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舒他們到了廣陵城,先并沒急于進(jìn)國相府。董仲舒想好了,在廣陵城住上幾天,看一看二十多年沒來的地方,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
二十多年前,年輕的董仲舒被好廣納天下英雄豪杰的吳王劉濞,請到王府來講學(xué);董仲舒在這里呆了有半年的時間。后來只因自己太年輕,知道吳王劉濞私心太重,也沒有辦法糾正他。志不同道不合不相為謀,董仲舒只好離開……
他們先找了一家客棧安頓下來,好好睡了一晚,第二天開始找人。為了多線索,他們?nèi)朔珠_找。
廣陵城變化還不小,以前的舊房子不見了,現(xiàn)在的廣陵大街漂亮多了。
廣陵城與長安不同,長安是大街寬闊,廣陵的街道雖不寬闊但有特色。城區(qū)多有小河川流而過,有的市場就是沿著小河而設(shè)。一邊是商鋪,一邊就是河流。小商販就占據(jù)河邊岸上作地攤,叫賣起來;那河邊的小商販比商鋪還多,有賣茶葉蛋的,有賣茶水的,有賣甘蔗的,有賣小雜貨的什么小刀小花……
有買東西的,也有游玩的。這小河邊隔不遠(yuǎn)就有小橋連接兩岸,不買東西的游客,憑著橋上的欄桿,或指指點點,或在觀看河中往來的船只。有的游客在橋上行走,橋上也是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轎的,有挑擔(dān)的,騎馬的坐毛驢的,形形色色。
廣陵街的商店中商品豐富,有綾羅綢緞、珠寶香料、香火紙錢,品類繁多,數(shù)不勝數(shù);飲食比長安多,街道兩邊是茶樓,酒肆,小吃店也是琳瑯滿目,應(yīng)有盡有。
特別是廣陵的小吃很有特色,它多以應(yīng)時野蔬配以葷腥和臘味、果脯、蜜餞制成餡心,隨季節(jié)而變。點心調(diào)味趨于新鮮、香酥、突出主味。咸中帶甜,以甜提鮮;甜味則糯香粘滑,甜淳適口,兼有北式點心濃郁實惠,南式點心精細(xì)多姿的特點,形質(zhì)統(tǒng)一,用料講究,形成自己的特色!
這些形形色色的東西,董仲舒也只是一眼而過,稍后也不記得了。讓他過目不忘的,還是廣陵城的漂亮姑娘,個個穿著時尚。這里的美女小巧玲瓏,但都有一頭烏黑的發(fā)絲,頭上都挽有發(fā)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著流蘇,走起路來流蘇就搖搖曳曳的,在空中飄蕩,真是漂亮。廣陵姑娘的皮膚白凈,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還有小小的鼻梁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好像要勾引小伙子似的……
董仲舒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走神了,回過神來才責(zé)怪自己,老家伙沒見過美女!
他是儒家大師,他不是來看江南美女的,他是來找人的,怎么走神?現(xiàn)在馬上認(rèn)真地,好好開始找人!
他的學(xué)生叫王信儒,以前家里做茶葉生意的一公子。那時候聽課的王信儒也就十七八歲,現(xiàn)在二十多年過去了,他應(yīng)該有三十七八歲,只知道一個名字,還有家里是做茶葉生意,能找得到人嗎?
找不找得到,反正要找,董仲舒就開始打聽起來。
可是,惹大的廣陵城,打聽一個人真如大海撈針。一天問下來,也沒有一點有價值的消息。
快到太陽落山了,走得董仲舒又腳都發(fā)腫了,走不動了、正轉(zhuǎn)身要往客?;刈邥r,一叫花子一手住著打狗棒,一手拿著一只破碗伸了過來:“好心人啊,行行好賞我一點吧?!?p> 董仲舒是儒家思想熏陶出來的,施舍他人是毫不吝嗇的。他摸了一下口袋,拿出銀兩放進(jìn)了叫花子的碗里。
董仲舒出手闊綽是個不小的數(shù)目,讓花子樂開了嘴,很是感激的目光看著董仲舒。要是平常叫花子要了這么多的錢,會說一些好聽的話表示感激??墒牵裉焖麤]有說感激的話,他發(fā)現(xiàn)董仲舒慈眉善目,仙風(fēng)道骨,便與他交談起來:“你好像是在找人吧?如果不介意的話,說來聽聽讓我?guī)湍銋⒅\參謀?”
一天沒有消息的董仲舒,哪里管你是誰,叫花子就叫花子,只要有辦法幫他找到人。
董仲舒看了一下這位叫花子。看起來也不年輕,一頭亂發(fā)還有那參差不齊的白須,但臉色看起來精神抖擻,不象一般的叫花子。董仲舒猜想應(yīng)該是幫主什么的。
“這位幫主,一看你就是一位知識淵博的人,惹能得到你的參謀參謀,必能找到我想要找的人。在此董某先謝謝了?!?p> 董仲舒拱手道謝。
“讓我們叫花找人是不太方便的,誰愿意聽叫花子打聽誰誰?但是我們?yōu)槟愕教庂N個牌子,還是可以的?!?p> 于是這位叫花子說了他的辦法。他要董仲舒明天帶上刀筆,到到古運河的瓜洲渡口的大樟樹下,寫牌子,他就叫人到菜市場啊、農(nóng)貿(mào)市場、城門路口、渡口等地方掛牌子;牌子上面寫上如果能找到一位家是賣茶葉的快四十了的、叫王信儒的人,可以到某某客棧領(lǐng)到獎勵。
這叫花子一邊說,一邊捋著長須,好不自信。
叫花子能想出這樣辦法的,董仲舒覺得他腦子不比自己差,讓他當(dāng)叫花子真是大材小用,委屈他了。
叫花子為董仲舒出了這么一個好辦法,看來善有善報此話一點也不假。要是用叫花子這個辦法,就算王信儒生活在再偏僻的地方,也會有人知道他在哪里的。
這位叫花子哪里是一般的叫花子,董仲舒重視起來,仔細(xì)看起叫花子來。此人雖然衣衫襤褸,頭發(fā)凌亂,但面色紅暈,精神抖擻,年紀(jì)可能與他董仲舒相差無幾。于是,董仲舒敬重地向叫花子行禮:“這位老先生,請問怎么稱呼?”
叫花子將打狗棒在地下戳了幾下,樂哈哈地說:“我姓花,大家都叫我花幫主,你也叫我花幫主吧,叫老花也行。我自我介紹一下,這廣陵城的乞丐,大多都是我的門下。我本來是不行乞的,平常出來也拿個碗也是做個樣子。今天看你一個外地人,面目慈祥,又在找人,我就拭一拭的心腸,如果你心腸好,我就想辦法幫你找一找人。”
董仲舒太高興了,激動地好像找到了王信儒,抓著幫主的手說:“謝謝了,花幫主啊,你才是大好人。你不但是好人,還是個有智慧的人,我能不能拜您為師?。俊?p> 花幫主沒同意,說董仲舒仙風(fēng)道骨,不是一般的人,哪能與叫花為伴的?
花幫主不愿意,也不能強求,目前的主要任務(wù)是找人,有了找人的好辦法,董仲舒也樂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