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雷音十絕陣
陣法開啟的一瞬間,張百代就發(fā)現(xiàn)問題了。
他對于陣法并不是很熟悉,并且很多秘訣還有陣法是屬于只有掌教才會全知道的。
而這個大兄給他的陣圖,根本不是一開始說的雷音十絕陣,而是另一種被封存的陣法。
張先生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但是不出意外只會是那個陣法了。
他近乎認命的感知著自己身體之中的修為開始逐漸的崩潰,化成陣法的一部分,呼應著天空之中的風雨雷電,甚至于他本人都會成為陣法的一部分。
就算到現(xiàn)在他也不怨恨他大兄,只是有些后悔,后悔沒有早些讓小環(huán)離開這里,離的遠一些,再遠一些,遠遠的,遠遠的......
......
“這雨是越下越大了,兄弟,能否換點食物吃一下?!?p> 幾名獵戶看著外面風暴越加強烈的大雨,饑餓之下敲起了秦府的大門,商量道。
這生意做的。
看門的兩個家丁舉著火把認真看了看獵戶手中拿著的山雞兔子,彼此對視了一眼,都認為可行。
隨即一人接過獵物走了進去,并準備帶些飯菜過來,另一人則將門打開了一些,好讓他們可以更好的躲雨。
“你也是來躲雨的嗎?別進去亂跑就行?!?p> 就在一群人躲在那邊吃邊聊的時候,大雨之下又來了一個人。
看門的家丁倒是沒有想太多,只當是來躲雨的路人。
“幽霧入體,雷音為骨,沒救了?!?p> 黑影人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看著眼前的幾人,自言自語道,隨即就想走進秦府。
“你在說什么,不會是中邪了吧?”
家丁的語氣也不耐煩了起來,也不和那些人瞎聊了,干脆打算關上大門。
轟
又一道閃電轟然落下,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家丁還有那些獵戶的臉上都已經(jīng)遍布黑氣,只是他們的身軀之中卻有隱隱的發(fā)出雷鳴之響,這才勉強抑制了一部分黑氣的蔓延。
然而隨著這道閃電的劃過,他們體內(nèi)的雷音卻發(fā)生了異變。
黑影人根本沒在意,幽霧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接觸的,只有達到先天之后的高手才有資格在幽霧之中保持神志不變,這才是修煉道術(shù)的真相。
與其說是道術(shù),倒不如說是幽冥之術(shù)。
而雷音看似是壓制了幽霧,可卻使得整個過程變的更加劇烈了起來。
就好像普通的煤氣會讓人中毒,但是在聞到煤氣味的時候普通人就知道要關掉煤氣,然后通風,并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
雖然幽霧的影響遠比煤氣嚴重,但還是有救的。
而現(xiàn)在這道雷音的效果卻像是壓縮煤氣外部的罐體,只是這個罐體并沒有任何的質(zhì)量保證,隨時都會徹底消失。
那時候幽霧就會像爆炸的煤氣罐一樣,根本沒有挽救的余地。
“給你們一個痛快吧”
這筆賬假如獻祭成功了自然毫無問題,假如獻祭沒有成功,污染了這么一大片死地,天師觀、紅樓甚至完全充當攪屎棍的問劍閣都可能會因此遭到天譴。
所以此事不允許失敗。
黑影人嘆了口氣,握住自己的武器,揮出了一刀。
霎時,一片紅線劃過,那幾個獵戶以及家丁全部被分成兩截,轟然倒地。
看到此情此景,黑影人也沒有任何的不適,推開被風吹上的大門,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大門再次被風吹上。
“嘿,兄弟,這飯菜不錯?!?p> “那可不,這我是俺婆娘親手燒的,她可是少爺御用的廚師,這點野味,你們算是賺大了......”
門外又傳來了些許歡快談論的聲音。
......
永州,北部,慶陽鎮(zhèn)
“義父,你沒事吧?”
裴衛(wèi)兵努力的讓自己爬起來,這件事說到底,并不是他應該參與的,然而他卻放心不下,非要跟著過來。
“還沒死”
秦公明的渾身都是鮮血,而他的眼前全是一具具尸體,有大有小,大的基本上都身披盔甲,而小的卻多為瘦弱少年。
秦天這個時候,不,即便現(xiàn)在都還不能理解這種生活吧。
他的眼中劃過一絲猶豫,低聲問自己:“我們這么做是正確的嗎?”
“道人誤國,邪魔害事,這可是義父你教我的,難道現(xiàn)在忘記了嗎?”
裴衛(wèi)兵努力讓自己笑起來,明亮的眼睛似乎可以散發(fā)出光芒。
“是啊,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為什么還要猶豫擔憂呢?”
“有錯的,那就想辦法將錯誤的全部打掉,這時候在撥亂反正就好了?!?p> 說到這里他的目光也變得明亮了起來,滿身的傷口也不覺得疼痛了。
天
更加黑了起來
......
“師傅,我的身體好像有些不對勁了?”
秦天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困惑著看著自己自己,希望可以從他那里得到幫助。
“沒事,你只是最近修行有些累了,睡一會就好了?!?p> 張?zhí)鞄煗M意的看著秦天的模樣,將他放到一旁的竹床上,輕聲安慰道。
“那會不會耽誤了師傅的計劃?”
秦天頗有幾分愧疚的說道,說起來他也確實認為是自己做的不好,師傅對自己那么上心,絕對自己卻在計劃前一步身體出了問題,也真的不太好。
“沒事,吃了這個丹藥好好睡一會就好了,不會誤了事情的?!?p> 張?zhí)鞄煖睾偷娜〕鲆幻兜に?,隨即送到秦天的嘴邊,讓他服下。
而秦天也十分乖巧的一下子咽了下去。
很快他的意識就徹底失去了所有的感覺,陷入了沉睡之中。
張?zhí)鞄熯@才滿意的看著外面黑沉沉的天空個,發(fā)出了肆意的笑聲。
“老家伙,你不是一直說百代比我強嗎?他才是真正的觀主,我頂多只能保天師觀一時,可你錯了,他張百代已經(jīng)要死了,只有我,只有我才能正確的帶領天師觀走向巔峰。”
他狀若瘋狂的宣泄著,不過在宣泄完又恢復了正常,凝視著天空之中的隱約變化,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將秦天拖到了房屋的中間。
而此時,從天空中看,這里就是一片大陣,隨著秦天進入陣法的中心,陣法開始運轉(zhuǎn)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