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半日,兩人終于到達了明家村。
一個十分古樸簡陋的村子,地方也不大,大約能住百余戶人家。
村口立著一塊巨石,上面寫著三個氣勢磅礴的大字:明家村。
七觀望著三個字了一眼,頓時一股刺痛直入靈魂,急忙回頭不敢多看。
“咦,云沖,你看了這三個字,居然沒有事情”,虎子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虎子叔,這三個字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覺只是一眼,靈魂就如此劇痛不已!”
七觀揉了揉腦袋,一副還十分難受的樣子。
“嘿嘿,你已經(jīng)好多了,想當初有人第一次看這三個字整整睡了這個數(shù)”
虎子咧著嘴,朝七觀伸出三根指頭。
“三天?”
“不!是整整三個月!哈哈哈!”
說完,使勁的拍著七觀的肩膀,一副很欣賞他的樣子。
七觀也大為震驚,他能感覺巨石上面那三個字上殘留著極強的魂力,而且透露著一絲怨恨,到底是什么人能留下如此字跡。
同時又暗暗心驚,萬一自己也昏睡過去,可就慘了。
不過望著虎子憨厚的模樣,倒不是有心要害他的樣子。
行走明家村的街道上,陸陸續(xù)續(xù)有村民向著虎子打招呼,讓七觀感覺十分的怪異。
“對了,為什么這些人都沒有笑容、沒有表情!”
突然間想到這個,七觀背脊有些發(fā)涼起來,而轉(zhuǎn)眼間兩人就到了虎子的房屋。
“走,我?guī)阏J識下我家老頭子!”
進入院落,只見一個滿臉褶皺頭發(fā)花白老人坐在一張矮小的凳子上,神色十分的專注。
七觀走近,才發(fā)現(xiàn)老人手上正雕刻著一個木雕。
這個木雕雕刻的是一個女孩子,看著身形年紀不大,五官很精致,活靈活現(xiàn)的神色中可以透露出女孩子平日里頑皮的模樣。
老人滿臉慈祥的用布衣擦去木雕上的木屑。
木雕已經(jīng)很是精致,可老人卻怎么都不滿意,但似乎又不知道如何才能繼續(xù)雕琢木雕,手中的刻刀遲遲沒有落下。
“明老,你這又在想念那丫頭了?”
虎子急忙上前攙扶老人,可老人依舊絲毫未動。
虎子撓撓頭,望向七觀也是一臉的尷尬,又繼續(xù)對明老說道。
“明老,我來給你介紹下,這名小兄弟叫云沖。”
“云?”
明老這才微微停滯,順著虎子的方向,看到一名少年正奇怪的打量著他。
少年有著一雙清澈的眼眸,卻讓明老看到了滔天的血光,手中的雕刻刀從手上滑落。
“云?你姓云!”
明老顫著身子走到七觀面前,一雙如枯木般的手臂摸向了七觀的臉頰,輕輕觸摸著他的面容。
七觀點點頭,他不明白眼前的老人為何聽到他的名字就變得這么激動起來。
想來也奇怪,當初第一次使用云沖這個名字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居然不受控制,仿佛是體內(nèi)的鮮血幫他取得這個假名字。
“不會錯,不會錯!”
“老頭子,明朽木,參見少主!”
明朽木神色激動,立馬對著七觀躬身下跪。
七觀眼疾手快,攙扶住明朽木,沒讓他跪下,一名這么大年紀的老者跪在他面前,讓他如何敢當。
不過七觀也很興奮,明朽木稱呼他少主,他果然和父親有關(guān)。
“少主,使不得,使不得!老頭子只是你父親的仆人!”
明朽木見七觀攙扶住他,幾番想掙脫開,七觀卻是抓的牢牢的,愣是讓一旁的虎子十分奇怪的摸著腦袋。
七觀攙扶著明朽木走至院落的石桌前,一同坐下。
這才開口詢問,“明老,我是晚輩!如何能受得起您老的跪拜”
明朽木能認他這個少主,可見他對父親的忠心。
明朽木也上下打量了幾眼七觀,點點頭,微笑道,“這還是老頭子,這六年來第一次見到少主,說來慚愧!”
“明老,這六年來一直呆在明家村嗎?”
“明家村?呵呵,這哪里是明家村!這就是一個牢籠!”
七觀心驚,看見明朽木滿那憔悴臉上露出的復(fù)雜神色,就知道這六年來,這個老人過多有多艱辛。
“明老,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朽木擺了擺手,不想過多說關(guān)于他的事情,說道,“六年前,明知主人有危險,我卻被攔在了這里,老頭子一直心中有愧!”
“明老,你知道我父親下落?”
明老仿佛早已經(jīng)知道七觀要問這件事,神色復(fù)雜。
又輕輕嘆了口氣,開口道,“我也不知,不過主人實力非凡,定然會平安無事!”
聽聞明老也不知,這讓七觀神色有些黯然。
“明老,可否告訴我六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明老神色猶豫,想了想,過了許久,說道,“也罷,既然少主是主人的兒子,自當也要擔負起這份責任!”
“其實,老頭子知道的也不多!”
七觀正了正身姿,無論明老知道的多少,對他來說都是非常寶貴的信息。
“六年前,一群神秘人突然跨越炎龍山脈,降臨了萬三城!”
“你父親卻早已經(jīng)知道,一人孤身離開,在炎龍山脈不遠的草木谷與那群人展開了驚天之戰(zhàn)!”
“那一戰(zhàn),老頭子沒有親眼目睹,也不沒能和主人并肩作戰(zhàn),而是中了一個陰險小人的埋伏,身受重傷!”
“等我醒來后,才知道少主被人脅迫,抽離了武魂!”
說道這里,明朽木又看了一眼七觀,憑借他的實力,自然能輕易看出七觀如今還處于武徒鏡的實力。
七觀與老人目光對視,能感受到明朽木那如同死水的眼眸中的悲憤和自責。
“明老無需自責,我現(xiàn)在不也好好的嗎?”,七觀笑道。
“少主是主人唯一的血脈,老頭子相信!即便少主沒有武魂,也一定能頂天立地!成為絕世強者!”
七觀也笑了笑。
“那,后來又如何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只是聽說主人身受重傷,進入了炎流窟!好像和那個埋伏我的陰險小人有關(guān)系!”
說到這里,明朽木拍了拍石桌,神色更加氣憤。
七觀目光一冷,他父親居然重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