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二十歲左右年紀,臉上化著濃妝,里面穿一件緊身黑衣,外面披著薄如蟬翼的紅色紗衣,衣襟微開,側(cè)身望著秦云,紅唇似火,媚眼如絲,攝人心魄。
秦云只覺著一股熱血從腳底一下子沖上了頭頂,整個人像是被灌滿了氣,腦袋里嗡嗡作響。
女子嘴角輕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接著松開秦云的手,輕揮衣袖飄向半空。銀狼族人們自發(fā)向后退去,在火堆前留出一大塊空地。
女子輕輕落在地上,雙臂向后揚起,紗衣飄飄,隨著她的動作一起飛舞。
不知從何時開始,場中加入了鼓點聲,女子潔白如玉的雙足準確地踩著鼓點,腰肢輕搖身姿漫舞,就像是一朵迎風(fēng)綻放的花。
隨著鼓點聲越來越急越來越快,女子腳下隨著鼓點也越踩越快,紗衣漫卷,秦云只覺著眼前的世界都被紅色覆蓋住了。
忽然,鼓點戛然而止,女子幾乎在同時停下了身形,她回轉(zhuǎn)頭,一雙妙目斜看向秦云
銀狼族人們發(fā)出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聲,如同浪潮一般慫恿著秦云向前。
秦云怔怔地看著那雙如同湖泊,如同深淵一般深邃的眼睛,就連靈魂都要被這雙眼睛鎖住,將他一點一點拖入未知的世界。
女子蓮步輕移一步步向前,最后在秦云的面前停下,她緩緩地將露出一截雪白肌膚的手臂伸向秦云。
身后銀狼族人歡呼如雷,聲音震耳欲聾!
秦云熱血上涌,右手接住女子的手,將女子拉入懷中,女子發(fā)出一聲嚶嚀,倒在秦云懷里,雙手纏住秦云漲得通紅的脖子。
秦云將女子攔腰抱起,轉(zhuǎn)過身向廣場外走去,銀狼族人自發(fā)地讓出一條通道。
秦云出了廣場,腳下走得更快。他鼻子里呼呼喘著粗氣,就像一頭公牛在錯綜復(fù)雜的房屋空隙間穿梭。直到女子纏著他脖子的手一用力,他的頭一頭撞開了一扇大門,借著屋內(nèi)微弱的燈光,沿著樓梯爬上了屋子二樓的房間。
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房間里彌漫著一種淡淡的奇異花香。
女子將手從秦云的脖子上松開,滑坐到床上??看驳拇白哟箝_著,皎潔的圓月掛在半空,月光如同水銀般灑落下來。
女子直勾勾地看著秦云,她一邊用手輕輕撫摸秦云結(jié)實的胸膛,一邊褪去他的衣裳。
秦云將女子抱起,輕輕放在床中央,月光將女子渡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芒,秦云親吻她的眼睛,她的臉頰,她的紅唇,她的玉頸。
她忽然一翻身,像一只貓一樣伏在秦云身上。右手用手指將垂落的黑發(fā)梳起,向后散落,露出那絕美的容顏,身上僅剩的紅色紗衣紛亂,身體在月光下若隱若現(xiàn)。
銀狼一族經(jīng)過昨夜的喧囂,醒來得要比平時稍晚一些。
而秦云醒來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他睜開眼睛,先是聞到了房間里淡淡的奇異花香,然后幾乎是跳了起來。
“怎么會這樣?”秦云回想起昨夜的情景,內(nèi)心十分困惑,一向沉穩(wěn)的他昨夜為什么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見衣服完好的穿在身上,又仔細地掃視房間,房間里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別人。
紅衣女子不見了,那輪窗前的明月也換成了太陽。他微微調(diào)息,發(fā)現(xiàn)丹田內(nèi)那股奇異的力量也消失不見了,丹田內(nèi)只有靈力在運轉(zhuǎn)。
秦云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番,走出了屋子。先是來到了廣場,廣場上銀狼族人正在清理昨夜的灰燼。他們看到秦云后,都笑著跟他打招呼。
那是一種不一樣的笑,似乎后面藏著不尋常的意思。秦云沒時間深究其中意思,敷衍地回應(yīng)了一番后看到有人在廣場的北邊練功,定睛一看,那人正是蒙行。
此刻蒙行左右手各握著一柄乳白色的匕首,身形騰轉(zhuǎn)挪移,配合著手中匕首進行刺擊,招式快速狠辣。
不過秦云此刻完全沒有心思揣摩這些招式的是如何演變攻防的,他現(xiàn)在唯一關(guān)心的就是那名紅衣女子現(xiàn)在去哪了。
蒙行看到了秦云,停下身形,將匕首插回腰間,笑著走向秦云。
“你醒了?走,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我見你昨天喝了很多酒,所以叫他們先不要去打擾你?!?p> 秦云道:“先不急,我問你個事?!?p> “嗯,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那個……”秦云摸了摸頭上的尖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他想了想,理清思路后說道:“你有沒有看到一名穿紅衣的女子?”
“這個……”蒙行撓了撓頭,然后想了想:“族里穿紅衣服的應(yīng)該不在少數(shù),你要找的是?”
“就是昨天在這里跳舞的那個紅衣女子,你不知道?”
“昨天?”蒙行似乎想到了什么,哈哈笑道:“我昨天喝太多了,直接睡著了……”
秦云又摸了摸頭上的尖角,說道:“那……那就麻煩你幫我找一下昨天跳過舞,又穿著紅衣服的女子吧?!?p> “什么麻煩不麻煩,你的事就是我蒙行的事?!泵尚邪研馗牡眠诉隧懀f道:“我們先去喝酒,邊喝邊等?!?p> 酒菜都已上齊,色香味俱全,秦云卻一雙眼睛直愣愣只顧看著門口,等到聽見外面走廊有腳步聲傳來時,他又低下頭看向了滿桌的酒菜。
“少族長,人都帶來了!”說話的人是誰,秦云都不敢抬頭去看。
蒙行提醒道:“大哥,人都帶來了,你看一下是哪位?”
秦云微微抬頭,一個個看去,竟然有五名女子。
這些女子大多二十芳華,有長得好看的,也有長得一般的,見秦云看來,臉上都有些嬌羞之色。
可是秦云要找的那名紅衣女子并不在這里。
秦云心里有些焦急,開口問道:“你們昨天有沒有看到一名紅衣女子,她……她跳舞……”
眾女子都搖了搖頭。
“沒有。”女子們一齊說道,一名年輕女子更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蒙行微怒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那名女子噘著嘴說道:“我……我想起昨天他跳舞的樣子了?!?p> “跳舞?”蒙行愣了愣,問道:“誰?”
“就是……就是……他”女子指了指秦云。
“我?”秦云瞪大了眼睛。
另一名女子說道:“是的,你昨天喝醉了,把衣服脫了舉著,就開始跳舞,后來醉倒在地上,還是衛(wèi)大叔他們扶你回的房間。”
蒙行饒有興致地看著秦云,腦子里大概是在想象秦云跳舞的迤邐風(fēng)光。
秦云立刻意識到一定是哪里出錯了。
“衛(wèi)大叔,衛(wèi)大叔在哪?”
不一會兒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壯漢走了進來,他似乎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將他請來,但是當他看到秦云后,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是的,當時秦兄弟喝得很醉……我們?nèi)齻€人才將他扶上樓……”衛(wèi)大叔如是說道:“他的衣服都是我給穿上的呢?!?p> 秦云坐倒在椅子上,難道昨天的紅衣女子并不存在,只是自己的一場春夢?
蒙行見了秦云的模樣,揮手讓年輕女子和衛(wèi)大叔先下去,將秦云的酒杯斟滿,問道:“你怎么了?”
秦云道:“蒙行,我昨夜住的屋子之前是誰住的?”
“那屋子之前一直空著,昨夜衛(wèi)大叔他們應(yīng)該是不知道你住在哪,所以才將你扶到了那間屋子?!?p> 秦云喃喃地道:“看來真的是我喝醉了。”
蒙行愣道:“這……這都還沒開始喝?!?p> 秦云站起身,說道:“我先出去一下?!?p> 蒙行道:“吃了再走啊,你去哪?”
“我再回去睡一會?!鼻卦埔荒樒v地說。
房間里那種淡淡的奇異香味還在,這是一種秦云之前從未聞過的香味,聞來香甜而火熱。他緩緩躺在床上,側(cè)身望向窗外,喃喃說道:“原來我的月亮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