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多年了,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牽過!
起風了。
我走在路上。典型的鄉(xiāng)間小路,只是少了牛與吹笛的牧童。
周圍的景色是完全陌生的。一些莊稼雖然至少見過,卻是與家鄉(xiāng)完全不同的排列組合。唯有那一畦地瓜藤讓我感覺到一絲溫暖和親切,畢竟小時候經(jīng)常和小伙伴去人家地里偷地瓜。我知道九月份的地瓜已經(jīng)長得挺大個了,聊以填填轆轆饑腸還算是不錯的選擇。
四下無人,我跳到地里掏了兩只地瓜出來。
雖然這樣做可能不太道德,但是道德之物思想之流向來是吃飽穿暖之人的飯后談資,肚子餓的時候,誰跟你談道德?
而我的敢作敢當,也不過是因為找不到人來背黑鍋罷了。
我擦去地瓜上泥土,才啃了兩口,便見一個老農(nóng)操著一根糞勺朝我沖來。我見他殺氣騰騰揮舞這糞勺好似沖鋒陷陣的老將揮舞著大刀,遂不敢迎其鋒芒。
“大爺大爺!咱有話好說,您先把糞勺放下……”我慌忙道。
大爺舉著糞勺不肯放,嘴里嘰里呱啦不知道說些什么鬼,噴了我一臉劣質(zhì)煙草味的唾沫星子。
我緊張地瞪著他高舉過頭的糞勺,心里暗罵:真的是——你大爺?shù)模?p> 見我沒反應,大爺好像更生氣了,口中噴出的唾沫星子更多,砸在臉上的力道也更大了。不過這次他改說了普通話,雖是“蘿卜夾白菜”,但我多少聽懂了一些,大概就是說我偷了他的地瓜,還踩壞了地瓜藤,要把我怎樣怎樣等等。
我很害怕他會把我拖回去浸豬籠,趕緊一個勁兒地道歉,最后大爺總算揮了揮糞勺,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微微鞠躬以示感謝,低頭卻瞧見被甩了一褲管的糞水!正待發(fā)作,見大爺臉色鐵青,糞勺橫握身側(cè)作出鞘狀,自知不是對手,只得一邊在心里操他大爺一邊慌忙撤退。
偏僻的地方也有偏僻的好處,至少,我找到一條小河,河水非常的干凈清澈,這么干凈的小河如今已經(jīng)很少見了,我甚至有些不忍心在河里洗褲管。
九月份的陽光還很熱,洗完褲管,我想起自己已經(jīng)兩天沒有洗澡了,剛剛又因兩次大逃殺出了一身汗,索性脫得赤條條的僅剩一條褲衩跳入河水中,好好洗洗,洗去一身的風塵與疲憊。
洗完澡翻遍書包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隨行物品當中并沒有底褲這一項。關乎身體健康,我就將身上的底褲脫下絞完水,攤在石頭上曬,附近沒有人家,我可以全果著為所欲為,然而并沒有人或事可供我為所欲為,所以除了果著清洗底褲,我也根本做不了別的什么。
底褲一時干不了,而我開始覺得有些兒冷,便將長褲外套穿上。
躺在石灘上曬太陽的時候,包里的手機響起來,拿起一看,居然是小漁!趕緊接起來:“你小子還活著呢!”
電話那頭的小漁“呵呵”笑了,說:“我特么也正想跟你說這句話呢!看來咱倆還真是心有靈犀呢!”
“話說你滾到了哪兒了呢?怎么突然想起打電話給我?”我笑著問,面朝天空,陽光有些刺眼。
小漁說:“我滾到了哪兒待會再說。話說你昨晚是不是在友圈發(fā)了條狀態(tài),說你對生活好絕望,欲一死以謝天下,我看今天也沒有收到你的訃告,就打個電話過來看看你死了沒?!?p> 我說靠!哥活得好好的,你丫吃飽了覺得撐蹲馬桶去??!沒事干嘛咒我?有你這么做兄弟的嗎?
小漁說:“你自己寫的還不肯承認。你還說活了三十多歲了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牽過,好想知道牽手的感覺——好煽情唷——最后你還手動艾特了一大堆的女生!”
“太離譜了!”我坐起身來,“老子今年才二十四好嗎?我保證我沒有做過這么離譜的事情!難道是……藍毛!”我恍然大悟。
“藍貓?什么藍貓?”小漁好奇道,“多啦A夢嗎?想不到華君童心未泯呢!”
考慮到電話費實在太貴,我只好說:“這事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昨晚……喂!喂!”丫的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