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里。
從查理下令全城封鎖后,為避難引起市民恐慌,皇家警察局貼布公告,宣稱只是一次演練,所以整座城市依然沒什么影響,只是期間不能出城而已。
不過對擔(dān)負(fù)這次搜捕行動的“暗夜”小組來說,要在短時間內(nèi)抓到所有在城里的法國間諜,任務(wù)十分艱巨,為能順利完成任務(wù),西蒙尼動用了進一百多人,分成幾個小組,在全城實施搜捕。
根據(jù)格蘭迪所提供的信息,暗夜小組對幾個目標(biāo)地點進行突擊,辛斯雅酒店成了重點目標(biāo),但入住這里的外國記者多達幾十人,而且又沒有畫像,只有名字,這給抓捕工作造成很大困難。
警察局配合行動,加強在街上巡邏,索樂中士現(xiàn)在可謂意氣風(fēng)發(fā),一身黑色警服,戴頂小三角紅帽,手握著警棍,帶著三名警員,異常注意每個路過的男子。
“中士,那個家伙有點可疑,”一名警員悄悄向索樂指著前方不遠的一名戴著黑色帽子的男子。
索樂也贊同道:“看起來的確像個法國人,把他圍起來?!?p> 這次圍捕行動重點對象就是法國男人,特別是看起來最不像間諜的法國男人,聽起來有些可笑,但卻是來自最高層的指示,因為他們國王對間諜的定義是普通人中的普通人。
“警官,我剛來這里,請問辛斯雅酒店怎么走?”
沒想到四位警察剛把男子圍中間的時候,對方卻是一臉欣喜的向他們問路,地點還是重要目標(biāo)辛斯雅酒店。
索樂不動聲色問道:“先生,來馬德里要辦什么事?”
“我是做木材貿(mào)易,來馬德里談一筆生意,剛談完事情,走到這里就迷路了,”這位法國男子,個頭很高,比索樂要高出半頭,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語,到像是正宗的西班牙人。
對方回答毫無破綻,但這口流利的西班牙語讓索樂有些警覺,雖然法西兩國都同屬于拉丁語系,但經(jīng)過地域性漫長的演化,已經(jīng)分屬于兩種不同的語言。
能說流利西班牙語的法國人很多,但都是長期在西班牙居住的人,這個法國男子剛到馬德里,那他是怎么學(xué)到這口濃濃的馬德里腔調(diào)呢?
“你西班牙語說的很好,是在那學(xué)到的?”索樂還很客氣,但這個問題顯然已經(jīng)有一盤問的意味。
法國男子也先是一愣,不過看到對方的身份,想到來之前了解到的信息,知道西班牙警察具有審問、逮捕等權(quán)力,也不想惹禍上身,解釋道:“因為我的主要客戶是西班牙人,所以為方便和他們交流,特地請一位在法國的西班牙人教我學(xué)習(xí)西班牙語?!?p> 索樂皺下眉頭,對方回答都是滴水不漏,如果不是間諜那一定都是真的,但他總感覺不對勁,對方太冷靜沉穩(wěn),一般人,特別是外國人,見到西班牙皇家警察,總會表示出一絲緊張,可對方面對四個警察卻神情自若,很不正常。
“好吧,先生,我們現(xiàn)在帶你去這家酒店,”索樂忽然提出要求,既然現(xiàn)在找不出破綻,就先把這法國人控制在身邊。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這位法國人有一絲慌亂,他開始本想主動問下路,對方不懷疑的情況下指認(rèn)路后就會離開,那想到這四位警察這么熱心,竟然要親自送他,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我就不占用各位警官的時間,請給指下方向就可以了,”法國男子推辭道,反而有點不情愿的樣子。
“沒事,我們剛好也要路過那里,走吧先生,你不是要去那里嗎?”索樂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已經(jīng)有脅迫的味道。
你不是要去嗎?我們就是要送你過去,難道你是騙我們的嗎?一連串的含義,讓法國男子騎虎難下,只好乖乖跟著四個警察前往辛斯亞酒店。
而此時在辛斯亞酒店大廳內(nèi),“暗夜”小組正逐個盤問這家酒店的法國住客,酒店老板已經(jīng)急的直冒汗,這么多黑衣人,讓他的生意還怎么做。
“尊敬的閣下,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許多客戶都不敢進來,這使得我的生意損失很大,”酒店老板跟著一位在場的黑衣人恭敬道,和氣生財之道在歐洲也很通用。
“這要看這些人的配合程度,你也必須耐心配合調(diào)查,否則會有窩藏罪犯之罪,你明白嗎?”
黑衣人冷漠的語氣,讓老板也不敢在多言,這些人比警察還要強勢,一進來就讓他不要亂動,拿出入住客人名單,隨后開始在每個房間搜查,讓酒店所有住客到大廳集中。
大廳里擠滿了男男女女,有些還穿著睡衣,一些男士更是赤裸上身,只穿短褲衩,其中還有一些貴族,他們正在酒店房間里做一些私密的事,開始還大吵大鬧,囂張跋扈,但在這些黑衣人不留情面的收拾下,也很老實的配合起來。
“你手臂上的圖案是什么時候刻的,有什么特殊的含義?”一位負(fù)責(zé)盤問的黑衣人指著位赤裸上身的男子問道。
“天使之翼!”還沒等男子回答,剛才和老板對話的黑衣人,注意到男子手臂上紋身,在心里驚呼,忙下令道:“把他控制住!”
在外圍負(fù)責(zé)監(jiān)控的黑衣人立刻上去把紋身男按在地上敲暈,熟練的用繩索捆住,在場的人都發(fā)出一陣驚呼,紛紛避開,驚恐看著地上的男子,一副你完蛋的表情。
“大家不要驚慌,繼續(xù)配合我們,只要你們不是我們要找得人,就可以回房間?!?p> 和老板對話的黑衣人看著地上暈死過去的男子,向旁邊的人群說道。他就是這次圍捕行動的負(fù)責(zé)人,“暗夜”小組組長維托里·西伯丁,三十幾歲,留這絡(luò)腮胡,是共濟會成員之一,參加很多情報活動,在熱亞那負(fù)責(zé)營救船員的領(lǐng)頭人就是他。
維托里知道這種藍色半邊翅膀的紋身,叫天使之翼,是法國情報組織“天使”核心成員特有標(biāo)志,他們接頭的方式就是相互用種紋身,連格蘭迪也不知道這種暗號。
“看來格蘭迪也只是外圍成員,那么他所提供的信息也十分有限,隱藏在馬德里的“天使”成員應(yīng)該很多,也更隱蔽,搜捕的難度也會加大,”維托里看著正在接受盤問的人員,在心里暗道。
這時,門口來幾個人,有四位是警察,維托里主要注意力集中在高個男子身上,臉色也越來越嚴(yán)肅。
“長官,這位是我們在街上遇到的迷路人,他是剛來馬德里的法國商人,也要想找這架酒店,而且能說流利的西班牙語,”索樂早就知道這里發(fā)生的事,所以沒有吃驚,而是直接向維托里解釋,但明顯有提醒的意思。
維托里點頭一下算是打招呼,隨即示意手下把高個男子帶進來,索樂很識趣的告辭離開,這里可不是他們警察該呆的地方。
“中士,我會向上面匯報你的功勞,”索樂的身后傳來一個平淡無奇的聲音,但其中包含意思很明確,我們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謝謝,長官!”索樂回身敬禮,帶著一絲喜悅離開,如果這次再立功,他又可以升級了。
而維托里也沒過多言語,目送四名警察離開后,直接對高個法國男子問道:“先生,你是法國那個地區(qū)的人?”
“里昂,長官,”男子很鎮(zhèn)定,只是手握緊了一下就松開。
“里昂當(dāng)?shù)胤窖杂幸痪浜芙?jīng)典的話‘母??傆谐圆煌甑哪獭@是真的嗎?”維托里神情輕松,像是在閑聊一般。
男子不疑有他直接點頭:“這是真的,長官,母牛能不斷產(chǎn)奶,而它卻不吃自己的奶,意思是總是奉獻,卻不收取回報?!?p> “解釋的很好,但很抱歉,先生,里昂根本沒有這句話,”維托里露出一絲笑容,獵物掉進陷阱了。
“你怎么知道沒有,你去過那里嗎?”高個男子還在辯解道,眼睛在偷撇著四周,想找機會脫身。
“我們會在一個很好房間內(nèi),繼續(xù)討論這個話題,請這位先生上樓,”維托里笑著示意手下拿下這個人。
又隨著一陣驚呼,高個男子暈倒地上被捆好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