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里畫嗎?”顏澤問,這里可能會隨時下雪,最近天氣預(yù)報越來越不準了,傘現(xiàn)在是是出門必備品。
“嗯,你去打傘吧,不用管我?!钡佘侥莼仡^淺淺一笑。
顏澤沒有離開,取下袖口別著的蜻蜓袖針,輕輕捏下袖針的尾部,蜻蜓立馬就飛起來,撲哧撲哧著機械翅膀飛向蒂芙妮的小樓里,“你畫,我守著你?!鳖仢纱蛄藗€響指,一張隱形的壓縮軟塌鋪張開來,里面一架小提琴個一支琴弦。顏澤從軟榻上取來小提琴和琴弦,然后軟塌就消失了。蜻蜓飛回來了,把雨傘放在蒂芙妮輪椅的儲備網(wǎng)里,再飛回顏澤的袖口上,一接觸到他的袖口,蜻蜓又恢復(fù)成之前的金屬蜻蜓,冷冰冰的,絲毫生機都沒有。
“嗯?!钡佘侥葺p輕應(yīng)了一聲,拿起畫筆,開始勾勒。
顏澤穿著白色襯衫,套了一件加厚的灰白色羊絨背心,外面搭了一件黑色太空棉修身大衣,肩膀搭著棕釉色的高定小提琴,閉著眼睛慢慢地伴隨著音樂揮動著右臂,按壓著小提琴上不同的位置,拉動著琴弦,優(yōu)雅的聲音仿佛傳出去很久很久。
顏澤身后正是一片紅海,那成片成片的紅梅與成片成片的黃梅相互交織,天地間的銀裝素裹到也讓這些花林沒有那么太過嬌艷。
蒂芙妮對著這場渾然天成的場景,會心一笑,她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那么放松過了,就只有他們倆在這片小森林里,沒有世外紛爭,那些紛紛擾擾也隨風散去該多好啊,她把所有的溫暖都去擁抱這個世界,但還沒有等她告訴世人這一切時,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一點點的念想也最終被撕成碎片,燃燒殆盡。
先者說的沒錯,事實總是比預(yù)想更加殘酷,如果是這樣的結(jié)局,她情愿從來到這世間就修改有關(guān)森林的喜好基因,沒有那么的癡迷和熱愛,就不會徒生出這份該死的責任感和守護欲望,她算得了什么,隨隨便便就可以被抓去為所有星系者做貢獻,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硬生生承受了那么久的折磨,是不是實驗需要還是個人私欲的發(fā)泄工具她都沒有再去評判的機會了。實驗需要,是為了蕓蕓眾生而做的犧牲,是偉大的,個人私欲的發(fā)泄口,Leven導(dǎo)師都不是真的,他是Nan(南),不是幼時救他的那位導(dǎo)師,不過一切都結(jié)束了,南導(dǎo)師死了,她還活著,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傷痕在她身上是留下痕跡的,怎么也去不掉,又何必再勞累自己去做讓自已身心疲憊的事了?意義在哪里?她該找誰來幫助她呢?誰也幫不了她,她已經(jīng)受傷了,求得所謂的公道和道歉又有什么用,南導(dǎo)師所看重的也是Leven導(dǎo)師所在意的,那份家族名譽害死了Leven導(dǎo)師,讓他永遠沒有辦法把真相留下來,也害苦了南導(dǎo)師,那么才華橫溢的星系者,卻從出生就注定成不了天驕之子,他也只不過是想憑借自己的力量為自己沖出一片能讓世人看見他的天地。她求不到什么,求而不得又何苦去求,權(quán)當是為了報恩,恩恩相報又何時了,為了別人而活著實太累,可活在這片土地上,有些事不是自己本身能決定的,有些從一開始就成為注定好的結(jié)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