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不過受人之托,作為顧安定的故人,今天這事還是要管一管的?!?p> 說著,無悔持了鞭子就準備上前,只見顧言息紅著臉,瞪著眼,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高聲辯駁。
“朕未曾做過有違先祖訓誡之事,你有什么資格來管朕?”
鞭子將落之際,無悔停住了手,如看傻子一般看了看顧言息,指著他身旁抱著嬰兒的女子。
“未曾?那她為何會抱著孩子站在這里?”
眼見無悔將目光轉(zhuǎn)移到若曦和孩子身上,顧言息一個跨步擋在了若曦身前,將她和孩子緊緊護在身后,厲聲呵斥道:“國師,救駕,救駕,攔住這個妖女。”
聽到此話,圍觀許久的群臣將目光投向穆謀平,卻發(fā)現(xiàn)國師所站之地早已沒有了人影。
國師逃的沒有了蹤影,顧言息瞬間心涼了半截,感到身后若曦小心翼翼地牽扯住了他的衣袖,頓時想到了心愛之人和可愛的幼子,壯起膽子,強裝鎮(zhèn)定。
“她不過是個可憐的人界女子,與她又有何干?你不過是想找個借口替那個孽障報仇罷了?!?p> 此刻,顧言息也絲毫不再隱藏他對自己女兒的嫉恨和厭惡,咬牙切齒的模樣,對于群臣和藏在暗處的墨竹來說,又是一顆驚雷炸起。
“孽障?只因為她是個女子?”
如此稱呼自己的獨女,在無悔看來真是禽獸不如,心下怒火再也抑制不住。
手動,鞭落,一絲血紅映襯著明亮的黃袍,有些刺眼。
咝咝,化肉見骨,顧言息忍不住輕吟出聲。
“因為她,我不能有兒子,被全天下恥笑數(shù)千年,因為她,我最愛的女子郁郁終老,因為她,我帝王之威蕩然無存,還是因為她,我被命運玩弄于鼓掌,你們說,她是不是個孽障?”
數(shù)千年來積壓在心中的嫉恨瞬間爆發(fā),顧言息怒吼著,雙目赤紅,情緒激動,看起來驚恐嚇人,群臣驚嚇的立馬跪地,低著頭,不敢言語。
沒有人回答,顧言息又自問自答的嘶吼不停。
“她就是個孽障,只有殺了她,我才能從命運的詛咒中解脫出來?!?p> 眼見顧言息似有發(fā)狂之狀,無悔停下了手中的鞭子,悲涼的望著眼前面目猙獰的帝王。
“你命乃天定,是非曲直皆有因果,與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是自己自卑自諾的借口罷了?!?p> “不是的,不是的,她就是來討債的惡魔,她不會讓我好過的,我必須殺了她,殺了她?!?p> 吼叫之聲愈加大了起來,顧言息神志已有些不清,困在自己的仇恨中無法自拔。
無悔有些無奈的看著陷入顛狂的顧言息,口中喃喃輕語:“因果輪回,皆是天道。”
“妖媚,你說是嗎?”
透過明黃,無悔看到了顧言息身后的那一抹異色,紅的妖艷,透著一絲詭異。
“啊。”
突然,瘋癲狀態(tài)中的顧言息一身慘叫,滿滿癱倒在地,眼中漸漸清明了幾分,不可置信的看下身后的女子。
女中手中烏黑的匕首上還滴著血,女子邪魅的伸舌舐味,腥甜美味,雙眼水波瑩瑩,勾人攝魄。
“他的因果與我何干?我只知天道皆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