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晚上10點(diǎn),疲憊不堪的林驚羽才回到臨河市。
吵雜的轟鳴聲引起街坊的不滿與怒斥,就差點(diǎn)用水袋和雞蛋來歡迎林驚羽的歸來。
一輛酷炫的奧迪車霸占了林驚羽租用的車位,正上下顫動著。
“呵呵...尼瑪真會玩!”
火光一閃,林驚羽嘴里叼起了一支香煙,玩味地看著那輛車。
一支煙的功夫,對方還沒有停下來的打算,林驚羽的臉當(dāng)場就沉了下來。
內(nèi)心一陣掙扎之后,林驚羽推開了車門,大步流星地走到奧迪車跟前。
一陣急促的敲擊聲打斷了他們。
柳一凡倏然停了動作,降下了車窗,直接開噴:“哪來的傻缺?”
林驚羽沒有低頭看向車內(nèi),很篤定地說道:“很抱歉打擾你的好事,不過這可是我的車位?!?p>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方沫寒驀地一僵,潮紅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慘白:“他怎么提前回來了?”
“那就先借用一下,十分鐘后還你!”柳一凡朝車窗外的林驚羽扔下一句話,果決地升起了車窗。
太欺負(fù)人了,真當(dāng)我是透明路人?。?p> 林驚羽臉色一寒,將那半截?zé)燁^彈飛,及時按住升起來的玻璃:“朋友,你這樣很不厚道吧!”
“你TM會不會做人嗎?沒看我這正忙著嗎?”柳一凡憤怒地咆哮,這個緊要關(guān)頭殺出個程咬金,他是想捅死林驚羽的心都有了。
“你要玩,去別處玩,這是我的車位!”林驚羽冷聲道,他從來都不是個逆來順受的懦夫,這樣都能忍氣吞聲的話那還得了?
“行...你給我等著!”柳一凡從錢包里扯出了一沓鈔票,甩在林驚羽臉上:“這個夠了嗎?”
林驚羽臉色一沉,恨不得將這孫子揪出來痛打一頓。
“這個東西,在我這里一點(diǎn)都不好使!”
“你特么到底想怎樣?”柳一凡氣得眼都紅了,哪還有什么興致?
林驚羽冷笑道:“嘖嘖!你不讓也無妨,我就在這幫你們計時!”
柳一凡還想說什么,卻被方沫寒連忙捂住了嘴,示意他別說話。
此時的方沫寒如熱鍋上的螞蟻,很不是滋味,倘若林驚羽發(fā)現(xiàn)車內(nèi)的是自己,那事態(tài)的嚴(yán)重根本不可想象。
“你認(rèn)識他?”柳一凡從方沫寒驚慌的表情,很容易便猜到車外人的身份,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邪笑。
“一凡,你想怎么樣?”方沫寒低聲問。
柳一凡笑而不語,
方沫寒徹底愣住了,事情已經(jīng)超出了自己的可控范圍了。
這波旁若無人的操作讓林驚羽的額頭冒出了數(shù)根黑線,對方還真TM不要臉吶。
片刻后,柳一凡對車外的林驚羽微微一笑:“抱歉,讓你久等了!”
“惡心!”林驚羽臉色鐵青,只盼著這個不要臉的牲口將自己的車位騰出來。
但柳一凡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推開了車門,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站到林驚羽面前。
車內(nèi)的方沫寒慌亂得不知所措,從柳一凡推開車門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事情要壞了,但她卻也什么都做不了。
柳一凡追求方沫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算明知道方沫寒有男朋友也不介意,畢竟追的只是方沫寒而非她的男朋友。
結(jié)果,今天剛推倒了方沫寒,她的男朋友就出現(xiàn)了,這真是戲劇啊!
“嘖嘖...”柳一凡上下打量了林驚羽一眼,嘴角掛起了鄙夷、不屑的笑容。
“現(xiàn)在可以滾了吧!”林驚羽看向柳一凡的眼神充滿了厭惡。
柳一凡張狂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沒什么特別的事!只是想跟你說一聲,坐在我車?yán)锏呐?,她的名字叫方沫寒!?p> 轟!這句話彷如晴天霹靂一樣擊中了林驚羽,整個人都愣住了。
沉默了許久,林驚羽顫聲道:“你剛才說什么?”
看到林驚羽失魂落魄的樣子,柳一凡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沒有理會林驚羽,繞到副駕駛的位置,拉開了車門,拿起了方沫寒的衣服,無限溫情地幫她穿好。
“沫寒,出來吧!”
林驚羽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地站著,他多希望車?yán)锏牟皇欠侥?,不是那個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方沫寒猶豫著要不要下車,但事已至此,無論自己再怎么刻意逃避也無法回到當(dāng)初了。
“別怕,有我在!”柳一凡本能地護(hù)著方沫寒,幫她捋了捋秀發(fā)。
方沫寒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氣然后下車,但始終低垂著頭,不敢直視林驚羽。
生活還真是無處不精彩??!
林驚羽心中一苦,來到方沫寒面前。
“給我一個理由!”林驚羽暗自潤了潤干澀的喉嚨,好讓自己的聲音不這么顫抖。
柳一凡用力將方沫寒摟在懷中,傲然冷笑:“很簡單,因?yàn)槟悴慌?!?p> “你閉嘴!我要聽她親口說!”林驚羽冷喝一聲,眼中突閃的怒意令柳一凡不寒而栗。
柳一凡嘴角抽搐著,拍了拍方沫寒的肩膀。
方沫寒緊咬著下唇,沉默了良久才開口:“驚羽,對不起!”
林驚羽冷笑:“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并沒有對不起我!”
方沫寒知道事情已經(jīng)無法挽回,唯有徹底攤牌了:“我想要的生活,你給不了我?!?p> “你引以為傲的事業(yè)并不能給我任何的安全感,這種擔(dān)驚受怕的生活,我已經(jīng)受夠了,我再也不愿意繼續(xù)這樣下去了!”
“至于你怎么看我,都無所謂了!”
“呵呵...這就是你的選擇嗎?”林驚羽嘶聲啞笑,當(dāng)初你情我濃的那些誓言,在殘酷的現(xiàn)實(shí)面前不堪一擊。
方沫寒臉上露出了苦笑:“人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quán)利,不是嗎?”
“那好,我尊重你的選擇!”心中雖然異常難受,但林驚羽還是極力表現(xiàn)得像沒事人一樣。
方沫寒很肯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不后悔!”
“祝你幸福!”扔下一句話,林驚羽轉(zhuǎn)身走向了自己的破車。
至于樓上的那個家,沒有再踏進(jìn)去的必要了。
就在那瞬間,方沫寒心中有一些東西碎裂了,她或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但也失去了愛的自由。
現(xiàn)在的感情,廉價得不值一提。
林驚羽回到車上,粗暴地撕開煙盒,將最后一支煙叼在嘴里,無力地靠在座椅上。
兩人以往的經(jīng)歷就像幻燈片一樣,一幕接一幕地在林驚羽腦中上演。
自己越刻意不去想,腦海中的那些畫面就越清晰。
林驚羽與方沫寒交往的時間長達(dá)了兩年,感情向來很穩(wěn)定,除了偶爾會小吵小鬧。
林驚羽很清楚方沫寒愛慕虛榮,平時經(jīng)常喜歡購買一些華而不實(shí)的奢侈品。
哪怕條件再艱苦,林驚羽也會盡量滿足方沫寒的要求,因?yàn)樗靼走@樣一個女神級別的女朋友,必須是以富裕的物質(zhì)生活為基底的。
但即便如此,方沫寒經(jīng)常埋怨林驚羽沒本事,嫌他掙得少,各種冷嘲熱諷。
林驚羽很早便有這種危機(jī)感,覺得到方沫寒終究有一天會離開自己。
只是沒想到,當(dāng)這一天到來的時候會這么突兀,打得自己觸不及防。
林驚羽獨(dú)自開著車,來到了辰堡山。
這是臨河市的最高點(diǎn),在這里可以欣賞到臨河市那璀璨的燈光,以及最美的星空。
這里彌留著林驚羽與方沫寒的共同回憶,但將會隨著今夜的寒風(fēng)而消散。
從尾箱里翻出兩瓶烈酒,肆意地往喉嚨里灌。
如果沒有酒精的麻痹,今夜可能會無比的漫長。
一瓶敬過去,一瓶敬將來。
......
透骨的寒風(fēng)透過車窗的縫隙,死命地往車?yán)镢@,殊不知沉睡中的林驚羽對其已免疫。
林驚羽脖子處的魔方印記亮了起來,跟隨著林驚羽的心脈閃爍著,像是主動呼吸一般,守護(hù)著林驚羽,但始終沒有凝聚出實(shí)體來。
......
黎明驅(qū)逐了黑夜,新的一天已到來。
“喂...醒醒!”就在林驚羽睡得正香的時候,一個甜美溫柔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伴隨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很舒服很柔和。
林驚羽感覺有人在拽他的手臂,緩緩睜開了睡眼。
只見副駕駛的位置上坐著一位如清蓮初綻、傾國傾城的少女,一襲淡藍(lán)色薄紗長裙,若隱若現(xiàn)的緊身束衣勾勒出了完美的曲線,輕靈淡雅的獨(dú)特氣質(zhì),讓她看起來無比清純。
自己的前女友方沫寒如果跟她相比,無論哪方面都會直接被秒殺。
林驚羽懷疑自己還在夢中,揉了揉雙眼再看,原來這不是夢!
“……”林驚羽喉部蠕動著,他從未覺得自己的詞匯量是如此的缺乏,實(shí)在找不到一個詞語來形容眼前的少女。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我車上?”
“我叫瑯瑯!”少女白皙的俏臉,露出淡淡的緋紅:“你昨晚喝醉了,硬要把我拉到車上,欲對我圖謀不軌!”
“糊弄誰呢?如果是我拉你上車,那你為什么不逃跑?”
林驚羽極力回憶著昨晚的事情,奈何腦海里只有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