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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雄守雌

第六十五章

知雄守雌 贊旦生 4075 2019-08-04 09:00:00

  許如甄怒目圓睜的盯著對面的方文,只恨上次為什么借調(diào)到東苑的人不是他,否則也不會讓他有機(jī)會在這里阻攔自己,她剛要準(zhǔn)備呵斥,晃眼間看見方文身后的假山石后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先不待看清來人是誰,她立馬收斂了眉眼,眼中化出盈盈水意,滿腹的委屈溢于言表,眼角泛紅,手中的帕子緩緩向著眼角拭去,假山石后的人走了出來,她眼角瞥見來人,立馬低眉發(fā)出低低的哭泣聲音。

  “我不過是多日未見姐姐了,想來見見姐姐,看望下姐姐身體是否還好,上次送來的糕點姐姐是否還算得喜歡……”

  “不喜歡,喂狗了。”

  宋思雨站在假山旁冷冷的看著月洞門外的許如甄,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厭惡之情,她這樣直白的表露,差點讓許如甄臉上的柔弱掛不住,如果不是看在她身邊還跟著個佟蒼擎的份上,許如甄絕對能當(dāng)場撕破臉來,正是因為有了佟蒼擎的存在,她這場戲才必須演下去。

  “表哥~”

  她哭著,就打算跨過月洞門向著佟蒼擎奔來,可剛跨出一步,剛才家丁收回的木棍就又?jǐn)r在了她的面前,把她臉上的表情擊得僵在了臉上,不過當(dāng)她的視線落到佟蒼擎身上的時候,又馬上抬起了拿帕子的手在眼角不停的擦拭著,一邊嘴里哭唧唧,一邊偷偷的沖著地上的雯佩示意。

  倒在地上的雯佩正好能清楚的看清她的表情,許如甄一抬眉,她就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接著就磕頭如搗蒜般的哭開了。

  “老爺啊,您可要為夫人做主啊,我們不過是來探視蘇姨娘的,這倆人不僅以下犯上的阻攔夫人,還把奴婢打倒在地,老爺,您可要為夫人做主??!”

  蘇姨娘?

  呵呵。

  宋思雨冷哼一聲,都懶得看她們繼續(xù)表演下去。

  “方文,去給我抗塊木牌來!”

  “小的這就去?!?p>  不問原因,方文迅速的拱手轉(zhuǎn)身離開,佟蒼擎看著雯佩在那里聲淚俱下,不僅沒有出聲喝止家丁的意思,反而是一個勁兒的皺眉,看著許如甄,臉色黑得能滴下墨來。

  “我應(yīng)該有告誡過你離西跨院遠(yuǎn)點!”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現(xiàn)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出他話語里的不快,那壓抑的怒氣讓許如甄不自覺的瑟縮了下身體,但是她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因為她知道,如果今天自己就這樣因為佟蒼擎的一句話離開了,那么在這府里她就真的成了名存實亡的夫人了,那她苦心等待的這些日子豈不白費?不管出于何種原因,今天,她都不可能輕易的退縮。

  “表哥,我真的只是想要來看看姐姐而已,上次我過來探視的時候,下人說姐姐身體不好,歇下了,我這是故意等了好多天,算著姐姐應(yīng)該身體好多了才來的,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一邊解釋著,一邊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那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見了都心軟,可她對面的人是佟蒼擎,她這樣的心思他在商場見得太多了,哪個想要從他這里得到一些好處的女人不能表現(xiàn)出這樣的柔弱來,這也是為什么他從未把許如甄看上眼的原因,她這種女人他已經(jīng)見得太多了。

  方文很快的就扛了塊木牌過來,正好被宋思雨遣去取筆墨的芷蘭也回來了,懶得搭理許如甄那邊在和佟蒼擎演著什么花戲,宋思雨讓方文把木牌拿好,拿起毛筆填飽了墨,提筆刷刷的就在木牌上寫了幾個蒼勁的大字,這是她最近才學(xué)會的一種書寫方式,看起來頗有幾份男子的氣息在里面,寫完以后她滿意的看了看木牌,把毛筆遞給了一旁的芷蘭,這才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指揮方文去把木牌插在門口旁邊的花圃里。

  “這不太好吧?”

  方文看見木牌上面的幾個字,覺得大大的不妥,就連芷蘭都有些猶豫,這幾個字無疑是徹底的和東苑那邊宣戰(zhàn),這時候就明目張膽的表示出來,會不會有點太心急了?

  “怕什么,不是還有佟蒼擎頂著呢嘛?!?p>  宋思雨說著,看了看佟蒼擎的背影,她相信自己說的話聲音不大,他也應(yīng)該聽得清楚。

  果然,佟蒼擎在聽見這話以后,轉(zhuǎn)過頭來,當(dāng)他看到方文手里的木牌的時候臉色微微的變了變,意外的沒有說什么,而是一指門口的花圃,方文立刻明白他這是同意了宋思雨的做法,也不敢耽擱,趕緊扛著木牌走到了月洞門前。

  家丁見他過來,這才放開了手里的木棍,當(dāng)看到他手里木牌上面的字的時候,眼中都有著掩藏不住的戲謔,而許如甄的臉在看清木牌上的字的時候瞬間慘白,呆在當(dāng)?shù)兀B方文過來都忘記了閃躲,愣是讓方文拂了她的衣角。

  走到花圃面前,方文尋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把手中的木牌穩(wěn)穩(wěn)的插在花圃里面,然后滿意的看著這新立的木牌,上面七個墨黑大字——外來狗不得入內(nèi)!

  外來狗,這府里的人一看就知道這說的是誰,許如甄又怎么會不知道這三個字就是奔著她來的,但是她不相信佟蒼擎就真的敢讓這女人當(dāng)著他的面如此的羞辱自己,她!不!信!

  她臉上的驚愕尚未收回,已經(jīng)立馬眼淚跟著下來了,那速度之快,看得宋思雨以為她的眼睛里是不是安裝了隱形眼藥水裝置,只要需要,這眼淚就能嘩嘩的往下流。不過事情搞定,她也沒興趣繼續(xù)看她演下去了,當(dāng)即轉(zhuǎn)了身,打了哈欠,把手伸向了芷蘭,芷蘭立馬把手里的筆墨遞給了身邊的女婢,順勢扶住了她的手。

  “芷蘭,我乏了,要回去歇下了?!?p>  佟蒼擎本來還站在那里看著許如甄淚流如注,眉頭緊皺,一聽說宋思雨乏了,趕緊轉(zhuǎn)過身來,緊跟著兩步走到了她的身后。

  “小東西……”

  “慢!”

  宋思雨轉(zhuǎn)頭喝止了他妄圖繼續(xù)跟上的腳步,瞟了眼門外的許如甄,再看向佟蒼擎的時候面露冷笑。

  “佟大老爺,您還是好好的去哄哄您的正房夫人去吧,我這里廟小,留不住您這尊大佛,我也抗不住這妖魔鬼怪的橫行,所以請您為了我的安生著想,麻煩以后也別再沒事就往這里跑了,畢竟我還想多活兩年?!?p>  言語之中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佟蒼擎不傻,當(dāng)然能聽得懂其中嗔怪的意味,他不僅不會因為她這話生氣,反而覺得她那是在乎他,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當(dāng)下心都的天平又往她的這邊偏了偏。

  他欣慰的想要不顧她的阻攔繼續(xù)跟下去,可當(dāng)看見她又不住的打了好幾個哈欠以后,他停下了腳步。

  這都玩了一上午了,她身體是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可卻比以前嗜睡得多,什么都能假裝,唯獨這困倦之意難以裝像,佟蒼擎當(dāng)即決定放她回去好好休息。

  他伸手,寵溺的揉著她的頭發(fā)。

  “放心,我會處理好的?!?p>  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到,聲音不大卻堅定直擊人心,宋思雨當(dāng)然聽得清楚,聽到這樣的話,她只是冷冷的笑了笑,不再說什么,在芷蘭的攙扶之下緩步離開,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石子路的那頭,佟蒼擎眼神陰冷的轉(zhuǎn)身,徑直走向了門口的許如甄,見他過來,許如甄放下了手上的手帕,剛才的柔弱可憐一下子消失不見,轉(zhuǎn)而是和他同樣的陰森寒冷,她抓住攔著自己的木棍,只是一個眼神過去,家丁顫抖了一下,手中的木棍差點抓不住。

  “放開!”

  許如甄一抬眉,眼神凜冽得駭人,家丁瑟縮呃一下,手中的木棍不自覺的放了下來,躲避著她的目光,許如甄翻了個白眼,往前進(jìn)了一步,最終還是站在了西跨院的門內(nèi),不過也只是片刻而已,佟蒼擎一個眼神過來,她抬起的腳最終沒有踏出第二步,而是站在了原地。

  “你們下去?!?p>  佟蒼擎冷聲到,已經(jīng)很久他沒有用這樣的語氣下達(dá)命令了,左右的家丁和方文立刻拱手快速的退下,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還跪在地上的雯佩也站了起來,本來打算走到許如甄的身邊來,誰知道人剛站攏,一記響亮的耳光就甩在了她的臉上,她甚至連臉都不敢捂,趕緊低下了頭。

  “滾!”

  許如甄低吼著,雯佩咬了咬牙,眼神悄悄的冷了下來,她頷首了一下,快速的退到了月洞門外。

  看到最后的礙事者也走了,許如甄轉(zhuǎn)身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個多頭的佟蒼擎,身高的差距逼迫得她不得不抬頭仰望著他,即使如此,她也愿意,可佟蒼擎并不一定領(lǐng)她這份情。

  “從今往后,你要是再敢來騷擾她,別怪我不顧當(dāng)初的約定,把你處理掉。”

  許如甄冷笑一聲,瞟了一眼他身后的院落,滿臉的不在乎。

  “你盡管試試,只要我一封信,你母親的牌位就得被永遠(yuǎn)的扔出祠堂!”

  許如甄從一開始就知道佟蒼擎是因為什么讓自己做了這夫人,只要孫娥月一天不死,她就能用這個來威脅佟蒼擎,并且牽制住他。

  當(dāng)初在主屋的時候,佟蒼擎話說得挺狠,要脫離佟家,可是他也只不過是說說而已,從那么大的家族脫離談何容易,其中牽涉的利益又何其之深,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他又怎么可能允許許如甄坐在現(xiàn)在的位置上如此的囂張,依照他的個性,她早就被扔進(jìn)后花園的地牢里了。

  不過,這并不代表他會任由別人用這個理由來一直牽著自己的鼻子走,畢竟他的局已經(jīng)布下了,等到局成的那一天他就能徹底的脫離佟府了,而現(xiàn)在,她不過一只區(qū)區(qū)被豢養(yǎng)的鳥雀,何來的這般自信。

  他笑著,低頭湊到她的耳邊。

  “你也可以試試,別說是一封信,你信不信,我讓你連一根毛都送不出去?!?p>  敢威脅他,那就要做好面對結(jié)局的心理準(zhǔn)備,不是只有她才知道對方的弱點的。

  許如甄的身體果然因為他的話顫抖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fù)了鎮(zhèn)定,她梗著脖子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愛了這么多年的男人,越是如此相近的看著他,她越是心寒,但是心底的愛意卻沒有一絲的減少,反而因為他的決絕變得更加的熱烈,只是因為那自尊,她不允許自己這時候軟下來,而是要強(qiáng)硬的表現(xiàn)出自己的堅強(qiáng)來。

  宋思雨遣開了身邊的所有侍婢,讓芷蘭去守了門,芷蘭知道她這是要見一個很重要的人,對于這點宋思雨并沒有堅持多久就告訴了她刈的存在,當(dāng)知道他的身份的時候芷蘭曾經(jīng)懷疑過他是否真的忠誠,當(dāng)宋思雨笑著拍著她的手告訴她放心的時候,她就算不想相信,也只能相信了,并且從旁協(xié)助,不讓更多的人知道她在私下與刈會面。

  刈每日的行動都一樣,除了陪著她就是按照她吩咐的維持著以前的工作,時不時的還會去佟蒼擎那邊匯報一下,不過不同的卻是,他開始把佟蒼擎那邊的消息傳遞到宋思雨這邊,這也是為什么上次佟蒼擎帶著禮物來找她的時候她一點都不意外,并且已經(jīng)猜到了他的目的。

  對于佟蒼擎她或許曾經(jīng)是有過感情的,可是那短暫的感情因為許如甄的出現(xiàn)很快就被別的感情所取代了,再加上那些在西跨院獨自流淚的日子,她已經(jīng)看透,不管佟蒼擎再如何的對她,她的心都不會再溫暖起來了,畢竟她不想自己到時候被傷得千瘡百孔。

  “刈?!?p>  低低的呼喚在房間里響起,一如既往的風(fēng)過,他站在了面前,同樣全黑的裝扮,只露出眼睛來的一身黑,看著那雙橄欖綠的眼睛,宋思雨就忍不住的揚起了唇角,連眼睛中都帶上了笑意。

  “一切如常,沒有別的意外?!?p>  這是他例行的匯報,宋思雨也沒指望佟蒼擎這會兒能有什么暗局,比起佟蒼擎的事情來,她就是單純的想見見他,不過要真說起來,她還真的有點事情要讓他去做。

  “你知道佟蒼擎曾經(jīng)從我這里拿去過半枚戒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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