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趙喆可不是這么想的,待他理好了已經(jīng)失了七八分的方寸,便開始琢磨怎么能把這個人留下順便全須全尾的送到四哥那里去了。
這個人分明還活著,而且活的好好的,一點兒都不像是有心理包袱的人,看他吃飯吃的那么大快朵頤,一點兒也不像四哥,每天對著一桌子山珍海味都食之無味,可見四哥根本就是個單相思,愛而不得,所以才借酒澆愁。
也難怪,這種不被世俗接納的感情,像四哥這樣的人,定是把它深深的埋藏在心中了。
不行,一定得想個法子幫幫他才行,四哥這一生哦不,半生,呸呸呸,這幾年活的也太辛苦了。
三天沒吃飯的沈薔吃了兩張大餅一包醬牛肉之后又足足喝了半壺水才恢復了些許力氣。
既然已經(jīng)吃飽了飯,就別在這里嚇孩子了,趕緊干正事兒去。
“多謝小王爺賞小人飯食,今后小人定當回報!”沈薔說完,拱手行禮,打算離去。
“這位,請留步?!壁w喆情急,竟然抓住了沈薔的衣袖。
軍營中士兵都是束腰緊袖,只有文官常服才是寬袖以示區(qū)別,丁小山名義上跟沈薔,但是沈薔也沒什么事情指派他做,他便跟著汪紹,又因小時候讀過幾年書,所以便是文官,便著寬袖。
沈薔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扯著袖子,這感覺要多奇特有多奇特。奇特的感覺之中不知道怎么又多出一種心酸,多眉清目秀的孩子,怎么就是個腦子不靈光的。
于是,她莫名其妙的伸手摸了那孩子額頭,慈祥的像個老祖母一樣,“乖,撒手,姐姐真的有要緊的事情要做!”
趙喆本來就晃神,聽到姐姐二字,更是覺得太多信息接手不了,腦子告訴他,要聽這位姐姐的話,但是手卻不能松,松開了,這天涯茫茫,四哥再想找人,卻如大海撈針了。
沈薔心道,咋回事兒這倒霉孩子,怎么還不撒手呀,再這樣拉扯下去,老子可要不客氣了。
最終,趙喆狠了狠心,問道,“請問,您叫什么名字?”
沈薔微微一笑,“在下沈薔,若是有緣,日后或許還能見到?!奔热怀粤巳思业娘?,定當真誠一點兒,反正這孩子腦袋也是不靈光的,告訴他也未必記得住。
趙喆當然要記住,不過既然她說了她是姐姐,又說了姓名,這應該還不夠,或許這些信息四哥早就知曉了,為今之計,只有死纏爛打,方能完成任務。
趙喆皺眉說道,“原來是沈大人?!彼桓艺f沈將軍,那位赫赫有名的沈將軍剛剛去世,又有哪個姓沈的敢如此大不敬。
沈薔拱手,“小人并無官職,只是最低位的士兵,王爺也不必如此謙虛,煩請王爺盡快放手,小人有要事要去西疆?!鄙蛩N自認為她拿出來平生最大的耐心。
趙喆卻也不急,回道,“看沈大人的樣子,想必是不知道路線的,恰本王也要去西疆前線,與沈大人同行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