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哐!
李卦璧的房門被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推開。
“世無雙,起來了沒?”
李清歌推門而入道。
“你都進來了才問,不覺得有些晚了嗎?幸虧我沒裸睡的習(xí)慣,不然清白都被你看光了?!?p> 李卦璧翻了翻白眼,精神不振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慢條斯理的開始套外袍。
事實上他現(xiàn)在不睡覺也沒問題,可一到白天他精神就好不起來,特別是如今陰力所剩無幾的時候,整個身體感覺都是軟的。
“看了吃虧的也是我。”
李清歌不以為意,湊近道:“對了,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告訴我真正的名字了吧?你可騙的我好苦,裝的這么像,要不是我聰明機智都真把你當(dāng)原住民了。”
“……我有裝?”
李卦璧有些無語,不過還是道:“我叫李卦璧?!?p> “你才掛壁呢!”
李清歌急眼的下意識反懟一聲,隨后才愣了剎那,反應(yīng)過來,撇嘴道:“你騙人也好歹找個正常點的名字啊?!?p> “愛信不信,我就叫這名字。”
李卦璧一絲不茍的整理好衣衫上的褶皺,然后翻著白眼道:“倒是你,還有臉說,就你這破名字,怎么叫都占別人便宜?!?p> “算了,那我還是叫你世無雙好了?!?p> 李清歌擺了擺手,說道:“咱們什么時候出發(fā)?昨天可說好的,不許賴賬?!?p> 李卦璧說道:“兩個月后?!?p> “什么?”
李清歌聲音拔高了八度,憤憤道:“你耍我?”
“前天消耗太大,至少要兩個月才能恢復(fù)過來,不然沒有足夠的戰(zhàn)斗力。”
李卦璧攤了攤手。
“打了那么一會兒要恢復(fù)幾個月?”
李清歌聞言臉色稍緩,面露嫌棄的道:“原來你們這些鬼全都是五秒男,果然沒什么好怕的?!?p> 李卦璧聞言頓時臉色一黑。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李清歌完全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當(dāng)即也客氣,神識直接蔓延而去。
李清歌的精元氣血比普通男人還要稍弱一籌,若是她將那只叫大紅的公雞帶著身邊他或許還會投鼠忌器一下,可現(xiàn)在其兩手空空,神識突破護體精元簡直不要太簡單了。
依舊是猙獰惡鬼的幻象。
不過不知是李清歌抵抗力變強了還是因為得知了他玩家的身份,并未溢出太強的恐懼。
“還想恐嚇本姑奶奶?你還年輕了點?!?p> 李清歌傲氣的昂起了頭。
“是嗎?”
李卦璧瞇起了眼睛,咧嘴一笑。
他可不是那些沒有理智只靠本能顯形的鬼物。
只是心念一動,幻象頓時變化,化作鋪天蓋地的老鼠與蟑螂往李清歌身上涌去。
“啊啊?。?!”
尖利的刺耳叫聲徹底打破了武陽縣清晨的寧靜,隨后帶起了驚慌恐懼到骨子里的吶喊:“世無雙!你干什么,快把這鬼東西收了!”
“你不是不怕嗎?求我啊,求我我就收了。”
李卦璧笑瞇瞇的道。
“收了,快收了,鬼大爺饒命,我錯了?!?p> 李清歌一邊慌亂的在身上胡亂拍打著,一片飛快的往門外逃竄而去。
“唉,竟然還怕蟑螂老鼠,小破球這屆女漢子不行啊。”
李卦璧長嘆口氣,悠然的收了神識,緊隨著出了門。
秀兒與鐵口老道也已經(jīng)在客棧的大堂等著一起吃早飯了,不過剛剛恐嚇的的后果就是兩隊人馬沒有拼桌,李清歌生悶氣的拉著秀兒獨自坐到旁邊那桌去了。
“清歌,你和世公子怎么了?”
“別提他,這個混蛋,氣得我乃疼。”
“……”
……
“世公子,一大早的,好興致啊?!?p> 李清歌那桌兩女竊竊私語暫且不提,鐵口老道這邊也朝李卦璧擠眉弄眼起來。
“你個老不羞的,滿腦子齷齪,本公子是那種人嗎?”
李卦璧笑罵一聲。
“我看……嘿嘿,世公子,那個石球研究明白沒?是個什么好寶貝?也叫老道開開眼唄?!?p> 鐵口老道話鋒陡轉(zhuǎn),嘿嘿笑了起來。
“行了,不就是錢么,用不著拐彎抹角。”
李卦璧笑了笑,將趙老爺給的銀票掏出來隨手扔了過去。
世府在武威縣有不少產(chǎn)業(yè),家資算得上豐厚,倒也不缺這幾百兩銀子。
“哪能啊,老道可不是這意思,是真心想知道是什么寶貝,漲漲見識?!?p> 鐵口老道口中如此說著,臉上卻是笑得合不攏嘴,手飛快的拿起銀票塞進了自己懷里。
“好像是佛骨舍利,雞肋玩意一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李卦璧灑然搖頭,還是解釋了一聲,大清早的客棧大廳也沒其他人,因此他說話也沒有顧忌。
“舍利?難怪?!?p> 鐵口老道臉上閃過一絲恍然。
舍利子,這東西落在他們手上也只能用來鎮(zhèn)邪了,可這舍利子的主人自己就是個鬼物,說是雞肋都抬舉,這玩意明顯是個燙手的山芋。
“難怪?”
李卦璧意外的看了眼鐵口老道。
鐵口老道回過神,說道:“那王志道人似乎是五仙教弟子,聽說其教中有一種煉陰佛的秘術(shù),恰好需要舍利子?!?p> “你還對這五仙教有了解?”
李卦璧有些驚訝的問道。
“有所耳聞?!?p> 鐵口老道故作謙虛,可那臉上自得的笑容顯然出賣了他:“這五仙教弟子手段很邪門,世公子以后還需提防,最好別將趙府的事情宣揚出去,以免麻煩上身。”
李卦璧聞言皺眉問道:“這五仙教到底什么來頭?”
“公子有所不知,如今渭朝看似平靜,但早已經(jīng)糜爛到了骨子里,只是咱們豐州地處繁華,因此才亂像不顯罷了?!?p> 鐵口老道搖了搖頭,說道:“最東面的陵、豫兩州朝政幾乎癱瘓,兼之外夷騷擾,早已經(jīng)民不聊生,古語有云,亂世自有奸邪現(xiàn),而五仙教正是其一。”
“這五仙教表現(xiàn)出來的可不像什么亂民。”
李卦璧平靜應(yīng)和了一聲,繼續(xù)等待著下文。
“的確不是,只是五仙教在那邊活躍而已,陵、豫二州成了滋養(yǎng)他們擴張的最佳土壤,只是沒曾想竟然都已經(jīng)蔓延到豐州了?!?p> 鐵口老道嘆息說著,卻沒發(fā)現(xiàn)李卦璧看他的眼神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
“老道,你這見識有點不一般啊?!?p> 李卦璧摸著下頜,若有所思的仔細(xì)打量著他。
這古代交通不便,尋常百姓怕是連自家一畝三分地都沒出過,更別提跨州了,隔上一兩個郡相互之間都信息閉塞。
“嘿嘿,常在江湖廝混,難免聽到一些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再者老道年輕時也是外出游歷過不少時日的。”
鐵口老道自得的嘿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