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芙妮四處撞擊發(fā)泄完過后,撩起衣服回頭對著身后的玻璃倒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淤青,默默收拾好衣服,轉(zhuǎn)身盯著眼前的這個跟自己長的一摸一樣女孩,“比起你來,我是特別的,所以是你在里面,而我在外面?!钡佘侥萏指糁A崦⒌哪橗?,細細勾勒著眼角、鼻梁、嘴角的輪廓,“即使下一秒我不再特別,我還有自由,我會爭來的?!?p> “你醒了?”落汐月卿抱著胳膊走過來,蒂芙妮轉(zhuǎn)過頭看向落汐月卿,落汐月卿身后的古巴看到蒂芙妮醒來準備起身朝著蒂芙妮走過來,落汐月卿準備往邊上讓一步時,發(fā)現(xiàn)身體沒有辦法移動,看向蒂芙妮,眼神有著震驚、驚恐、難以置信,雙足就像是生根了一般難以移動,除了腳其他肢體還可以移動,落汐月卿揮動著手臂好像是在讓蒂芙妮做些什么,蒂芙妮鼻尖像是被針刺了一下,眼睛漸漸紅了,悲傷地看著落汐月卿,落汐月卿很是緊張,拼命想拔動雙腿,但于事無補,她立馬回頭看著古巴越走越近,立馬雙手合十哀求著不要這樣,蒂芙妮慢慢跪下來,她在等,在等一個事實,落汐月卿最終放棄了,捂住臉流著淚水,淚水從指間縫流出來,蒂芙妮吸了吸鼻子,極力想憋回淚水,古巴看到蒂芙妮的眼睛紅了,立馬加快腳步走上前雙膝著地擁抱住蒂芙妮,在他加快腳步的那個瞬間,他穿過落汐月卿的身體,而古巴毫無察覺,“醒了嗎?”蒂芙妮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流了出來,嘴角一焉,她現(xiàn)在突然極其悲傷,心如刀割,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難過,在古巴的肩膀上慢慢點點頭,聲音顫抖,“醒了?!?p> “心里難受就哭出來吧,這里只有我,沒有別人?!惫虐途従徟拇蛑佘侥菔菹鞯暮蟊?,蒂芙妮聽了,立馬大哭起來,卻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她在壓抑,這個身體都抽動起來,她好難過,好難過。而站在她面前的落汐月卿微笑著看著她,臉上的淚痕還在,笑得極為牽強,嘗試抬腳,可以走動了,蒂芙妮看著落汐月卿一步步走過來,而她的雙足卻慢慢消散在空氣里,蒂芙妮閉上眼睛,眼珠卻沿著鼻翼一側迅速流下,蒂芙妮睜開眼睛看著落汐月卿,淚眼婆娑,落汐月卿的模樣在蒂芙妮眼里就像是糊上一層白霧。落汐月卿雙手摸上蒂芙妮的臉頰,拭去多余的淚水,輕聲安慰道:“你要好好的?!钡佘侥萃蝗幌肫饋砹?,當時白和暝在她熟睡時的夢里面做過簡短的告別,也說了同樣的一句話,“你要好好的?!?p> 這時蒂芙妮眼睜睜地看著落汐月卿的胳膊肘、手臂、胸口、肩膀、脖頸一點點消散在空氣里,落汐月卿的額頭抵著蒂芙妮的額頭,觸感漸漸消散,最后都消失不見了,蒂芙妮看到在她眼前出現(xiàn)的兩個人,白和暝,這次她看清了她們的臉,也記起來她們的臉到底長什么樣子,大大的晶藍色杏仁眼,小巧的鼻翼,櫻桃小嘴,白皙的臉蛋,只是頭發(fā)有點不一樣,白是一頭魚尾卷的黑發(fā),暝是黑藍色的直發(fā),而落汐月卿是淺栗色細卷,跟蒂芙妮長得一模一樣。
漸漸地,白和暝也消失不見了。
蒂芙妮終于放聲大哭,古巴不明所以,只能緊緊抱住蒂芙妮。
蒂芙妮在克服內(nèi)心恐懼的時候,腦海里不停地回放著與顏夫人的對話,還有那個舉著鋒利鐮刀的黑袍人,顏夫人說道預言還有共生的時候她并不相信,也不興趣,只是恰巧在那個時候她看清了落汐月卿的臉,一張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回來后她大腦里反反復復回放著落汐月卿的身影,她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沒有人看得到落汐月卿,也沒有人能感受到落汐月卿的存在,更別提任何科技檢測到落汐月卿,除了自己,誰也證明不了落汐月卿,而自己卻一直看不清落汐月卿的臉還無比堅定地相信著她,就像對白和暝一樣信任著她,只是沒有那么依賴了,別人接觸不到,別人聽不到,看上去是一種恰逢實際的巧合,實際上都是用心的,自己聽得到,自己看得到,自己接觸得到,是因為她是自己心里面的人,一個自己想像出來保護自己的人,一個自己而已,如果保護自己的“自己”承受了自己意識里最大限度的傷害就會死去,等到心里需要的時候又會有新的“自己”出來繼續(xù)保護自己,而因為需求的不同,自己塑造出來的自己也不同,就好像白和暝、還有落汐月卿,三個性格舉止完全風格迥同的人?;蛟S有的時候她們在自己內(nèi)心所獲取的渴望越大,所得到的的內(nèi)心的力量就越大,可能自己以為別人也能聽到,也能看到,也能觸碰到,實際上,那都是自己,真實的自己所做的事情而已。等到自己發(fā)現(xiàn)的時候,她們就會自動消失,因為已經(jīng)不需要她們自己也能過得下去,所有的能力就會被開發(fā)出來,真實地被自己使用,這或許就是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她們的意義,也是她們的使命,保護、陪伴、成長。
孤島希諾
有時候我們渴望被人能夠幫助處于困境中的自己,到最后幡然醒悟,還是自己保護自己最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