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劉浪再怎么紈绔,再怎么游手好閑,對于二王鎮(zhèn)一些惹不得的人物,他還是認(rèn)識的。
一些人是家里人經(jīng)常提起,一些人是他平時見到過。這些人是與劉家一樣,同屬于二王鎮(zhèn)的上層階級,但若真的得罪了,頂多也就被長輩打罵一頓,再道個歉,關(guān)個禁閉罰一點生活費了事。
剩下一部分人,劉浪就絕對不敢招惹了。
不只是他,就算是他爹,也不可能去得罪對方。
這些人,就是石橋齋的徐老板和他手下的幾位得力心腹,以及魏劍王,和他的劍侍韓清。
逢年過節(jié),這些人大都會在慶典上露個面,偶爾會發(fā)表個講話。所以二王鎮(zhèn)的居民們,也大都知道他們的模樣。
除此之外,想要在平時遇見他們,就相當(dāng)困難了。若還想產(chǎn)生一點交集,那甚至可以說是“機緣”了。
除非你跟徐老板有大生意要談,或者在山中遇險的時候,魏無鋒正好在你附近。
眼前的白衣女子沒有佩劍,但劉浪也知道,這位突然間從天而降的仙子,就是魏劍王的劍侍,韓清。
人境七階,乘風(fēng)境的劍修,韓清。
王重義的心中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卻是擔(dān)心。當(dāng)韓清出現(xiàn)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一部分擔(dān)憂似乎成了真。
“晚輩劉甲一之子劉浪,見過韓劍侍?!眲⒗寺氏确诺土俗藨B(tài),向韓清打著招呼,一點也沒有剛才囂張跋扈的姿態(tài)。
“……見過韓劍侍?!蓖踔亓x也緊隨其后,打了個招呼。
韓清嗯了一聲,然后轉(zhuǎn)頭看向了齊云一行。
“韓前輩?!?p> “外面的街道,是你們弄的?”
“當(dāng)時情況緊急,不得已……”
韓清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劉浪和王重義,然后又把頭轉(zhuǎn)了回去,說道:“我本來也找你們有點事,看來得一會兒再說了,先把這里的事情處理一下……”
這句話聲音不大,但豎起耳朵專心致志的劉王兩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害怕起來。
媽的這幾個是什么人,居然會認(rèn)識韓清?!
而在這個時候,二王鎮(zhèn)的一隊巡衛(wèi),也趕到了巷子口,看見這陣勢,愣了一下之后,才認(rèn)出了韓清。
“是韓劍侍!”
“哥幾個運氣這么好的嗎?居然得到韓劍侍的幫助……”
巡衛(wèi)隊長走上前來,路過劉浪和王重義身邊時,看了他們一眼,又遙遙打量了一下站在韓清身后的齊云幾人,便向韓清匯報了一下剛才的情況。
“哦,我知道了,這幾個不是什么壞人,這里的事情我處理了。”韓清聽完巡衛(wèi)隊長的話,一邊點頭,一邊從包包中摸出一串靈幣,“外面的損失這些夠嗎?”
“這……具體損失得要上面定了才知道?!?p> “哦,那你們修完了來小院子找我報賬吧,這枚劍符你收好。”韓清聽完,便把靈幣收回了口袋,轉(zhuǎn)而掏出了一枚劍符,交到了巡衛(wèi)隊長的手上。
巡衛(wèi)隊長從夢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也能得到這珍貴的劍符。
拿劍符做其他事情或者是騙人,他是萬萬不敢的,但拿出來在朋友面前炫耀一下,還是可以有的。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告退了。”
“那你們辛苦了?!?p> 巡衛(wèi)隊長向韓清敬了個禮,然后向手下發(fā)號施令,整齊地離開了巷子。
韓清走到了劉浪跟王重義的面前,問道:“你倆為啥追他們?”
“誤會,韓劍侍……這都是誤會……”劉浪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語氣跟被發(fā)現(xiàn)的周豪差不多了。
“是啊,這是我們認(rèn)錯人了……”王重義也捏著緊張的笑容補充了一句。
見兩人如此,韓清無奈地笑了一下,然后道:“不是,你倆就正常說就行了?!?p> 王重義跟劉浪盯著韓清,一言不發(fā),臉上隱約寫著“你休想套我們話”幾個字。
韓清只好把齊云跟祝銀鈴叫過來,問他們情況。
“就他們追我們,我們就跑啊,跑著跑著快要被追到了,所以就弄出那串動靜了……”
“那他們?yōu)樯蹲纺悖俊?p> “不知道哇!”秦生搶先說道。
王重義跟劉浪的表情就像吃癟了一樣。
齊云抓住秦生的領(lǐng)口,把她往后拖了拖,示意她不要亂講。
韓清又看向劉王,問:“那你們又為啥追她們?”
劉王繼續(xù)裝傻。
兩人有些發(fā)愣,一時間編不出來合理的理由來解釋他們的行為,本著“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的原則,兩人選擇了沉默。
韓清嘴巴一撇,又道:“你倆是不是盯上了他們的法寶,想要來搶劫?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不客氣了……”
“韓劍侍啊都是誤會?。 眲⒗耸紫瓤嚥蛔×?,一臉的委屈,哭喪道,“昨晚,我跟這位王兄在談事情,在鎮(zhèn)北的一間廠子,就是垮了那間,您知道吧?”
韓清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
“房子垮了是被人炸的,那個人叫林烈,跟我們結(jié)了梁子。而我們昨天有個朋友說看著有一男三女跟蹤我,摸進了那廠子,我們就懷疑是林烈的同黨?!?p> “這次在路上碰到他們這一男三女的配置,我們就有些懷疑,也只是想問問他們情況而已。”
“實際上,我們已經(jīng)錯身而過了,但回頭看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開跑了,所以我們覺得他們心里有鬼,就開始追了。”
“我們沒傷害他們,只是追而已,都沒有動武的!”
韓清看向劉浪手中的鞭鏈。
劉浪老臉一紅,馬上把鞭鏈?zhǔn)樟似饋恚Y(jié)巴道:“不,這個……這個,剛才,呃,只是稍微嚇嚇?biāo)麄兌选?p> 兩人的解釋中,完全掩蓋了他們不好的行為,只講出了顯得自己無辜的那一面。一邊講,他們還一邊在注意齊云他們四個人的表情,一旦發(fā)現(xiàn)他們的臉色改變,就會注意自己的措辭。
齊云和祝銀鈴面無表情,秦生露出不屑一顧的鄙視,看上去有好幾次都想要開口戳穿他們,但被劉浪和王重義的哀求眼神堵回去了。
“那你們?yōu)樯陡櫵麄儯俊表n清又轉(zhuǎn)過頭來問齊云。
“前些日子那個林烈不是跟他打架嘛,我們就正好看見了,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那個林烈是騙過我的騙子。”
“然后吃飯的時候,聽到了他說要報復(fù)林烈,我們一時好奇,就跟了上去。”
“然后就看到他們打架,廠房塌了,我們就走了?!?p> 祝銀鈴說完,韓清便看著劉浪,似乎在確認(rèn)他們說法的真實性。
他們果然就是跟蹤自己的那一男三女!如果他們的說法正確的話,那看上去似乎就跟自己沒什么利益沖突了,而且就林烈這一點來看,甚至還有著共同的敵人!
但就怕他們是編的啊……
“讓韓劍侍見笑了……”王重義長舒一口氣,尷尬地笑著,看著韓清,似乎默認(rèn)了祝銀鈴他們的說法。
祝銀鈴和齊云沒有揭穿他的老底,讓王重義感覺自己像臨刑前突然被大赦的犯人。
“是這樣的嗎?”
“是的是的?!?p> “差不多吧?!?p> 既然雙方就事實差不多達(dá)成了一致,韓清也大概弄明白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不過這種事情,她是沒什么興趣的。
打架仇殺之類的事情,再正常不過。厲害的贏,菜的輸。輕微的打出一身傷,嚴(yán)重了就鬧出人命。
這是在這個世界天天都在發(fā)生的事情。
韓清見得多了。
“那你們準(zhǔn)備怎么解決?”
“已經(jīng)解決了!都是誤會,誤會!等我們抓住那個林烈之后,一定幫這位姑娘好好教訓(xùn)他!”
祝銀鈴不置可否,劉浪也不能從這里看出她剛才話的真假。
“解決了的話,那就散了吧。”韓清見雙方似乎都沒有異議,便招了招手,帶著齊云四人離開。
王重義和劉浪兩人目送著五人離去,然后對視在一起,不知真假,五味雜陳。愣了好一會兒,王重義才以時間不早了為由,一個人先行離去。
“少爺,咱們也回家吧?”護衛(wèi)提醒了一下劉浪。
劉浪摸了摸后背滲出的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