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余白接了一通電話，在得到李白準(zhǔn)許下，她一人來到了常青研究所。
盛智妍領(lǐng)著余白進到研究室，“所長，余白已經(jīng)到了。”
“嗯，你先出去吧?！背Ｇ嗬^續(xù)配制藥液。
余白見常青沒有立刻和自己談?wù)碌囊馑?，就上前，在一旁靜靜看著。
余白眼睛快速掃了一眼實驗臺上的藥品，太熟悉了，她大概知道常青在做什么實驗。
常青看著手中的藥品，輕輕搖晃，轉(zhuǎn)過頭來問余白，“余博士有什么建議嗎？”
“??？”余白被常青的突然提問問懵了，“常所長言重了，鄙人見識短淺，怎么能對您的實驗指手畫腳？”
“學(xué)問不分年齡和地位高低，況且余博士的學(xué)識我早有耳聞?！?p> “您過獎了，我實在不敢也確實無任何有用的建議?！庇喟滓辉倩乇?。
“那我就繼續(xù)了?！?p> 說完，常青開始對一副小白鼠的白骨使用這藥液，余白靜靜看著。
待常青完成，他在洗滌臺洗手后，就帶著余白離開實驗室。
常青辦公室內(nèi)，余白坐下后客氣地問道，“不知常所長為何有空找我？”
“余博士一看就是聰明人，我不繞彎子了，這是一份聘用合同，你看看。”常青將辦公桌上的合同遞給余白。
余白接過，認(rèn)真地翻看著。
常青邊說道，“常青研究所一向惜才，我想，余博士加入后，研究所一定能為國家貢獻更多力量?！?p> 余白看完，委婉推辭，“實在不敢當(dāng)，所長你太看得起我了。我的能力確實達不到常青研究所的標(biāo)準(zhǔn)。”
余白將合同又遞給常青，常青招招手，“你先別急著拒絕，你有什么條件盡管提?！?p> 余白緊握著合同，似笑非笑地問道，“什么條件都可以提？”
“你且說說看。”
“如果我野心太大，想當(dāng)常青研究所所長呢？”
“這……”常青頓了頓，隨后笑著回答，“余博士真幽默?！?p> “不是幽默?！庇喟渍又f：“雖然野心未必不是件好事。但是做什么事啊，都不能忘了初心，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那你覺得常青研究所的初心是什么？”常青好奇地看著余白。
“常青研究所作為全國最權(quán)威的藥物研究所，應(yīng)本著為人民健康服務(wù)的初心研發(fā)真正意義上的對人類有益的藥物?！?p> “你的意思是白骨生滋養(yǎng)液不符合這一初心？”
“這個我不便直接發(fā)表自己的意見?！?p> “我認(rèn)為常青研究所的初心重在常青二字。何為常青，就是讓人類像常青樹一樣在地球上常青。我們研究可以保證人們健康，提高人類壽命的藥物，都是為了讓人們可以在地球上存活更久。”
“可是……”余白停下，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直話直說，“可是白骨生滋養(yǎng)液的副作用實在不可控，常青研究所既知這副作用，偏偏要繼續(xù)使用，不是有違道德？”
“余博士當(dāng)真聰明，這也正是本所聘請你的原因之一，我相信，有了你的加入，白骨生滋養(yǎng)液一定會更加完善，更具可使用性?！?p> “抱歉，研制更完善的白骨生滋養(yǎng)液，我也無能為力。何況，我對復(fù)活人是不看好的。希望所長您能體諒?！?p> 余白說罷，將合同放在常青面前，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等等。”常青離開座位，走到余白面前，“復(fù)活人可是一件重大事項，要知，一旦白骨生滋養(yǎng)液得到世界認(rèn)可，今年的生理學(xué)或醫(yī)藥學(xué)諾獎非中國莫屬。這可是為祖國增添光榮的事件。到時候諾貝爾提名必然少不了你?！?p> “所以，所謂的野心和初心，不過是私心的幌子?！庇喟最櫜坏媚挲g和輩分，她一針見血直逼常青。
“私心本就是每個人的天性，你研究白骨生滋養(yǎng)液不就是為了復(fù)活你奶奶？這是你的初心，還是算作私心？”常青反問。
余白被戳住痛處，她無言以對。
常青見余白不說話，趁機輕言細語，勸諫余白，“只要你加入常青研究所，我相信復(fù)活事業(yè)一定會錦上添花，國家允許是遲早的事，你也可以正大光明復(fù)活你奶奶，我們會幫你的?！?p> “我……”余白猶豫了。
若是幫助夏曲制止復(fù)活事業(yè)的進一步發(fā)展，那復(fù)活奶奶就真的沒有可能，她許諾奶奶要一起進行一次環(huán)游太陽系的旅行，可她忙著非公開研究白骨生滋養(yǎng)液，四處奔波尋找，終錯過見奶奶最后一面。她不想她的余生被這個遺憾包圍。
所以，就順從一次自己的私心吧。
余白許久不說話，常青開口道，“看來你還沒想好，這樣吧，我給你時間考慮，你想好了給我答復(fù)。”
“我愿意在常青研究所工作。”余白一狠心答應(yīng)了。
“余博士是爽快人。那就請在合同上簽字吧。”
常青將桌子上的合同拿來給余白，余白翻看幾下，重重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現(xiàn)在讓我的秘書盛智妍領(lǐng)你熟悉一下常青研究所的環(huán)境，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盛智妍很快就進來了，帶著還有些發(fā)呆的余白出去了。
余白漫不經(jīng)心地走著，盛智妍在一旁給她介紹，她不時地看看，認(rèn)真點點頭表示已明白。
其實余白全程在想著一個問題，她剛才簽名的時候，提筆時心里想的名字卻是白歌。
她記起和李白一起討論自己的名字。
“余白這個名字啊，是因為你覺得失去奶奶后，余生眼中只有一片白？”李白猜測。
“嗯，白歌這個名字啊，難道是白白的歌唱的意思？”余白忽然笑了。
“白歌怎會白唱呢？白歌就是李白的歌唱，我若唱歌一曲，那可厲害著呢，世界也要為我傾倒，怎是白唱？”
????余白搖搖頭，感嘆一句，“大神都有自戀的癖好嗎？”
“你在說你自己嗎？”李白哈哈大笑幾聲。
余白看著李白的笑一時入了迷，她喃喃道，“原來你如此可愛，難怪我如此喜歡?！?p> “你在說什么？”
“才不告訴你！”余白轉(zhuǎn)身，微笑著拉開與李白的距離。
“你在生我氣？”李白跟著過去，走到余白身邊。
余白轉(zhuǎn)過身，認(rèn)真地注視著李白，“沒有，只是覺得自己很幸福，我得先緩緩，不能一下子把所有的幸運都用光了，我怕以后就只剩下傷心難過了。”
“傻丫頭，有我在，你的每一天都都會開開心心的?！?p> 李白摸摸余白的頭，余白抬眼看著李白，怎么有種最萌身高差的感覺。
余白想著想著不由地笑了，盛智妍正好看見余白微微一笑，她忍不住停下問，“是我講述錯了？”
“沒有，你繼續(xù)?！庇喟仔χ鴮κ⒅清f。
余白回到家后，李白不緊不慢地詢問發(fā)生了什么。
“你去了這么久，難道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你對常青的意圖是否了解了一二？”
“我……”余白一時沒想好怎樣告訴李白。
“你不說話，看來我高估你了，是我的失誤，我不該自信地以為你是常青的對手。”
“所以你都知道了？”余白低著頭說話，她無顏抬頭看他。
似乎空氣中彌漫著陰云，余白已感受到李白情緒的微恙變化。
“對不起，我不該拿你的心結(jié)做賭注，我以為你的心結(jié)已解，不會被常青輕易挑唆?！崩畎装没诓灰?。
“是我的錯，是我自以為我會戰(zhàn)勝心魔，才讓你產(chǎn)生錯覺?！庇喟最^更加往下低著，突然她抬起了頭，“不對，你早就知道常青會用這點對付我，那你為什么不阻止我，不提醒我？”
余白情緒激動地質(zhì)問李白，似乎一切責(zé)任全在李白。
李白正準(zhǔn)備道歉，夏曲這時候來電。
“對不起啊，夏曲，我和李白現(xiàn)在鬧了些矛盾，先不能跟你講話了?！?p> 余白掛了電話，夏曲一個字也沒說，她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余白，我們都冷靜一下吧。”
說完李白就進了自己的房間，余白也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明明是我打亂了李白的計劃，我怎么能怪他？”余白懊惱地嘆了口氣。
第二天，余白先醒來，她走到李白房門口，準(zhǔn)備敲門，仔細想想，抬起的手還是放下。
余白離開家去上班前，仍不見李白從房間里出來，她等了一會兒，在桌上留下一張紙條就出發(fā)了。
上班第一天，余白的任務(wù)就很繁重，今天居然是復(fù)活人正式開始的時間。
余白從盛智妍手中接過今天的復(fù)活名單，僅第一天便要復(fù)活二十人，照這速度，局面當(dāng)真將難以抑制。
余白發(fā)呆地看著名單中第一個名字——奶奶的名字。
盛智妍順著余白的目光落在名單上，她解釋說，“所長吩咐過，你的奶奶就由你親自復(fù)活，并且可作為今天的第一例?！?p> “不用了，復(fù)活奶奶的事，我再仔細考慮考慮。”余白合上名單，前往實驗室。
盛智妍也轉(zhuǎn)身進了電梯，來到常青辦公室。
“所長，她并沒有按計劃行事?！?p> “這是自然，她怎么可能這么快完全信任常青研究所，暫且由著她?！背Ｇ嗪纫豢诓枥^續(xù)說，“對了，張興那里得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是十分有用的信息，他們似乎知道我們的手段，余白和李白起了一些爭執(zhí)就沒再談過話了，夏曲倒是給余白打了一個電話，但是被余白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笔⒅清晃逡皇畢R報。
“嗯，我知道了，既然吵架了，那就陪她試試真假，順便看看她的誠意。必要時有的棋子是可以拋棄的，畢竟得找個替罪羊。張興那邊先停一停，免得引起懷疑。畢竟緊急預(yù)案中他可是要派上大用場的?！?p> “我明白……”
盛智妍未說完，常青突然收到一條通知，夏曲帶著幾個人闖入常青研究所。
“交給我處理，我先下去了。”
“去吧，但是得注意分寸?！?p> “嗯。”
盛智妍離開常青辦公室，直奔實驗室。
一進實驗室，盛智妍就看見夏曲在質(zhì)問余白。
“你怎么會在這？”夏曲極不相信但眼中確有失望。
“工作?！庇喟姿坪醪幌胗羞^多解釋，她說完就繼續(xù)進入工作狀態(tài)。
眼看著夏曲想制止余白，盛智妍趕緊出面，“余白，所長又叮囑我了，如果你還有擔(dān)心，復(fù)活你奶奶的工作可以緩一緩?！?p> 盛智妍的插話可謂信息量極多，夏曲明白余白在常青研究所上班的原因了。
夏曲直盯著余白，“所以她說的是真的，你明知……”
“夏局長如果不是想來申請復(fù)活人，還請不要打擾我們的工作，請體諒?！庇喟状驍嗔讼那脑挕?p> “你在說什么？你怎么會這樣跟我說話……”
這次又換盛智妍打斷夏曲的話，“夏局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常青研究所能給余白更大的發(fā)展空間，她能如愿復(fù)活奶奶，作為她的好朋友，你難道不為她高興，不想支持她嗎？”
“我……”夏曲竟然被兩人說得無言以對。
“我會阻止你一步步錯下去。”夏曲撂這一句話就離開了。
余白望了一眼夏曲的背影，轉(zhuǎn)身對盛智妍說，“常青研究所信不過我？我的工作不應(yīng)該是配制白骨生滋養(yǎng)液？怎么成了給白骨涂上白骨生滋養(yǎng)液這么輕松的活了?！?p> 盛智妍尷尬一笑，“這是哪里的話，實在是配制的滋養(yǎng)液過多，配制滋養(yǎng)液的工作可以暫且緩一緩?！?p> 看著盛智妍一臉認(rèn)真地解釋著，余白笑了笑，“我開個玩笑，別太當(dāng)真?！?p> “嗯，那我不打擾你了?！?p> 盛智妍離開了，余白看著這偌大的工作室放著一床床白骨，不由地嘆了一口氣。
僅一周的工作，復(fù)活人數(shù)已近千人，而且每日的工作量仍在不斷增加。
余白這幾日也是累著了，然而常青仍未讓她接觸常青研究所配制的白骨生滋養(yǎng)液的配方，而這配方，偏偏是她進入常青研究所工作的最終目標(biāo)。
工作了幾日終于盼來了休息日，余白每復(fù)活一個人，她的心理負(fù)擔(dān)就會加重一分。
余白可以在這難得的休息日放松一下，一來緩解這幾日的疲勞，二來可以不用昧著良心做事，她心底倒也舒坦許多。
余白躺在沙發(fā)小憩，李白為余白泡了一杯茶。
親手泡好茶，李白又將茶端起走到余白身邊停下，“這幾天辛苦你了?！?p> 余白只是稍作休息，太久沒聽見李白的聲音，突然聽到，她趕緊睜大眼睛坐了起來。
“我們不用繼續(xù)假裝冷戰(zhàn)了？”
李白避開余白的問題，將茶遞到余白面前。
接過茶，余白也不著急李白回答自己的問題，她就暫且細細品味李白親手泡的茶。
“常青一早就不敢監(jiān)視監(jiān)聽我們了?！庇喟渍鹊闷饎?，李白便將她剛才問的問題回答了。
余白趕忙放下茶，“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我這幾天都沒好好跟你相處過?！?p> “不對，你既然知道，為什么不主動找我說話？”余白想到這越發(fā)覺得心里悶悶不樂。
“我怕你累著?！?p> 我怕你會真的離不開我，所以提前適應(yīng)一下沒有我的生活也好。
“看在你是為我好的份上，我原諒你了?！?p> “所以現(xiàn)在心情好些了嗎？想不想去母?？纯?？”
“好啊，你等我，我這就去把飛車開出來。”
余白起身，李白趕緊拉住她的手，“不用了，我們可以邊走走?！?p> “嗯。”
李白跟著余白后面，兩人一起出了門。
路上行走的人還是太少，不過倒也不錯，不用體驗人潮擁擠感。
可就是這么行人稀稀疏疏的大街上，余白卻被一個速度極快的男子撞到了，李白反應(yīng)快一把扶住她，她才不至于摔倒。
“你沒長眼啊？”撞人的男子破口大罵。
這算什么理。
余白不甘受委屈，“這位先生，是你太快撞到我了。”
語氣與神情盡顯不可侵犯的凜然。
男子兇狠地瞪著余白，也不說話，抬起手就沖她打去。
李白趕緊抓住男子的手，并一把甩開。
男子正想還手，耳塞里再度響起不耐煩的催促聲。
他又瞪了兩人一眼，然后飛一般地跑了。
余白還想繼續(xù)理論一番，男子就沒影了。
“他是復(fù)活人?！崩畎椎卣f。
余白聽后又朝男子離開的方向看去，“難怪?！?p> 陷入沉思，余白一時失神，以至于聽到李白一句“小心”后便模糊了意識。
睜眼時，刺眼的白光閃入眼中，余白晃了晃頭，清醒過來，她安然地坐在一張沙發(fā)上。
余白仔細看看四周，再抬頭往上看，無任何出口，這是密室？
正想著，常青不知從何處進到這偌大的密室，突然就出現(xiàn)了，開口便是表示對余白的歡迎。
“余博士可算是醒了?！?p> 余白站起，問，“這是哪？我怎么會在這，我明明……”
明明和李白走在大街上。
對，李白呢？
余白頓時慌亂地查看四處，尋找李白的身影。
“余博士可是在尋李白？”
從常青嘴里聽到李白的名字，余白一時失態(tài)，沖常青吼叫，“他在哪？”
“他就在這啊，一直在你身邊呢?！背Ｇ喙逝摗?p> 見余白這么著急，他也不與她開玩笑了。
常青拿出一副眼鏡給余白戴上。
用肉眼看這里就是一間很普通的空曠的密室，戴上常青所給的眼鏡后，余白明白這是一間設(shè)備儀器齊全且先進的研究室，不同于上次看到的實驗室，這里更為隱秘且氣派。
余白再仔細看一眼常青，難怪他今天戴的眼鏡與以往不同。
所以，常青剛才的意思是，戴上眼鏡就能看見李白了。
余白趕緊一處處看去，眼睛定格在一張實驗床時，瞳孔變大。
“想必你已經(jīng)看出來，那是目前國內(nèi)最為先進的人工智能實驗床‘信’。”
然而，讓余白吃驚的不僅僅是這一點，最重要的是，床上躺著的是李白。
是一動不動的李白！
余白擔(dān)心李白出了什么事，她失控般沖過去，臨近床邊，她忽而放慢腳步，心底泛起陣陣恐懼。
她強迫自己離得再近些，近到他的臉龐觸手可及。
瞧見李白紅潤的臉色，她眼睛終是落下幾滴淚珠。
“放心，他一點事都沒有，只不過，我很好奇為什么‘信’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你看看，他躺在上面，一點數(shù)據(jù)都不會顯示?！背Ｇ嗤蝗恍α诵?，“難道說余博士研制的白骨生滋養(yǎng)液也出了什么問題？不妨拿出配方資料，讓我替你分析分析?！?p> 所以不惜大動干戈，就是為了得到我手中的配方。
余白再看一眼李白，然后十分堅定地回答常青，“我手上并沒有關(guān)于白骨生滋養(yǎng)液配方的資料?！?p> “看來你真敬酒不吃吃罰酒？”常青的和顏終是裝不住，他立刻變臉，“既然你拿不出配方，那我只能對李白做人體實驗了，機器對他無效，那我就親自實驗收集數(shù)據(jù)。”
“你敢！”余白張開雙手護住李白，“你知不知道，就算你這樣做，需要的時間也是很長的?！?p> 常青面帶笑容，靠近余白，“開個玩笑，瞧把你給嚇的。所以啊，手頭上沒有配方不礙事，研制過一遍，我相信你的速度肯定比我快?！?p> “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簡單，什么時候交出配方，李白就什么時候能安全回到你身邊?！?p> 用李白威脅余白，這招還真是高明。
常青本以為余白奶奶是她的弱點，抓住這點就能把掌控她為自己所用，沒想到失算了。
現(xiàn)在常青看準(zhǔn)了李白是余白的弱點，他自然是不會輕易放了李白。
余白也料到自己今天不可能將李白帶回，可李白在這終究讓她不放心，她遲疑許久，一直不肯答應(yīng)常青。
還沒等常青不耐煩，李白突然開口說話了，“為難的話，就拒絕?！?p> 說完，李白睜開眼睛離開實驗床。
“居然這么快就醒了?！背Ｇ嘌鄣罪w快閃過一絲錯愕。
李白醒來是意料之外的事，常青緩和語氣繼續(xù)說道，“不過想留李白在這做客幾天，余博士應(yīng)該不會如此提防而拒絕我的一片好心吧?！?p> 看來是不想撕破臉皮。
余白也收回剛才的怒氣，很客氣地回復(fù)常青，“剛才多有得罪，您也看到了，我是不可能離開李白的?！?p> 常青也不再強求，竟爽快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讓秘書送你們出去。”
事實證明，這間研究室是非公開的，少有人進出，因為少有人能知曉如何進出。
因而，雖然李白提出，“不用這么麻煩，我直接瞬間轉(zhuǎn)移即可?！背Ｇ嗳越衼砹耸⒅清?。
當(dāng)然，常青也讓李白大可試試。
試過后，李白嘆一句，“是我小看常青研究所了?！?p> 于是乎，在盛智妍的帶領(lǐng)下，余白和李白安然無恙地出了這間神秘的研究室。
不過，他們?nèi)圆恢约喝绾芜M出的，這也是常青設(shè)立這間研究室的高明所在，隱而迷便是它最大的特點。
離開常青研究所，他倆便自行回到家。
這一次，沒能去成大學(xué)母校，成了余白又一個小遺憾。
人生似乎就是這樣，總有太多的意料之外，但意料之外并不總是壞事，比如這次，余白至少了解到復(fù)活人的三大特征已掩蓋不住般暴露出來，也了解到常青對她的配方資料的愈加渴望。
當(dāng)然，余白對常青手中的白骨生滋養(yǎng)液配方資料也是十分渴望的，在全部復(fù)活人完全展露那三大特征之前拿到常青的配方資料，交由國家藥監(jiān)局，是停止這場鬧劇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