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開刀
沒做過不要緊，可以嘗試，有一種方法叫做動物實驗。
麻沸散有沒有效果，效果如何，后世的大部分大概都沒有嘗試過，武振漢也是一樣。
問題是古人既然已經(jīng)將此藥方記錄在案，大概不是吃飽撐著要故意戲耍一下后世人。
而且......連穿越都能發(fā)生，很多事就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得清的，還是樂觀一點好。
手術(shù)中要用到的的刀具、針線、紗布等都打包放在大鍋蒸了。
又叫人買來了很多酒，叫來了很多木匠開始按照他的圖紙打造簡易的蒸餾器。
人獸同理，一個手術(shù)到底能不能成功與無菌工作息息相關(guān)，最危險的手術(shù)并發(fā)癥就是感染，尤其是在這個衛(wèi)生條件十分有限的時代。
高溫高濕有助于快速滅菌，在沒有高壓鍋的時代，這種大鍋蒸也算是最好的方法之一了。
陸捕頭作為蘇知縣的心腹，又是武振漢的好友，接了買藥的任務(wù)。
武振漢開的方子分了好多份，回來都先叫煎了幾分，然后買來了雞鴨豬，準(zhǔn)備先做個動物實驗。
幾個衙役每個人抱著一個動物，武振漢一聲令下，煎好的藥劑一起灌下......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終于那頭小豬先變得昏昏欲睡，武振漢大喜，然后用利器扎了一下......
繁忙、緊張又期待，武振漢為了這次的手術(shù)可謂心力交瘁，而后衙前廳的那幾個當(dāng)?shù)刂拇蠓騾s已經(jīng)牢騷滿地，幾欲先走。
徐大夫見情況已經(jīng)差不多了，便一笑道：“既然知縣相公瞧不起咱們，咱們也不能勉強(qiáng)不是？”
“徐老說得是，咱們這號人，一天十二個時辰壓根不夠用，如何能在這里消弭時光，莫如打個招呼，散了！”
“朱大夫說得對，知縣相公竟然叫一個屁都不懂的少年去給那位公子看病，我看這是打咱們的臉！”
“常大夫言之有理，咱們沒必要在這里耽誤時間，散了吧!”
姓徐的大夫聞言是提醒道：“諸位的意見我也贊同，只是這話須說明白，那小子不懂醫(yī)術(shù)，胡亂非為，若是醫(yī)死了人，這個名聲咱們可是不背！”
此話一出，眾皆附和，結(jié)伴尋蘇知縣去了......
自古公門無秘密，這縣衙的事很快傳了出去，縣城里不少有頭有臉的人很快又都聽說了，有的驚詫，有的疑惑。
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幾個知名大夫都是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后衙，直接結(jié)伴往仙客來酒店去了。
是壓驚也好，消氣也罷，反正今天大伙心情還不錯，關(guān)鍵這頓飯是徐神醫(yī)請的，大家都得給個面子不是？
好酒好菜，大家一邊吃喝，一邊等著那邊“好消息”，蘇知縣和武振漢顯然成了大伙調(diào)侃的對象......
“喲，這不是徐大夫么，今兒個怎么這么有空？”
“哎呀，是欒員外啊，幸會，幸會！”
“徐大夫請坐，適才欒某聽聞你們談的興起，不知道最近本縣又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員外請坐，且聽我與你說?！?p> 很快，欒用便知道事情的大致情況，不免驚道：“他竟有這種本事？”
“怎么，員外認(rèn)識那小子？”
“當(dāng)然，而且不只是認(rèn)識，這小子嘛，到是有些門道！”欒用是若有所思地說道，隨即店內(nèi)的伙計道：“來人，上盤鹵肉！”
徐大夫：“.......”
夜里，無極縣后衙的一處房間內(nèi)，武振漢的心終于是放了大半。
卻說為什么是大半，因為麻沸散真得有效了，這手術(shù)等于是成功了八九成。
第一次在人身上動刀子，而且不是專門用來手術(shù)的手術(shù)刀，這小心臟還真是有點兒壓力。
深吸一口氣，自我安慰兩句，這才出門問了一遍：“我要的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么？”
“好了，就是量不甚多！”一個衙役是頗為奇怪把蒸餾出來高度白酒遞給了武振漢，心道這人都快不行了，難不成是喝最后一杯送行？
武振漢接過了白酒，小啜了一口，果然是夠勁兒。上輩子他也算是個能喝酒的人，從38°和67°都喝過，這酒......至少60°以上！
按照醫(yī)學(xué)上來說，酒精75%最好用，超過了之后，酒精會使蛋白質(zhì)快速變性，不利于對病原微生物徹底殺死，因為微生物外面都是蛋白質(zhì)，一變性就相當(dāng)于有了一層保護(hù)膜。
但是60°的酒精用來消毒，效果確實有限。
哎，有限就有限吧，這不是沒辦法么，這都是快十幾個小時過去了，再不動刀，只怕陳錫那小子快撐不住了。
武振漢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了，需要馬上開刀。
“陸大哥，記住，你得手千萬不能碰我要用的這些東西！”
“知道了，兄弟，你這話都說了七八遍了，再說我這耳朵都起繭子了！”
武振漢點點頭，依舊是面容嚴(yán)肅，然后開始動刀......
嘖嘖，沒想到，這么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居然這么粗大的玩意。
陸虎站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
他不理解的地方多了，為什么這陳錫肚子被劃開了卻不疼，為什么武振漢能從哪個口子里準(zhǔn)確地找到病灶，為什么腸子被割了卻是在治病......
最主要是這房間內(nèi)雖然火燭好多支，但他真是看不清，為什么武振漢動刀也好，拿針線也罷，都是信手拈來？
沒辦法，要是沒有這點能力，那這伙武振漢還真不敢做。有時候他在想，若是按照他所具備的能力，將來是不是能做大宋第一強(qiáng)人？
視覺超好，別說這里有很多燭火，就算只點一支，武振漢覺得自己做這個手術(shù)也是毫無壓力，由自身的屬性決定的，就是這么給力！
不知過了多久，武振漢將傷口從里到外縫好，上了烈酒消毒，再用烈酒浸入過的消毒紗布裹好，最后才小心地把手指伸出陳錫的鼻孔位置。
嗯，呼吸還算勻稱！
武振漢是長舒了一口氣去，這輩子做不用做大宋第一強(qiáng)人，做一個大夫說不定都能名垂青史。
然而就在他自我YY之時，卻聽見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當(dāng)即是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