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米蘭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覺,想著這段時間的事,越想就越睡不著,米黃色的床單是今年的流行款,剛買的,高韶平還沒有在床單上睡過覺,怎么就不見了呢,是不是真的就沒有了高韶平,結(jié)婚半年,還出軌了一個月,這才剛剛和好,就又離開了,米蘭還存在著一絲僥幸的心理,高韶平怎么會出海呢,如果是出國坐飛機也可以啊,坐船多慢啊,今天早晨出門的時候也沒有說要出海,是不是搞錯了,可是在派出所的時候,那個年輕的警察讓看的那個照片明明就是高韶平,這就沒有錯了。
米蘭想著想著眼淚流下來,側(cè)著身子,眼淚流到了枕頭上,眼淚就像是小河里的水一樣,一直向下流去,直到枕頭濕了一片,米蘭坐起來,拿起枕巾擦擦眼淚,止不住的眼淚,走到窗臺前去,現(xiàn)在在十八樓,想縱身一躍,解除煩惱得了,可是對高韶平的回來還抱著希望,還沒有來得及孝順父母。
可能就是妄想吧,大海那么深,即便是會游泳,也不可能游到岸邊,那么遠,誰都沒有那么好的體力。
米蘭躺下,想著想著,就睡著了,臉上有幾道淚痕。
不知道是幾點,米蘭又醒了,外面的天還沒亮,漫天的星星,一眨一眨的,不想去看是幾點了,淚水已經(jīng)流完了,就像是干涸的湖水一樣,看著窗外,映入眼簾的只是前面的樓層,黑著燈,多少層,不想去數(shù),如果是一樣的話,那就是35層。
手機響了,米蘭趕緊過去拿,是一個陌生號碼,“喂?!?p> 對面是一個男的聲音,“米蘭。”
“韶平?”米蘭噌的站起來,驚訝極了。
“我不是韶平,我是韶平的朋友,他說讓我給你打個電話,我現(xiàn)在終于拿到手機了?!?p> “韶平在哪兒?他在哪兒?他還活著嗎?”
“他應(yīng)該還活著?!?p> “什么叫應(yīng)該活著,他在哪兒,我去找他。”
“他被一個人接走了,我沒看清是誰,嫂子,你先別著急,他沒有沉水。”
“那就好,為什么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呢?”
“他的手機應(yīng)該是掉了吧,我的手機也找不到了,這個號碼是之前他寫給我的,讓我跟你說一聲,希望你不要擔心?!?p> “謝謝,”米蘭哭著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米蘭抱著被子嚎啕大哭,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米蘭哭了一分鐘,又趕緊給高韶平打電話,還是打不通,可能手機是被偷了吧,或者是手機掉水里了。
擦擦眼淚接著睡覺,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了,感覺睡了一個飽飽的覺,昨晚的那個消息是不是真的呢,到底有沒有來電話呢,還是做夢的啊,想到這里忽然心情緊張起來,拿起手機打開通訊錄,是有一個電話,能不能打過去問問人家那里究竟是什么情況,忽然注意到這個電話是日本的號碼,韶平的朋友在日本給我打的電話,這個人的普通話還是挺好的,打打試一試吧。
沒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