來秀蘭苑,也是存了聽聽蘭妃吟詩解乏的念頭!蘭妃平日里便喜好收集些詩詞,某些詩詞,宋世安聽后都覺得挺不錯的,自然也會稍微注意所作詩詞之人。
朝中便有兩人,是宋世安聽完詩詞之后,命人封官的!不過這等事情,當(dāng)事之人,自然一無所知,而且宋世安所封之官品,都較為低,與尋常封官無異,但宋世安卻存了要打磨的意思,只要被他注視的兩人真有才學(xué),日后自是青云直上!
不過這等隱秘,知曉者不過二三人,當(dāng)事者更是不知!
福禍之間,不過一念而已!
蘭妃聽此言,替宋世安斟酒之后,笑著道:“皇上,趕巧了!今日正有一首詩詞被下人收羅上來,臣妾給皇上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