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子侄從太原到長安來該不會經過睢陽、汴州和濟陰三郡之地吧?”
李林甫對身邊的一個侍從在耳邊說了幾句,侍從顯然是去取什么東西了,之后李林甫皺著眉頭問出了這么一句。
在地理位置上看,身在太原的王鉷的子侄是不用經過這幾個地方就能到達長安,所以對于自己之前想到的那個可能性,李林甫還是并不太相信的。
“原本倒是不會經過,據族中之人發(fā)過來的消息,我這子侄年紀尚輕,怕是會因為這幾個地界是不少送壽禮的隊伍都經過的地方,為了炫耀一番而特意改道啊!”
王鉷本來是不想說出這些細節(jié)的,但是現在人顯然是沒來,他知道,自己雖然也算是位高權重,但是在李林甫老爺子的面前也得實實在在的。
“哼,當真是畫蛇添足!”李林甫一聽,顯然是對王鉷這個侄子的所為不咋滿意。
“少年心性,少年心性!”
王鉷這時候自然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啥事,還以為自己拿侄子不靠譜,在半道上看到哪家的小娘子貌美耽擱了幾日呢。
畢竟在現在的太原,能趕上他們王氏一族的家族已經是基本沒啥了,他們家的人在太原,基本上也就跟李林甫在長安差不多了,自己的侄子又沒見過啥世面,啥事兒都是可能做出來的。
“少年心性不少年心性,怕是都已經不重要了,你自己好生看看吧!”
這時,正好之前的侍從拿著一封書信到了倆人跟前,李林甫將書信遞給王鉷,臉色嚴肅的說道。
王鉷一臉驚疑的接過書信,一字一句的看完了書信上的內容后,臉色已經是一陣的鐵青。
自己的那個侄子是啥時候從太原出發(fā)的,啥時候大概經過哪里,他心里面可都是有數的,這封書信里面寫著在睢陽、汴州和濟陰郡三個州郡交接的地方,還有汴州境內,至少有兩三個給李林甫送壽禮的隊伍遭受了劫掠,但因為這個消息最初是從被劫掠的隊伍里跑出來的苦力傳出來的,所以被劫掠之人的具體身份是什么,李林甫也是無從得知。
看完了這封書信,王鉷的一張四方大臉已經成了豬肝色了,一個及其不好的預感早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心里。
“有一請求,還請中書令應允!”放下書信后,王鉷一臉悲戚,直接拜倒在了李林甫面前。
“你本是京兆尹,各個州郡之事并無權限節(jié)制,但此番事發(fā)之地,極有可能是各個州郡交界之處,你便去辦吧,但不論結果如何,不要出了太大的陣勢,這天下,畢竟是陛下的天下,你我二人,也都是在替陛下分憂罷了。”
李林甫是多么八面玲瓏的人,基本上一聽就知道,王鉷想要去事發(fā)的地方調查這個事兒,原本李林甫對于幾個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送禮的被劫了并沒有多大的興趣。
雖然這些劫匪看似是在挑戰(zhàn)自己的權威,但是實際上對于自己并不會有多大的影響,但這里面涉及到了王鉷,王鉷又主動請纓,李林甫賣王鉷一個好當然也未嘗不可,畢竟一旦出了事兒,自己也好往王鉷的身上推不是?
得了這個令之后,王鉷也沒啥心思在李林甫這待著了,咬牙切齒出了門之后,就直奔自己的府邸,顯然是去籌備著什么了。
“嗯,這孫慶功和孫富貴二人,今年倒也算是開了些竅了,只顧看著那老匹夫張九皋,我要他們何用?”
顯然王鉷的侄子有可能在送禮的途中身死,對于李林甫那可是一丁點的觸動都沒有的,在他看來,每年給自己送壽禮的人都如同過江之鯽一般,被劫掠不過是尋常事,只不過今年正好趕上有個王鉷的侄子罷了。
李林甫當然不知道,人往往都是會注意著自己認為能拿的上臺面的東西,而忽略了有些苗頭。
狼煙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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