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分兵拔出長劍,同黑衣人廝殺起來。只短短幾分鐘,黑衣人群體便被消滅得只剩一人。
“別……別殺我……”黑衣人雙膝跪地,身子不斷地顫抖,連連求饒。
還是來晚了一步,看著自己懷里被救下后已然昏死過去的傅寒新,傅雪翎不知所錯(cuò),難道自己重活一世,還是改變不了已定的結(jié)局?弟弟還是會死,滿門還是會滅?不,不可以。
傅雪翎右手顫抖著,輕輕放在弟弟的鼻前,幽弱的氣息不斷游離,還沒死,弟弟還活著!傅雪翎的雙眸瞬間溢出光彩,“快,快找太醫(yī)!”
一雙明眸惡狠狠地盯上地上的黑衣人,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黑衣人許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心下一狠,奪過分兵手中的長劍,自縊而亡。腰間一抹綠色抖了出來。
分兵彎身探了探,從他的腰間拾起一個(gè)綠色荷包,遞給了傅雪翎。
“死了?”
“是,這是從他身上掉出來的?!?p> 傅雪翎接過荷包,熟悉的質(zhì)感,熟悉的花色。腦海中一略掃過,浮現(xiàn)出那人的面容。
好,很好,這筆賬她傅雪翎今日記下了,來日,讓她,慢慢的加倍償還!
暮色蒼茫,幾只倦飛的鳥兒撲騰著翅膀,劃過天邊最后一絲光亮,飛回遠(yuǎn)方的巢穴。
嶸侯府內(nèi),燈火通明。
一干丫鬟小廝端著水盆拿著刀布,忙進(jìn)忙出。鮮紅的血水一盆接著一盆從里屋往外遞送,看得廳堂里的人心驚膽戰(zhàn)。
床榻上的傅寒新仰面躺著,面色慘白,一張俊臉此刻看起來毫無生氣。
幽暗的燈光下,四名太醫(yī)圍在床側(cè),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卻騰不出手去擦拭,只得任由它順著鬢角緩緩向下滑落,手中快速地替傅寒新處理著傷口。
廳堂中,上至侯府老夫人,下至庶出小姐公子,皆聚于此。
傅伯濤負(fù)手在廳堂中央來回踱步,深鎖的眉間,掩飾不住的憂慮。
身為一家之主,他原本應(yīng)該時(shí)刻保持淡定,可是如今,自己的兒子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害成如此模樣,作為一個(gè)父親,他如何能善罷甘休,從容以對。
一聲接一聲的嘆息從傅伯濤口中傳來,傅雪翎見此,心中更加慟然,忙走上前去,雙手抓住傅伯濤的衣袖道:“爹,您不要過于擔(dān)心,弟弟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p> 傅伯濤轉(zhuǎn)過身,看著自己的女兒,心下萬分自責(zé),“都怪我,要是我早些聽你的話派人去找,新兒也不會出事,如今傷得這樣嚴(yán)重,怕是這輩子都?xì)Я??!备挡疂@了一口氣,無奈地坐下。
老夫人正坐上首,神色平然,看不出悲喜,手中輕捻的佛珠一顆一顆從她掌心穿過,不動(dòng)聲響。大夫人陪在旁側(cè),掩面不住地抽泣,口中喃喃自語,“真是造孽啊,新兒還那么小,又不曾與人有過糾結(jié),究竟是誰如此狠毒下手害他?!?p> “哼,要是讓我查出是誰下的毒手,定要將他千刀萬剮!”傅伯濤從座位上騰然而起,隱隱的火苗在他眼中燃燒,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瞬間將氣氛壓抑到了極點(diǎn)。
坐在下首的側(cè)夫人許若蘭慢慢地起身,從茶幾上端過白瓷茶杯,緩緩走到傅伯濤身邊,故作擔(dān)憂地勸到:“老爺,您是一家之主,當(dāng)心氣壞了身子,三少爺自有太醫(yī)診治,不會有事的,您也別太擔(dān)心了?!闭f罷,將手中的白瓷杯遞到傅伯濤面前。
“側(cè)夫人的意思是,我弟弟命由天定,我們不管,任由他自生自滅,好讓兇手逍遙法外嗎?”傅雪翎面上劃過一絲譏笑,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