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狼,說不定會成為白眼狼。
但是,狗,卻絕不會成為‘白眼狗’。
至此,陌無垣終于有了些反應(yīng),他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望著不遠(yuǎn)處只認(rèn)為高人一等的道修。
墨黑深邃的眸子里,劃過一絲痛恨。
道修所說的,可是全都在他身上‘實踐’過的呢……
那是他這一輩子中,永遠(yuǎn)永遠(yuǎn)絕不會忘記的恥辱。
“狗?”
聽著道修的意思,皇甫天微微扭頭,深深的掃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陌無垣。
此時的陌無垣早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完全沒有任何一絲不悅痛恨等的負(fù)面情緒,似乎完全不被道修的話所影響,也完全沒有對道修有任何不尊敬或是憤怒的表現(xiàn)。
對此,皇甫天冷哼一聲——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
“怎么?你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道修利眼一撇。
皇甫天掀了掀有些皺紋松弛的眼皮,那滿載惡威的眼直視著道修。
他頓了好一會才皮笑肉不笑的哈哈大笑起來。
“呵呵,怎么會?從心理上折磨羞辱一個人,從精神上徹底擊垮這人的自尊、自信、自愛、自傲,讓他成為一條徹頭徹尾的忠犬,這可不就是你最厲害之處嗎?”
“就連那從前至高無上的‘王族’少主陌無垣,都甘愿臣服的跪在你的腳下,為你舔鞋,這可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么?”
“故而,我相信,這區(qū)區(qū)一個小女子,不會難到道修你的。”
皇甫天瞧著道修的臉色,約莫也知道了道修根本不會改變主意,說得太多也無用。
再說,道修想要招兵買馬來與他抗衡,而對象竟是一個女人,雖然那女人看起來有點能耐,但是對于他來說。
這何足掛齒!
一個女人就想翻了他的天?
做夢!
而且,他來不了明的殺人,他也可以來暗的來陰的!
相比之下,他現(xiàn)在更想刺激陌無垣,讓陌無垣跟道修起內(nèi)亂,他好坐收漁翁之利呢!
說罷,他又故意的扭頭笑瞇瞇的看著陌無垣:“你說是吧?陌無垣陌軍師?”
說不是吧,會惹怒道修,這又會被皇甫天抓住把柄說他暗示道修無能,這是一個坑。
說是吧,那就等同于承認(rèn)自己就是道修身邊,一條聽話又沒有尊嚴(yán)沒有一切自我的狗,等于自己羞辱自己。
無論怎么答,都不是個好答案。
皇甫天的算盤打得可是皮噼啪啦的響,在座有點小心機小城府的,哪個不知道這其中的意味?
道修又意味不明的看了陌無垣一眼,完全沒有自己的人、不!完全沒有覺得自己的‘狗’被皇甫天羞辱了而憤怒。
相反,見陌無垣依舊‘低眉順眼’的,沒有一絲被刺激的惱怒,也沒有對他不尊不敬的表現(xiàn),也就開始跟著哈哈的肆意大笑起來。
仿佛在這個曾經(jīng)的‘王族’少主人陌無垣面前,甚有成就感。
道修笑了,皇甫天笑了,身邊一大堆人更是在皇甫天的暗示下,也開始笑了。
對此,一直微微低著頭,嘴角似是一直在微微勾起的陌無垣,眨了幾下眼睛,遂也漸漸的,扯了扯嘴角,微微上翹。
原本清冷平和的眉梢也開始跟著眼簾上翹,和曦的扯出一抹笑容。
他依舊不咸不淡,看不出喜怒,道:“主人是這天下命定之主,是人中龍鳳,而我能成為主人身邊的人,這是我的榮幸?!?p> “誒!你得搞清楚,不是人,是狗!”皇甫天依舊不肯放過。
“沒錯,就是狗!哈哈哈……”一旁的穆生榮也笑著迎合,這是他難得的一次機會能諷刺羞辱陌無垣,他怎么會放過?
陌無垣依舊處變不驚,喜怒難辨。
面對一眾人的羞辱與挑釁,他還是笑了笑,不語。
任由他們嬉笑怒罵,仿佛他們所諷刺的所嘲笑所羞辱的,根本不是他。
道修瞅了好久陌無垣,依舊沒有看出個所以由然來,最后干脆也放過了。
只一邊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物件,大手把玩著,一邊直視著皇甫天,道:“一起?”
皇甫天臉上笑得和藹,心里卻是一片冷意——
道修絕不是好心好意邀他下去觀賞,不過是怕去了斗獸場下面,而被放冷箭而已。
當(dāng)下也不拒絕,只好意‘提醒’一句:“陌軍師不去看看‘好戲’嗎?”
看看你以前是怎么帶著狗圈,成了一條狗的跪在道修面前的好戲!
陌無垣依舊不惱,當(dāng)作什么都沒聽見,平淡鎮(zhèn)靜的起身,跟在道修身后,仿佛一切的羞辱一切的難堪,都與自己無關(guān)。
無論是神情表情眼神或是行為,都是做到了無懈可擊,沒有留下任何一絲的可以被人抓住的把柄。
見此,皇甫天瞇了瞇滿是惡威的利眼,倒是沒有再說什么。
道修則是笑得更加深邃濃郁了,大步流星的,帶著眾人離開他所處的中央觀戰(zhàn)臺,直奔斗獸場。
在斗獸場里的荊九笙一見道修出現(xiàn),便立馬甩出手中那帶血的獠牙,直刺道修的命門!
人也絲毫不畏懼不退縮的,整個人沖了出去。
她要找機會殺了道修!
而面對殺氣騰騰的荊九笙,以及那滿載血腥、寒光凜凜的獠牙,道修不怒反笑,眼神淺淺的露出寒森森的白牙,透著某種不可言喻的陰森。
溫子羨暗叫不妙,這種陰森詭異的表情他見過。
果不其然!
只見道修無聲的冷笑著,拿著手中的物件捏戳幾下。
而那邊一直殺氣騰騰奔來的荊九笙痛苦的低喚了一聲,隨后一臉痛苦蒼白的渾身軟弱無力的摔倒在地!
她的雙手化成‘爪狀’,使勁的撓著自己的喉嚨。
正確來說,她是撓著緊緊箍在她脖頸上的鐵圈。
那鐵圈只有一節(jié)指的寬度,泛著金屬的鐵黑色。
此時它正緊緊的收緊,把荊九苼那纖細(xì)的脖頸勒出紅痕。
甚至還不止,隱隱看已經(jīng)能看出那原本直直的脖頸被勒成‘U’形,鐵圈緊勒之處成了一個詭異變形的洼池。
漸漸的,那脖頸周圍青筋爆露,大有血管爆裂的跡象。
血管與紅痕也在慢慢染黑,仿佛中毒一般。
然,可不就是中毒嗎?
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也就是鐵圈的內(nèi)處,還透著十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