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許安靜，剛剛謝謝你為我說話！也對不起，連累你被老頭處罰了！”第一次，黃斌跟女孩說話，不是那種流腔滑調(diào)的語氣，多了些許誠懇。
“沒什么！我只是忍不了看不慣的事情，并不是為了你！”許安靜看了眼身旁的黃斌，又扭過頭目視前方。
“呵~你這人真是...”黃斌本來抱著滿腔的感謝之情，可他在女孩這吃多了癟，軟硬兼施，都沒有得到一點點的甜頭。
男孩苦笑的搖了搖頭，跟著許安靜上了三樓的辦公室。
“報告！”
瘦老頭聞聲，抬頭。從蓋過頭頂?shù)牧曨}冊邊角，正好可以看到男人略微凹陷的眼睛，散著光。
“進！”
兩人踏進辦公室，并排站到最后排的角落處。
因為靠的近，許安靜可以清楚的看到瘦老頭的臉頰，是上了年紀的緣故嗎？他臉上的老人斑，好像又添了些許。沒有戴鏡框的鼻梁，鼻托處，有著深深的印跡。眼睛無神的掃過他們的身上，無聲的嚴厲。
“許安靜，你看看你的習題冊，紅杠子滿天飛！就這幾題，我在課堂上講過，類似的題型也練過不下數(shù)十次，別的同學都可以答對，怎么到你這就不行了？你就是這么報答老師辛辛苦苦站滿課堂的四十五分鐘？恩？”他用拿著紅筆的手敲了敲玻璃桌面，里面的照片讓女孩分了神。
夾著的老式照片，許安靜從自家的相框里看到過，黑白色的背景，人物都失了顏色。多少年代的洗禮了？好像是玉梅女士和許大榮剛認識的那個年代了，又或許，更久。
“許安靜，老師在跟你說話，你愣什么神？”瘦老頭正坐的身姿微轉(zhuǎn)45度，一個二郎腿翹起，露出他黑色西褲下的白色襪子。
黃斌悄悄的戳了戳許安靜的后背，纖纖細腰沒有一絲贅肉，衣服貼上皮膚，隨著男孩手的移開，又飄離。
“聽到的老師?！痹S安靜對上瘦老頭的眼睛。
“你要是上課再這樣三心二意，不拿出百分百的認真心態(tài)，大學這道門，從此以后就和你失之交臂。老師是為你好，別總用逆反心來看待所有問題。我說這么說，你還能明白老師的良苦用心嗎？”
“我明白的老師，我會好好考慮自己的將來?！痹S安靜乖的不像話，沒有了平時懟瘦老頭的囂張，儼然好好學生的模范。
瘦老頭尷尬的咳嗽一聲，端起手邊的透明玻璃杯，搖搖頭吹了吹撲倒嘴角的熱氣，吸了小口熱水進嘴，干裂的唇紋被水滋潤出光澤。
他轉(zhuǎn)頭看向到處觀望的黃斌。
男孩感應(yīng)到老師的眼光，立刻端正身姿，先發(fā)制人“對不起瘦老頭，”呸，黃斌慌張捂住嘴，連忙改口“對不起，老師！我上課不應(yīng)該做與課堂無關(guān)的事情，不應(yīng)該在您批評我的時候，當著同學的面頂嘴，給您難看。更不應(yīng)該惹您生氣，讓您動怒！我錯了老師，您怎么打罵處罰我都行！”黃斌嘩啦啦的說了一堆，不知道他本性的人還真的以為浪子回頭，痛改前非，忽悠瘦老頭一愣一愣，端著手的那只杯子，靠近了嘴巴就忘記拿下來。
“老師...”黃斌上前一步，試了聲。
“恩，既然你們都這樣認錯了，作為老師應(yīng)該原諒你們的過錯。這次就算了，下次再被我抓到，就沒有這么好說話了，到時候一定讓你們請家長！去吧，打預備鈴聲了，回去上課！”
兩人都出辦公門，黃斌大大的吐了口氣。
“哎！許安靜，想不到你，夠狡猾的??！知道先認錯?！秉S斌揉著他那頭金燦燦的頭發(fā)，長時間沒有擺弄，已經(jīng)有不少黑色的冒出。
“五十步笑百步，我的小伎倆在你這輕的猶如鴻毛。噼里啪啦的像個機關(guān)槍，吵死人了！”
“是吧！我也挺佩服我口才的。男人嘛，適當?shù)牡皖^不會有錯。我奶奶常常告誡我，吃虧是福。恩？……我靠，宣若凡，你丫的這個時候跑我們學校干什么不要臉的勾當？保安大叔吃干飯的？外校人都放進來，等著，我現(xiàn)在就去讓校長扣他工資！”
許安靜聽到宣若凡這三個字，終于有了該有的反應(yīng)“你...”
“你丫的來我們學校干嘛？”黃斌站在樓道口處，一個邁步上前，擋在兩人之間。
“許安靜，過來！”宣若凡繞過黃斌，離女孩只有兩三步的距離，直勾勾的看向她。
“我靠，老子跟你說話沒聽到啊！還有你誰啊，用這種口氣叫我們班的女生，想干嘛！”黃斌再次上前擋住，只是左手剛碰到宣若凡的衣領(lǐng)，就被對方甩開。
“她是我女朋友，怎么，我叫她名字還要先通知你下？”男孩牽起女孩手，往樓下走去。
“許安靜！”女孩經(jīng)過黃斌身邊時，被他抓住空著的那只手。
“黃斌，這堂課幫我請個假，就說我身體不舒服，去醫(yī)務(wù)室了！”隨后，跟著宣若凡下了樓。
“嘿！哥們，你這不得勁??！叫你早下手，不聽兄弟的勸，現(xiàn)在好了，成了別人的女人了吧！”整天跟黃斌后面狐假虎威的一男生探出頭，一只手搭上男孩的肩，由于個頭比黃斌矮一截，所以腳跟離了地。
“一邊去，我現(xiàn)在沒心情跟你嘮嗑。”黃斌生氣的將他甩開，走去。
男生快速跟上，笑著說“別??！動什么怒了是不？你要是喜歡，哥們幫你...”
話還沒講完，就被黃斌用手捏住喋喋不休的嘴巴“老子警告你，你他媽要是敢動許安靜一根毛發(fā)，信不信我廢了你！”黃斌松開手，男生的嘴巴邊清楚的印上他的手指印，紅的發(fā)紫。
“我靠！你丫的來真的？當初不是說玩玩而已，怎么當真了？媽的，你下狠手了啊，痛死爹了。”男生活動下發(fā)紫的嘴角，捂住疼痛的地方。
“別想在她身上打什么壞主意！她不是你身邊的那些花癡八婆，她很好，你想象不到的好?！秉S斌趴在陽臺上，看向宣若凡身后的那個姑娘，她的頭發(fā)比之前更長了，更加漂亮許多。
女孩微側(cè)的臉蛋，能看到翹起的嘴角。是在他身邊，永遠沒法彎起的角度。
黃斌自嘲的笑笑，自己和宣若凡比，確實是自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