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碧緩緩地將手拿了出來,立刻就從懷里拿出一張手帕,將手上的醋擦了個干凈。
溫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直道她太天真了,麻芡變了色了之后,可沒那么容易消散,不是她一張手帕就能遮掩得了的!
“擦什么?做賊心虛嗎?”溫遙一把搶過她的手帕,又將她的手牢牢地禁錮住,果不其然,水碧右手的小指上有一塊絳紫色的斑!
“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偷藥的分明就是你水碧!你卻嫁禍給我流觴居的人,當我們流觴居好欺負嗎!”
終藍在一旁看著溫遙,不由得熱淚盈眶。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小姐生氣,也是第一次有人為她討回了公道!
從那時起,不,似乎是從第一次見到小姐的時候,她便下定了決心,這一輩子都要跟在小姐左右,為小姐做牛做馬,義不容辭!
水碧一副被嚇到的模樣,連連搖頭,“不!不是我,我沒有偷東西!我沒有碰那個柜子!真的不是我!”
溫遙嗤笑一聲,將她的手公之于眾,“那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為何只有你的手變了顏色?”
離得遠的水琴尚不可知,但方才那些都過來試過的婢女們可看的真真切切!頓時,溫遙的身后傳來各種議論的聲音。
“哎,真的哎,她的手變色了!”
“我們都沒有變色!”
“是啊,我剛才看見丘虹的了,她的也沒變化!”
“真的是水碧干的??!”
“她去駙馬的藥偷什么???”
“那種柜子里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吧?!?p> “是啊,她去干嘛?。俊?p> ……
如此云云,全都灌入了溫遙的耳。溫牧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就是因為他學會了如何去把握住人心,人心所向,自然能成大事。
可前世的她卻絲毫不懂這個道理,明明做了好事,卻讓世人以為在作惡!今生今世,她便來當一回這受人擁戴的惡人,做一個名副其實的妖女!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鼓掌的聲音,“堯觴當真是聰慧過人吶?!?p> 溫遙一愣,松了手上的力道,她怎么也沒想到,來人竟然是溫牧!
等溫牧走了進來,一干婢女們紛紛跪下行禮,“參見駙馬?!?p> “起來吧?!睖啬列χ叩綍概赃?,揮袍坐下。
“堯觴見過世叔。”溫遙后知后覺地朝他福身行禮道。
溫牧笑著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來,坐到這兒來。”
“……多謝世叔。”溫遙垂下眸,走到了離溫牧最遠的位置坐下。
身邊的婢女們自覺散去,只剩下終藍還站在溫遙的身后,默不作聲。
溫牧抬頭看了終藍一眼,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拿過茶壺來,給溫遙也斟了一杯茶,“堯觴是如何知道,用這個方法可以找到偷藥之人的?”
“那個被打翻的藥瓶子上寫著化瘀散,我記得以前聽哥哥提起過,化瘀散里有一味藥叫做麻芡?!睖剡b想了想,她是瞞不住溫牧的,只能實話實說了,“麻芡遇水,再浸于醋中,方可變色?!?p> “嗯,說的不錯,”溫牧朝她投去了贊許的目光,“明日同燁之他們一道去醫(yī)宗聽課吧,有此等天賦,可不能浪費了。”
“……”溫遙抬起頭,震驚地看著他。這算什么,培養(yǎng)得力助手,須得從小娃娃抓起嗎?
見溫遙半晌不回話,溫牧抬眼看了過來,“堯觴,怎么了?有何不妥嗎?”
“……沒有,堯觴多謝世叔的提點!其實平日里堯觴也悶得很,正想出去逛逛,透透氣呢!”溫遙笑著應(yīng)道。
“如此甚好,還能同若瑩做個伴?!?p> ——————————
溫遙:被安排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