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丫鬟被逐
沐遠揚心想墨九塵糾纏女兒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早有事兒,早就有事兒了,何必等到今天。由此可見,這事兒的確是自己的二夫人寧氏夸大其詞了。
但沐遠揚這人,喜歡追根究底,這二夫人寧氏到底是他妻子,因此,他怪罪的,就是那個掀風起浪的丫鬟玉橙了。
聽說當天晚上尚書大人沐遠揚就讓小廝將丫鬟玉橙叫到了自己的書房。
這類嚼舌根的婢女,沐遠揚是憎惡的。好巧不巧,他在找尋法子打發(fā)玉橙出府的時候,三小姐沐若云就帶著婢女芽芽前來,將玉橙的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兒,同自己的父親說了一通。
沐遠揚得知玉橙在外和屠、夫有私、情,且還和東北街的吳屠、夫里應外合,賺取尚書府錢財時,他心里更是沒來由地火大。
喚了兩個小廝,將這丫鬟玉橙打了一通,就準備找人將其打發(fā)出府了。
玉橙在院子里哭天喊地,可惜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即使二夫人寧氏著急趕來,也無濟于事。特別是她現(xiàn)在這個身份,掌管尚書府中饋。卻任由自己的丫鬟,和府外相、好騙取府中銀錢。這事兒,她自己都有罪責,哪里還能求情。
因此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得力的丫鬟玉橙被趕出了府。
沒了工作,又沒有錢財,在府外過活也實在艱辛。好在云初初了解這玉橙的人設,雖然有心機,卻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為了不給自己留下禍害,又能得到一個對付寧氏的棋子,她果斷地在府外,將一身是傷的玉橙帶到了醫(yī)館救治,還留下了很多錢財,甚至讓東北街的吳屠、夫?qū)⑵鋷Щ亓思摇?p> 玉橙想著救她的人,不是那個她一直賣命的夫人寧氏,而是她一直幫著夫人對付的大小姐沐長歌,心中萬分愧疚。加上云初初讓婢女黛黛留給她的銀錢,她心情十分復雜。那銀錢,如果開個小店,夠她花一輩子了。更何況,沐長歌同她心上人吳屠、夫說,以后鋪子里的肉,還會前來購買時,她心里更是喜不自勝,感激涕零。
婢女黛黛對于云初初的處事,萬分狐疑,“小姐,您好不容易把玉橙打發(fā)出去,怎么又要幫她?”之前,黛黛找來吳屠、夫,就是云初初設計,讓沐遠揚同吳屠、夫碰了面,也是從吳屠、夫那里了解了玉橙和他的私、情。而沐若云得到的有關(guān)玉橙將買來的豬肉以兩倍價錢收購的賬簿,則是云初初故意透露的。因為三小姐沐若云的母親胡氏曾被二夫人寧氏訓斥了一頓,所以沐若云懷恨在心,想借機懲治寧氏。
沐若云的母親胡氏是個大家閨秀,唯獨性子怯懦,時常為府里人欺負。而她女兒沐若云見慣了母親被人欺負的場面,是以長大后,就變得比較強勢,什么都喜歡為母親爭一爭。
這也是為何云初初從幾個小姐里邊,唯獨挑她一人拿證據(jù)同玉橙對質(zhì)的理由。當然。她后來留下玉橙,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結(jié)果。玉橙跟在二夫人寧氏身邊很多年,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兒。如果留下玉橙,一來可以成為日后對付寧氏的證據(jù),二來也少對付一個敵人。
畢竟,對付一個敵人,可以從誅心開始。
“小姐,小姐?”
云初初又在走神,婢女黛黛急得不行。過后,沒有料到,老夫人顏氏又派王嬤嬤前來請她到鴻生堂一聚。
眼下,是云初初自己做的事兒,書中沒有。但老夫人顏氏接二連三的邀請,已經(jīng)令云初初倍感詫異。
總覺得,此行不善。
果然,到了鴻生堂后,進入院子,大丫鬟紅竹就已經(jīng)站在門口迎接了。
“翠云,翠云啊……”王嬤嬤找了好半天,沒見到人,最后沒辦法,只能作罷,“紅竹,請大小姐進屋?!?p> 云初初提心吊膽地進去后,并沒坐,先行向老夫人顏氏行了一個禮。
老夫人顏氏握著佛珠,朝著自己供奉的兩個菩、薩像,身子微微側(cè)了下,手指定過去,高深莫測地問,“長歌,你可曾看見了那兩個觀音像了?”
云初初笑得尷尬,她回答。自己看見了。那么兩個菩、薩像,怎么可能看不見,自己又不是瞎子。
“看見了!”云初初回答。
“看見什么了?”老夫人顏氏又追問。
云初初不明白老夫人顏氏的意思,頓在原地,“長歌不知祖母意思,請祖母賜教!”
“長歌啊,你……知道么,在祖母眼中,你一直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孩子。即便你平時性子嬌縱了些,卻也不會包藏禍心,陷害她人!”老夫人顏氏一派溫和地覷著云初初。
云初初裝糊涂,“祖母想告訴長歌什么么?”
“有關(guān)玉橙一事兒,祖母已經(jīng)聽說了。”老夫人顏氏冷笑了下,瞇著狹長的丹鳳眼,“如果說,玉橙這事兒。同長歌沒有任何關(guān)系,祖母可是不信。”她看過來的眼神,明顯是在試探。
云初初嘴角微動,她準備坦白,“沒錯。祖母,玉橙一事兒,長歌知情?!?p> “果然,真是您為報私、情,對付那丫頭。”老夫人顏氏恍然間,眼底生出一絲失落。她悵然嘆氣間。
云初初哽咽了下,忽而反問道,“祖母,長歌有一事兒求問?”
老夫人顏氏捋動著袖子,聲音沙啞,“你說吧?!?p> “長歌的婚姻,可否做主?”
“長歌,你忘了么,你從生下來那天開始,就注定只能是太子殿下的正妃?這不僅關(guān)系著你自己的幸福,還關(guān)系著尚書府的未來!”老夫人顏氏談起這個話題,那是鎮(zhèn)定自若。
云初初聽了,心里嗤之以鼻。不過這老夫人的回答,已經(jīng)被她套路了。
她緊跟著又道,“既然祖母以為長歌必須嫁給當今太子,那祖母以為,玉橙這丫頭和二娘在背后毀長歌聲譽一事兒,做得可對?”尚書大人沐遠揚既然將玉橙的事兒告訴給了老夫人顏氏。那定然將玉橙跟蹤自己,將墨九塵在房間里待了很長時間的話告訴給了老夫人。因此云初初很確定此刻自己應該怎么回復。
老夫人顏氏明顯怔了下,緊跟著猶豫著回答,“雖然如此,但玉橙好歹是你二娘的貼身丫頭,你讓你父親將她毒打后,趕出府去,未免有些心狠手辣。萬一日后,她出言不遜,對尚書府可是……”一個丫頭,看起來賤、命一條,但如果為旁人知曉,可是會間接影響尚書大人沐遠揚大善人的美名。
她是沐遠揚的母親,思慮地比較多,這不足為奇。
“原來祖母是擔心玉橙報復!”云初初搖頭一笑,理直氣壯地解釋,“這事兒,祖母大可放心。玉橙并沒有死,長歌給了銀錢,好好地安置了她。對于咱們而言,玉橙不過是離開了尚書府而已。但是對于玉橙而言,她卻擺脫了棋子的命運,如此,何樂而不為呢?”
盼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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