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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辭傳

第25章:河川

青辭傳 醉九如 10032 2020-04-19 22:54:47

  李師師原本一人呆在客棧,后來覺得無聊,才想著出來轉(zhuǎn)轉(zhuǎn),被一家首飾店里的東西給吸引了,在挑東西的時候,卻被凌虛谷的那小子偷了腰間的儲物袋,要不是她境界高出一層,差點沒發(fā)現(xiàn)。

  凌虛谷的人修煉的都是歪門邪道,隱藏氣息的《玄影訣》,偷人東西的《妙手空空》,還有如靈蛇般的身法,臨陣對敵基本都是使用暗器毒藥,打不過的時候,逃跑功夫也是一流,又個頂個的不要臉。

  所以,很多修士都不愿與凌虛谷的人有交集。

  回到客棧,楊沉他們已經(jīng)將馬匹購置妥當(dāng),買的不是普通的馬,而是靈犀馬,是普通馬匹與一種名為犀的妖獸雜交而成,耐力足,速度快。

  只是商家貨物有限,全都買下,也只有七十多匹。

  這意味著有些人要同騎一匹。

  李師師率先找到易辭:“易師弟,明日我們同騎一匹馬吧?”

  她為什么不找葉礪,因為葉礪有阮鳳華,她怕阮鳳華知道了,會找她麻煩,而易辭還是個單身漢,沒關(guān)系的。

  李師師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螓首蛾眉,巧笑倩兮,易辭看著她不拘謹(jǐn)?shù)男θ?,有些遲疑。

  葉礪在旁邊喝茶,眼一瞇:“李師姐來晚了,我和易辭說好了,共用馬匹,畢竟我們都是師弟,怎么也得主動給師兄師姐減輕些負(fù)擔(dān)啊?!?p>  李師師有些失望:“這樣啊,那好吧?!?p>  等李師師一走,葉礪就忍不住大笑。

  易辭朝他翻了個白眼,搞不懂這有什么好笑的,他剛才遲疑是因為考慮到男女之間多有不便,他和李師姐也不熟。

  沒過多久,上官師姐他們也回來了。

  她將眾人召集在一樓大堂,說了從城主府得來的消息。

  “據(jù)喬城主所言,河川內(nèi)的妖物眾多,從河中出來,長有雙頭,異常兇猛,喜肉食,由愛吃人,居于河邊的百姓已死傷無數(shù)。

  但妖獸的力量不強,我們修為足夠,人數(shù)也多,到時候可以將這些妖獸給殺了。

  不過,需要找到它們?yōu)楹螘蝗粡暮永锍鰜?,為何長有雙頭的原因,這才能徹底消除隱患。”

  上官師姐總結(jié)的很到位,眾人聽后頻頻點頭。

  楊沉道:“原本是想兵分三路的,但我在城內(nèi)發(fā)現(xiàn)了凌虛谷的弟子,又打聽到劍玨峰也會派人前來,估計后面還會有別的宗門的人來,所以就不分開行動了,這樣安全些?!?p>  眾人明了,有人問道:“上官師姐,那靈感的事。”

  說到靈感二字,在座的都明白是何事了,望向上官婉婉。

  上官婉婉道:“這事我問了喬城主,他也不清楚,明日到河川先伏妖,再查這件事?!?p>  易辭摸著下巴,這位喬城主所知道的事情怎么比魏侯知道的還少,他好歹是一城之主,與其他城主聯(lián)系要多很多。

  葉礪問道:“他沒有說閔將軍的消息?”

  上官婉婉:“說了,閔將軍重傷,現(xiàn)在被困于浴河附近的白庭山,我已經(jīng)傳了紙鶴過去,讓閔將軍安心養(yǎng)傷,等我們前去救援?!?p>  葉礪:“白庭山附近有妖獸?”

  上官婉婉:“應(yīng)該是的?!?p>  河川很大,在這里有三條奔騰不息的大河,分別為浴河、汾河、凌波河,三條河并排成川字,互相之間又有支流將它們串聯(lián),故此這些地才有河川之稱。

  除去十二座城池外,還有大小山峰幾百座,村落城鎮(zhèn)不知幾何,居住的百姓亦不知有多少。

  三日后,他們騎著靈犀馬到了河川境內(nèi)。

  可能是剛?cè)牒哟ǎ@是只是外圍,情況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沒有遍地尸骸,沒有橫行的妖獸。

  村中還有孩童的玩鬧聲。

  過了這個村,再往前十里就是白城,白城距離浴河最遠(yuǎn),他們可以將據(jù)點選在此處。

  進(jìn)城時,遇到了穿著黑白長衫的凌虛谷眾人,帶頭的赫然是當(dāng)日那個不要臉的矮子。

  葉礪一見到他就怒了,揚眉道:“好啊,又撞見了,這次看你怎么跑!”

  盡管人數(shù)只有對方的十分之一,但樸進(jìn)絲毫不慌,沉聲道:“葉礪太子別急著動手,我們凌虛谷的人到此地來,也是為了除妖,為了黎明百姓,為了天下蒼生,你若是看不慣我們,我們這就走!”

  還真是臭不要臉,這幅大義凜然的模樣,若是他身上穿的不是凌虛谷的衣裳,葉礪差點就信了。

  易辭拉住怒火中燒的葉礪:“別在這里打,他們說的冠冕堂皇,就算沒人信,你也不好再出手,有違民意?!?p>  河川境內(nèi)的百姓就盼著仙人來除妖,要是他們的太子將前來除妖的凌虛谷的人給趕走了,傳揚出去,還不是損了他的名聲。

  這樣一想,葉礪冷笑一聲:“除妖是吧,可別讓本太子失望!”

  樸進(jìn)也沒得寸進(jìn)尺,謙虛道:“比不了學(xué)院的師兄師姐,我等只是盡綿薄之力,另外,那天的事,我代我家?guī)煹芟蚶顜煄煿媚镔r個不是,還望師姐大度,莫要和他一個小孩子計較?!?p>  易辭心想凌虛谷的人消息挺靈通的,這么快就將他們的身份給摸清楚了。

  李師師瞥了藏在他身后的少年一眼,見他朝自己扮鬼臉,她沒好氣地道:“凌虛谷的人就是臉皮厚,這么大的人了,還算是小孩子么!”

  一想到當(dāng)日被那小子捉弄的窘境,怒意更濃。

  想她身為堂堂問靈境修士竟然被一個聚氣境的毛頭小子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當(dāng)真是既羞又惱,恨不得一劍將這小子給劈了。

  萬通一拍手,上前道:“我才十七歲,你都三十多了,我不是小孩子,你倒是老太婆了,哈哈哈。”

  他指著李師師,放肆的大笑著。

  他這句話可是將與李師師同屆的女弟子都給得罪了,女人的年齡只要過了十八,基本就不想讓別人知曉了,更不想聽到有人說自己是老太婆。

  連一向給人好臉色的上官婉婉都冷著臉道:“樸進(jìn),你家?guī)煹芸梢蒙苁耍 ?p>  樸進(jìn)難色難看,他也沒想到萬通師弟這么能惹麻煩,那話是能隨便說的嗎,女人的心眼有時候可比針眼還小,真要是計較起來能將你扒皮揚灰了。

  這也是他們運氣好,遇到的是剛出學(xué)院的學(xué)生,手上沒沾人命,或是沒殺過幾人,不會動不動就殺人滅魂。

  上官婉婉勸了李師師兩句,就帶著眾人進(jìn)了城。

  凌虛谷的人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后面。

  進(jìn)城后,他們徑直去了城主府,詢問了一些情況,得知妖獸還未蔓延至此,也放心不少。

  城主劉芳將他們安置在城主府,又說了其他地方的情況。

  “禹城情況好一些,最嚴(yán)重的是江城,閔將軍現(xiàn)在被困在江城城外的白庭山上,我試著去救援了。

  可我手底下就五個問靈境修士,而且他們的實力平平,還沒靠近的白庭山,我們被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妖獸的力量比只之前更強橫了?!?p>  劉芳是個身形消瘦的小老頭,眼睛里偶有精光閃過,賊眉鼠眼的樣子,總讓人覺得他在說謊。

  “我們現(xiàn)在就去白庭山,劉城主覺得以我們的能力能將閔將軍他們帶回來嗎?”

  保險起見,上官婉婉還是問一下劉芳這個問題,他既然直面了妖獸,那對妖獸的實力也有所熟悉,能做出中肯的評價。

  劉芳點頭:“自然可以,一百多問靈境,就算一頓亂砍,也能將妖獸都給滅了?!?p>  他在見到學(xué)院眾人時別提多高興了,這么一群人,橫掃一個中型宗門都不是問題,況乎區(qū)區(qū)妖獸。

  說著,他便領(lǐng)著眾人往白庭山方向趕去。

  白庭山不算遠(yuǎn),眾人御空而去。

  而后發(fā)現(xiàn),凌虛谷的人跟了上來,他們也沒空理會。

  越往西南方飛,妖氣越重。

  浴河兩岸凝著厚重的霧氣,灰蒙蒙的,他們瞧不清里面的情況,只聽到江水的咆哮聲,驚濤拍岸,如戰(zhàn)鼓一般一聲接一聲,沉重有力。

  “嗚嗚——”

  “嗷嗚——”

  翻滾的江水中,有妖獸的吼叫聲傳出,如老龜仰頭長鳴,又如蛟龍潛??襦疲曇艉軔灒麄兌寄苈牭?,聽聞其聲,心跳不禁加快。

  劉芳提醒道:“不好,不能再往前了,底下的妖獸感知到我們來了!”

  妖獸比人還要敏感,既然一個在天上,一個在河底,它們也知道來者不善,感知到危險,嘶吼出聲,想以此嚇退敵人。

  眾人停止前行,此番目的是救人。

  劉芳道:“往西,白庭山就在那?!?p>  通過靈識,觀察到白庭山周圍都是妖獸,而山上有陣法守護(hù),妖獸進(jìn)不去,這些河妖都生有兩頭,面相丑陋。

  相隔這么遠(yuǎn),他們都能聞到一股魚蝦的腥臭味。

  附身往下飛去,劉芳在空中畫了個傳訊符,符光瞬間飛進(jìn)白庭山大陣中。

  “殺了這些妖獸!”

  上官婉婉一開口,早就按捺不住的眾人紛紛亮出兵器,朝山腳飛去。

  這些妖獸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一時間,各色光芒閃現(xiàn),妖獸的頭顱落了一地,猩紅的血液將這片草地都浸透了。

  血腥味粘著河妖自身的腥臭味,將還未來得及斷開嗅覺的幾人熏的七葷八素,作勢欲嘔。

  易辭仔細(xì)觀察這些河妖,皆生有雙頭,瞳孔有猩紅光芒,身上有很重的妖氣,可卻沒有相匹配的靈智,只會揮著鉗子觸手往他們身上招呼,明知是送死,也義無反顧。

  劍鋒所過之處,河妖皆成尸體。

  這些妖就算聚氣境修士還能輕松應(yīng)付,只是數(shù)量龐大,久了,就會支持不住,可能連問靈境修士也無法一直堅持,靈氣總有耗盡的時候,可眼前的河妖卻滿地都是,看不到盡頭。

  “我說兄弟,你是掉妖怪窩里了?好重的妖氣!”

  調(diào)侃的聲音自腦海響起,是被妖氣給弄醒的蘇青陽傳音給他。

  易辭:“學(xué)院派我們前來除妖,這是從浴河跑出的妖。”

  蘇青陽放出靈識將周圍掃了一圈,差點就吐了,如果他現(xiàn)在不是一顆石頭的話:“這么惡心,這些魚蝦中了核輻射嗎,身體腫脹變異,軀殼堅硬,體型和人差不多大,你看東南方向,還有三個頭的,力氣比這些要大得多?!?p>  易辭也注意到了,飛身前往,取其頭顱,砍起來稍微有點咯劍。

  蘇青陽:“它們連話都不會說,只會嗚嗚嗚的叫喚,有的甚至還有脫水的情況,這哪是正常修煉的妖?!?p>  不用他說,易辭也看出來了:“河里住著大妖,應(yīng)該是被他們指使的?!?p>  蘇青陽:“這是多厲害的河妖能將整條河的普通魚蝦變成這樣?”

  易辭:“這要調(diào)查。”

  半柱香不到,山腳處的河妖被屠戮殆盡,一開始,還有妖從河邊爬出,往這邊趕過來,后來,河里的大妖吼了一聲,那些妖都撤回去了。

  上官婉婉掃了眼一片狼藉的現(xiàn)場,做了個手勢,就帶著人往山上走,這些尸體自會有城主府的人來收拾。

  葉礪聞了下袖子,即刻惡心皺眉:“嘔,這味道……我決定自此刻起開始辟谷,直到回帝都。”

  身上雖未沾染血液,可交戰(zhàn)久了,那股臭味就會沾在衣服上。

  李師師蹙眉:“葉師弟你別聞啊,原本我還沒覺得什么,可看你這樣,也太形象了?!?p>  她這話倒是讓葉礪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能將痛苦傳染給別人也是一種快樂。

  學(xué)院大多數(shù)人都覺得惡心,而后面跟來的凌虛谷弟子恍若行走在平日的大街上,對周遭情況毫無感情,更甚至鄙夷地譏笑李師師他們幾句。

  “還以為學(xué)院弟子多利害,怎么連這點小場面都覺得惡心難受?”

  出言的還是嘴最臭的萬通,他還用匕首挑起一個河妖連在一起的腦袋仔細(xì)觀察。

  李師師臉色一變,冷聲道:“你們厲害的話,怎么一開始不出手,等我們將河妖殺完了才出現(xiàn),呸,無恥小人!”

  萬通:“我?guī)熜终f了,這些河妖對各位來說不過小菜一碟,我們就不用出手了,說起小菜啊,這些魚蝦都還很新鮮,師兄,我們要不要挑一點回去蒸著吃?”

  他故意這樣說,為的就是惡心李師師他們,很顯然目的達(dá)到了,李師師與其他幾個師姐差點就吐了。

  蘇青陽傳音給易辭:“這人是誰?。磕樒蚝竦?,說話夠惡心的。”

  易辭:“凌虛谷的人,在臉皮這一塊,應(yīng)該沒有人比他們更厚…嗯,不過,如果你愿意的話,我覺得你應(yīng)該會比他們更無恥?!?p>  上官婉婉帶著人上山,山中亦有人下來接應(yīng),來者是千刀門的弟子和閔將軍的下屬。

  白庭山就是千刀門的地盤,河妖出現(xiàn)的時候,他們離得近,又因為剛開始不覺得河妖有多危險,就沒有撤走,最后被圍困在此。

  千刀門中有八個問靈境修士,一位望幽境修士,但那位望幽境長老在閉死關(guān),除非宗門面臨滅頂之災(zāi),不然他是不會醒來的。

  就像這次,雖然門中的人出不去,可有護(hù)山大陣在,河妖一時半會也進(jìn)不來,閉關(guān)的長老也就沒有醒來。

  這就算是危險等級不到,沒能觸發(fā)蘇醒功能。

  千刀門的弟子率先上前:“多謝諸位斬殺河妖,門主他們已經(jīng)在客廳等候諸位,門主他們受傷了,不便出來迎接,望諸君海涵?!?p>  上官婉婉:“受傷了,自該多休養(yǎng)。”

  那身穿甲胄的小將,朝眾人拱了拱手,然后到葉礪面前單膝下跪:“見過太子殿下。”

  這一聲,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葉礪突然有點不適應(yīng),連忙道:“快起來,我是以學(xué)院弟子的身份出來的,這些虛禮不用遵守?!?p>  “多謝太子?!毙⑧嵵貞?yīng)道。

  葉礪擺擺手,這要是在帝都,在太子府,在皇宮,那些人朝他跪拜他理都難得理,不都是應(yīng)當(dāng)?shù)膯帷?p>  現(xiàn)在這時候,人家上陣殺敵,他又沒做什么,總覺得擔(dān)不起。

  千刀門自然都是練刀的,所過之處,那些弟子手持長刀,守衛(wèi)在山路各處。

  千刀門不算大,一正堂,兩側(cè)堂,還有十多座院落和一個偌大的練武場。

  待客的前廳就在左邊的側(cè)堂前方,千刀門門主白均面色灰敗地坐在主位上,邊上還坐著兩個長老。

  劉芳帶著眾人進(jìn)屋,一看白均的狀況,就被驚住了:“白老弟,你這傷的可不輕,山下的那些妖就算多,也不至于將你傷成這樣啊。”

  他來到白均面前,給他輸送靈氣,白均搖搖頭:“不用費勁了,我是氣海受損,沒有十來年的靜養(yǎng)是恢復(fù)不了的。”

  靜養(yǎng)十多年的前提是需要大量高品階的靈藥。

  上官婉婉微微點頭見禮,問道:“白門主,你們是遇到什么了?還有閔將軍怎么不在此?”

  白均虛弱道:“閔將軍中了妖毒,在靜室祛毒,我也不知他現(xiàn)在如何了,靜室就在后面最西邊的院子里?!?p>  楊沉拱手道:“我先將治傷的丹藥帶給閔將軍?!?p>  白均:“白棋,你去帶路?!?p>  白棋是站在他身后的年輕人,看長相與穿著,兩人應(yīng)該是父子關(guān)系,白棋應(yīng)了一聲,就帶著楊沉出了大廳。

  上官婉婉也拿了些丹藥給白均,白均推脫了幾次,還是接下了。

  上官婉婉乃是大家族女子,出手自然闊綽,給的丹藥都是極好的。

  白均服了顆調(diào)養(yǎng)元氣的丹藥,將他們受傷的原因說與眾人聽:“你們之前殺的都是低等的獸,它們連靈智都沒有,就算有妖氣,也不能稱之為妖?!?p>  白均說的沒錯,對付那些河妖,就和在砧板上切菜一樣輕輕松松,不就是獸么。

  “閔將軍帶了三千精兵前來除妖,他來之前,妖獸已經(jīng)滿地都是,它們不能離開河水太久,所以那些離浴河遠(yuǎn)的地方,并未遭災(zāi)。

  我與門中長老協(xié)助閔將軍除妖,一開始還很順利,等我們將河妖快斬殺完時,河里又出現(xiàn)更多的妖,這次出現(xiàn)了已經(jīng)產(chǎn)生靈智的妖物,它吐口人言,說要給它的子孫報仇。

  尖聲喊著朝我們沖來,帶著黑壓壓一片蝦兵蟹將,我等雖能應(yīng)付,但門下弟子與閔將軍的部下由于體力不支,損傷了大半?!?p>  白均歇了口氣,回憶道:“弟子受傷,我們只好退回來,先將受傷的弟子安置好。

  三日后,我們沒有帶修為低于聚氣境的弟子前去,眼看著河妖大敗,就要遁回河里,我們乘勝追擊,一直到河邊,才發(fā)現(xiàn)此處有更利害的妖物等著,河妖躍出水面,一口將我門中一位長老給吞了,驚起的河水擊殺了我門下數(shù)十位弟子!”

  言及此處,他面帶恨意,恨自身無能,也恨河妖歹毒。

  “那河妖是一條大魚,血盆大口,二十余丈長,六丈來寬,獠牙似刀片閃著寒光,一身皮甲如鐵石般堅硬,我們合力出手才刺瞎它一只眼,而我們……折了門中長老三人,閔將軍的副將也死在當(dāng)場,閔將軍身上的毒就是那時所中,我與剩下幾位長老也都受了傷?!?p>  根據(jù)他的形容,眾人在腦海勾勒出魚妖的模樣,以及對比自身實力,看他們能不能將其斬殺。

  像這樣的河妖,雖然沒有化形,但也凝結(jié)了妖丹,加上河里是它的天下,又因河妖的怪異,打起來肯定費勁。

  葉礪忽然問道:“那條魚也是兩三個頭?”

  白均愣了下,搖頭道:“這倒沒有,只是皮厚些?!?p>  葉礪追問:“那是什么魚變的?”

  白均:“看鱗片,像是鯽魚。”

  他有點不確定,什么鯽魚能長那么大,就算成了妖,也不過是產(chǎn)生了靈智,會一些法術(shù),體型不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上官婉婉:“我們御空過來時,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河邊妖氣彌漫,有兩道不同的妖怪的嘶吼聲,白門主是只見到那條魚妖?沒見到別的嗎?”

  白均肯定道:“當(dāng)時只有那條大魚出現(xiàn)了,倒是不知道里面還有什么妖?!?p>  此刻,前廳的一百多個問靈境修士都沒剛來時的底氣了,一條魚就讓閔將軍他們近乎全滅,沒有出現(xiàn)的那個妖物怕是只強不弱。

  真要是這樣蠻打,就算贏了,也會損傷不少。

  眾人開始尋思法子,李師師注意到一旁凌虛谷的人,道:“不知凌虛谷的弟子有什么妙招?”

  萬通賣起了關(guān)子:“李師姐這樣問,那我就不謙虛了,倒也有一招,不算妙計,就看各位想不想用。”

  樸進(jìn)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傳音給他:“沒事就閉嘴,別強出頭!”

  上官婉婉:“師弟請說?!?p>  萬通吃痛地捂住腳,揉了一會,才準(zhǔn)備開口,就聽門外白棋的聲音傳來:“不好了,父親,閔將軍他毒發(fā)了,和楊沉師兄打起來了!”

  白棋急匆匆跑進(jìn)來,又準(zhǔn)備重復(fù)剛才的話,被白均截斷:“閔將軍怎么突然毒發(fā)了?”

  易辭沒和他們在這里等答案,徑直出了前廳,鋪開靈識一掃就發(fā)現(xiàn)了在后院打斗的兩人,飛身過去。

  而凌虛谷的人也跟了上去,在這里啰嗦,倒不如去看現(xiàn)場。

  其他人也不管了,紛紛追了出去。

  倒將白均父子給落在后面。

  楊沉與閔將軍修為一樣,但閔將軍中了妖毒,迷失了心智,每一招都要取楊沉的性命,而楊沉又不能下死手,躲避之余,還得出言喚醒閔將軍,如此一來,他被逼的步步后退。

  兩人身邊的房屋已經(jīng)坍塌。

  易辭飛身過來,見閔將軍雙眼赤紅,他摸出符紙往其身上扔去,“封!”

  五張不同顏色的符紙形在空中成一個五角星陣,將癲狂狀態(tài)的閔將軍圍住,然后迫使他從空中落下,將其困在五尺之地,符紙飄蕩在空中,光芒閃爍,相互勾連。

  任憑閔將軍如何用力,都無法從里面出去。

  易辭滿意地笑了,這是他第一次用五行封印符,這是一種符篆與陣法相結(jié)合的符陣。

  對,他在蘇青陽的提議下,將兩者結(jié)合在一起了,取名符陣!

  蘇青陽興奮中:“這種符篆你多畫一點,等我化形后,給我一半。”

  易辭淡淡道:“你離化形還有多久?等你化形后,你自己畫不更好,別想用我的。”

  蘇青陽認(rèn)真道:“我還差一點靈氣,你給我找個靈氣充裕的地方,讓我吸收點靈氣,或是給我?guī)浊?,幾萬顆…頓靈石,我覺得我能立馬化形?!?p>  “你別做夢了,我哪有這么多靈石。”

  在他與蘇青陽傳音互懟時,楊沉看了眼被困住的閔將軍,隨即望向易辭:“易師弟的符篆好生利害!”

  這些年,他都是聽學(xué)院的人對易辭各種夸,并沒有親眼所見,故而,在易辭亮出這么一手后,才這般驚訝。

  易辭謙虛:“只是微末伎倆?!?p>  這時,凌虛谷的人與上官婉婉他們也都到了,他們剛才也見到了易辭干脆利落的甩出符篆,然后閔將軍就被困住了。

  在他們將要詢問符篆的事時,易辭道:“閔將軍這是怎么回事?怎么身上有了妖氣?中了妖毒也不會如此???”

  他這三連問將眾人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冒著妖氣的閔將軍身上。

  楊沉:“我與白棋進(jìn)靜室后,閔將軍并未如此,還與我們說了些話?!?p>  剛趕來的白棋在旁邊點頭:“是的?!?p>  楊沉接著道:“后來,閔將軍服了祛毒的丹藥,我也用靈力幫引導(dǎo)出盤桓在他氣海附近的妖氣,沒想到才一會功夫,他忽然將我震飛,朝我與守在旁邊的白棋出手?!?p>  上官婉婉靠近閔將軍,看他面容扭曲,目露痛苦,仿佛忍受了莫大的痛楚,但雙手卻朝她全力打來,他只打中了由符篆所形成的光壁。

  “閔將軍,閔將軍,我們是學(xué)院弟子,來援助你們的,你還記得之前的事嗎?”

  她試圖喚醒閔將軍,她的聲音輕柔,如春風(fēng)化雨般讓人舒適,似南飛的大雁攜著無限思念,閔將軍的表情緩和了一下,不過片刻,又恢復(fù)方才的猙獰模樣。

  上官婉婉輕嘆道:“還是祛毒吧?!?p>  她與楊沉幾人合力開始為閔將軍祛毒,不大一會,幾人一起松手。

  楊沉搖頭道:“不行,妖毒已經(jīng)與氣海融合在一起,要想祛毒,就得毀了氣海?!?p>  誰知道氣海的重要性,氣海一毀,修為全廢,日后就算重新修煉,或許都凝不成氣海了,基本上是斷了修煉機(jī)會。

  樸進(jìn)這時候,卻說了句:“不如讓我們試試?”

  在眾人的注視下,樸進(jìn)道:“別這樣看著我們,我們現(xiàn)在共同的敵人是妖物,若是能搞清楚閔將軍如何妖化,以及研究出解藥,這對雙方都是有利的,不是嗎?”

  凌虛谷的人擅毒,世人皆知。

  上官婉婉道:“可以,但你們要小心。”

  樸進(jìn)道:“上官仙子放心?!?p>  修行之人,不論修為高低,但凡聽人有人稱自己為仙子仙人都會高興,上官婉婉也不例外,此刻笑容更為柔美。

  樸進(jìn)以銀針封住閔將軍的氣脈,使其不能動彈,易辭見機(jī)撤了符陣,讓他們將閔將軍帶往別的院子。

  別看易辭表面平靜,其實已經(jīng)快被蘇青陽煩死了,總是傳音跟他說,他感覺到這個院子下面有很濃的靈氣,催著他想辦法下去看看。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感受到的估計是千刀門的寶庫,不問自取是為盜,我不幫你的?!?p>  “你真是越來越古板了!”

  “做人要有原則?!?p>  “咱們可以先借用,等有靈石了,再還給他們嗎?!?p>  “不行?!?p>  蘇青陽是在石頭里待久了,都快憋瘋了,現(xiàn)在一心就想修煉成人形,出去四處嗨,什么茍住,等發(fā)育,他實在是耐不住寂寞啊。

  不過這樣的想法也就偶爾會有,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心如止水,波瀾不驚。

  另一邊,樸進(jìn)將人帶進(jìn)屋,萬通就不解地問:“咱們?yōu)楹我獙⑦@件事攬下來?你剛還不讓我多嘴?!?p>  樸進(jìn)往他頭上敲了下:“你懂什么,河妖的事他們那么多人,怎么也能順利斬殺,這事兒他們可就不行了?!?p>  萬通:“所以我們要展現(xiàn)我們的用處?”

  樸進(jìn):“想長遠(yuǎn)一點,大膽點?!?p>  萬通雙眼一亮:“等他們中有人中毒,還是要求我們!”

  樸進(jìn)又想打他,但又覺得他說的也沒錯,解釋道:“我們是擅長制造毒藥,但是對于這種妖毒,我們怎么可能解得了,何況他的氣海都成那副鬼樣了,沒得治了。

  之所以說要治閔將軍,是為了他體內(nèi)的妖毒,弄點妖毒,等以后看誰不順眼,就給他嘿嘿嘿?!?p>  “嘿嘿嘿……我知道了師兄,趕緊的吧,到時候治不好,就說咱們能力有限。”

  他們在說話的時候,用靈氣撐起了一個籠罩整個房間的隔音罩,外面的人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就算靈識也伸不進(jìn)來。

  浴河內(nèi),有大魚掀起江水,拍打水岸,長嘯嘶鳴。

  在上空一支三十六人的隊伍御劍而來,一紅衣女子坐在飛劍上,嫣紅的唇瓣微動:“去吧?!?p>  隨著她說出這兩個字,她身后的三十五人朝下方飛去。

  遠(yuǎn)處的人只見白衣飄飄的仙人從空中飛來,是來降妖的!他們直奔浴河而去。

  阮元喜姿勢優(yōu)雅的坐在劍上,看著下方,弟子們與那條魚妖纏斗,魚妖雖然強悍,但他們?nèi)藬?shù)較多,加之齊心合力,又舍得用法寶,沒一會,魚妖就想要逃走。

  “這魚妖也不見得有多厲害,怎么閔將軍都折在這里了?”

  她輕聲自語,也沒注意到她帶來的弟子都是問靈境后期,且都是修煉了百來年,擁有深厚修為可獨當(dāng)一面的修士,在她看來,他們還都是孩子,需要呵護(hù)。

  劍玨峰的規(guī)定,弟子不論修為如何,自拜師那日起,未曾在山中修行滿一百年,就不能出山門。

  劍玨峰之所以有此規(guī)定,是因為山門弟子太少,師父加弟子一共兩百人,每個師父只能收一個弟子,而弟子在師父死后,就會成為新的長老,隨后在實力達(dá)到問靈境后,就可以從世俗挑選一個滿意的孩子,收為弟子。

  若是師父壽命很長,那你就一直是弟子。

  但是沒關(guān)系,做弟子也是有好處的,有個強大的師父,還有九十九個強到不可理喻的師叔師伯。

  走在外面,只要報出身份,誰敢得罪你。

  這邊的動靜很快被上官婉婉他們知曉了,一看是劍玨峰的人,他們御空前往,想要去協(xié)助。

  沒想到剛到河邊,就聽在與魚妖打斗的劍玨峰弟子喊道:“爾等莫要出手,這魚妖是我們的!”

  “……”

  “你們?nèi)シ诤尤?,對了,將凌波河的留給我們!”

  “……”

  葉礪嘴唇動了動,最后什么也沒說,這群人是在山里憋瘋了嗎,打個妖怪這么起勁?

  上官婉婉高聲提醒道:“劍玨峰的師兄師姐們,河里還有一個更厲害的大妖?!?p>  “那太好了,也交給我們吧?!?p>  “……”

  “你們喝魚湯嗎?這條魚做湯肯定味道不錯!”

  上官婉婉:“不用了,我們不喝?!?p>  楊沉:“我們是走還是在這里等著?”

  他不是第一次見劍玨峰的人,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真是兇猛極致,看那只河妖鱗片都掉沒了,嘴里開始吐血泡了,腮幫子被人用金色細(xì)線給穿透,一頭被系在峭壁上,難怪這魚妖還沒跑。

  葉礪:“走什么,先看看,瓜子吃起來。”

  他說著已經(jīng)掏出了一包瓜子,毫無太子形象的蹲在一塊石頭上磕起了瓜子。

  易辭好心提醒:“你不是要辟谷嗎?”

  葉礪停下手中動作,將剛放進(jìn)嘴里的瓜子給吐了出來,收起手里可愛的小瓜子,平靜地道:“本太子言出必行?!?p>  蘇青陽:“河底的妖物不敢動,它知道天上有望幽境的修士在?!?p>  易辭下意識想往天上瞅,被蘇青陽給喊住了:“你別看,她收斂了氣息,要不是因為我的靈識比較特殊,也發(fā)現(xiàn)不了她?!?p>  易辭:“這樣看來,河底的妖害怕天上那位,不得不將比他弱的魚妖推出來擋劫?!?p>  蘇青陽:“你別忘了,望幽境修士收攏氣息就是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也不想被河底的妖發(fā)現(xiàn),免得影響了弟子們的歷練,但河底的妖物卻知道了她的存在,沒有出現(xiàn),這說明,他有實力與天上的人一戰(zhàn)?!?p>  易辭也想明白了這點,看著已經(jīng)將魚妖弄到岸上,準(zhǔn)備剝皮拆骨挖妖丹的三十五人,總覺得他們在死亡的邊緣試探。

  易辭忽然來一句:“我想提醒他們。”

  他當(dāng)然不是真的這樣想,只是想聽聽蘇青陽會怎么說。

  蘇青陽:“不需要,你說了,他們也未必會信,你也不好提醒,他們愛咋咋地,反正有人罩著?!?p>  劍玨峰的弟子將魚妖處理完后,其中一人來到他們這邊,“諸位師弟師妹,多謝了?!?p>  他鄭重其事的道謝,到讓楊沉他們有點不好意思。

  那人看向上官婉婉道:“師妹剛才說還有一個大妖,怎么一直未出現(xiàn),這魚都被我們殺了?!?p>  上官婉婉:“我們來時,聽到下方有兩道妖物的吼叫聲,一強一弱,弱的應(yīng)該是這魚妖。”

  易辭忽然想到一件事,上前道:“這位師兄,閔將軍中了這魚妖的毒,現(xiàn)在失了控制,或許解藥就在這條魚身上,還望師兄相助?!?p>  葉礪也出言道:“我們可以用同等物品交換?!?p>  臨風(fēng)不解道:“這魚妖無毒,閔將軍怎么會中毒?是不是弄錯了?”

  上官婉婉肯定道:“斷不會弄錯,我們才從白庭山過來,我們曾動手為閔將軍祛毒,但是他體內(nèi)妖毒已經(jīng)進(jìn)了氣海,以我們的能力,無法將其祛除。”

  臨風(fēng)道:“可我們也沒弄錯,不信,師妹隨我來看?!?p>  他說著就往魚妖的尸體走去,易辭他們緊隨其后。

  臨風(fēng)此人很是耿直,一到魚妖面前,就將魚妖的腹部挑開,露出里面的內(nèi)臟。

  “這里面并沒有毒囊,魚妖的牙齒也不帶毒素,因為需要將有用的部位帶走,我?guī)煹軇偛沤o這條魚做了全身檢查,師妹若是不信,可以再看看?!?p>  這條魚往地上一躺,有一座小山丘那么高,眾人圍著它轉(zhuǎn)了一圈,還真是一條沒有毒的魚。

  那閔將軍是怎么中毒的?

  上官婉婉不解,皺眉深思,百思不得其解。

  臨風(fēng)也看出他們不是沒事找事的,道:“說不定是中了別的妖物的毒,師妹不是說這里還有個妖物,待我們將其激出來,再殺了就是。”

  他剛說完,就招呼著師兄弟開始行動,那叫一個雷厲風(fēng)行,都不給上官婉婉拒絕的機(jī)會。

  

醉九如

本來想分三章發(fā)的,后來懶得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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