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默一邊畫,嘴上幸福的弧度就沒有消失過,她一直都相信命中注定,不管是好的事,還是不好的事,會發(fā)生都是有原因的,不是以前的因種下的果,就是為了未來會出現(xiàn)的果而發(fā)生的因。
終于完成她的大作后,還很欣賞地點了點頭。
換了寫字的毛筆,把右上角寫到:“墨無源,唯一君?!?p> 放下筆,又欣賞了好一陣自己的大作后,攤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不要說大家閨秀,連一點女子應有的儀態(tài)都沒有。
兩眼放空,一手撐頭,另一只手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在大腿上。
最近事太多,她需要捋捋。
聽完清鳶說的事后,她想過,關于黎虞和葉無涯的事,她的確忽略了葉無涯的家人的想法,虞兒是孤兒,只有她們信閣這堆親人。
可是葉無涯不一樣,雖然那時候答應了虞兒要為他掃清障礙,甚至改變世道也在所不惜。
她知道這說容易,真正要做到卻很難,同性的愛是連在她那個現(xiàn)代都不被大多數(shù)人接受的事,她還沒有這么天真,覺得這封建迂腐的時代能接受。
但是她卻會盡她所有來保護虞兒,不過就是“難”而已,又不是“行不通”。
她決不允許信閣的人受委屈!
其次便是清鳶的生辰了,聽虞兒他們說因為她還昏睡著也就沒有辦。
但是生辰禮是一定要補的,之前說想送她一個男人,人選她都想好了,這還是多虧了寒露的小報告,她才知道在她昏睡期間發(fā)生了這么有趣的事。
想著想著,嘴角勾起一個陰惻惻的笑,剛回頭的寒露嚇了一跳,這又是那個倒霉催的入選了?
墨默yy了一下,就回過了神,咳咳,思緒回籠。
再者就是,墨家的事……不能再瞞下去了,接下來就是要打boss了,人心不穩(wěn)可是最大的隱患。
她打算讓虞兒通知各個閣眾,她和墨家之間的事,至于知道后他們要走要留全憑他們選擇,她從來都不喜歡強人所難。
還有君慕寒……她想要把所有事到告訴她,不只是墨家的事,還有……前世的事。
她想要跟他坦白所有,但是不是馬上,這種事還是要看天時地利人和,還有心情的。
然后,關于信閣的接班人,之前小花影被淘汰,也就是說她需要重新找一個接班人。
本來吧,她只是想要一個自己創(chuàng)建的勢力,能橫行霸道,裝裝B,沒想到被硬塞了這樣一個燙手芋頭。
她不想當boss,她只想做條任性的,背后有boss撐腰的咸魚。
雖然被別人小看時,甩出閣主的身份,狠狠地打對方的臉也很不錯,但是前閣主這名堂也一樣可行??!
她已經等不及想看哪個被打臉的人露出羞憤,震驚,悔不當初等一系列精彩的表情了。
于是找接班人這件事順理成章地被提上了日程。
現(xiàn)在熱癥已經解決了,可以說她能想到的潛在威脅已經沒了。
接下來就是和墨家的正面對決了。
只是有一點讓她很不安。
那便是血煞殿,之前離開無涯的時候,也被血煞殿的人追殺過,至于原因……
很簡單,本來血煞殿就是情報和殺手委托兼?zhèn)涞慕M織,委托有一個閻王殿在,說真的肯定混不好。
好不容易有個情報能勉強生計,她卻弄出個信閣跟人家搶生意,想要人家不滅她都難。
本來血煞殿和墨家各自都不成問題。
但是現(xiàn)在問題是這兩家聯(lián)手了,信閣和她就麻煩大了。
安家被滅門的時候,聽白露報告的死狀,她就知道是血煞殿的名人——竹苓干的。
只是血煞殿跟安家無仇無怨,莫名其妙的滅了安家這一點讓她感到奇怪。
這更像是墨家那位的做法,就像當初她猜想的那般,就只是單純想要威脅她,所以她能想到的解釋就是這兩家聯(lián)手了。
因為心底不想承認這個想法,所以她才來找施官逸,對尸體最為熟悉的他,肯定知道兇手會是誰。
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果然是竹苓的鍋。
但是比起難過和苦惱,她現(xiàn)在無比地興奮,就喜歡玩這種一點一點侵略的游戲,等到對手以為自己掌控了大局,然后她再狠狠打臉,來個反殺,一想到眾人臉上那精彩的表情,她忍不住笑出了聲:“呵呵呵呵呵?!?p> 想著想著,發(fā)現(xiàn)當初自己剛來時的那五個目標似乎已完成了一大半。
一、要變強大,能保護自己。她現(xiàn)在雖然沒有內力,卻也能自保。
二、建立自己的勢力。信閣已經很好地發(fā)揮了能讓她任性的作用。
三、尋幾個知心好友??粗睹β档纳碛埃苍S她身邊的人早就超出了“幾個”的范圍了。
四、遇那個彼此相伴一生的人。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她希望君慕寒會是那個人。
五、……還在進行中。
待把墨家的事處理完后,她就能真正的自由飛翔,闖蕩江湖了。
墨默的眼皮要閉不閉的,似乎困了。
在她閉上眼睛睡熟之前,她突然想起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要去打探柳竹樓的市場價!
打定主意后,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君慕寒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寒露剛整理完,墨默在椅子上歪著身子睡著了。
無奈的一笑后,示意寒露退下。
輕聲走到書桌前,看到桌上那副畫后,他驚艷了,扭頭看了看身后的小人兒,再次相見后,她真的是每每都會給他驚喜。
擔心她這樣睡,睡得不舒服,躡手躡腳地抱起她,把她放到一旁的軟塌,讓她平躺好,把軟榻上的被子蓋上,把墨默包得嚴嚴實實的。
最后像進行一個必要的儀式一樣,在她額頭親吻后,到她耳邊輕哄:“小呆子,睡吧?!?p> 還好他早有準備,擔心她會在書房睡著,就一直備著棉被。
現(xiàn)在已經入冬了,再加上她身子還沒完全恢復,要是著涼了他又該心疼了。
守著她,見她睡踏實了之后,才悄無聲息地走到書桌前。
桌上的那副畫赫然是他們初見時的場景。
在湖泊旁,樹林間,他坐看佳人,她閉目假寐。
畫上一切都與那天無異,卻獨獨少了她。
輕撫上右上角,那小巧清秀的字“墨無源,唯一君”。
一語雙關。
墨無源可尋,不知從哪來。
她也一樣無源可知,因她是“孤兒”。
“唯一君”。
看到這句的時候,抬起頭寵溺地看著不遠處睡得極香的小呆子。
心臟雜亂無章的跳動,讓他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唯,一君。
唯一,君。
只有一人,他便是那個人……
先是拿起畫筆,在畫中男子的膝上畫上一睡著的女子。
女子面容精致,一副安心的樣子,似是在做什么美夢,嘴角還有一抹淺笑。
男子微低著頭,寵溺地看著女子。
兩人給人一種天長地久伴君隨的感覺。
最后換了支毛筆,在右上角那行字旁加了一句“君有緣,得一墨”。
至始至終君慕寒那抹寵溺的笑就沒有消失過,饒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君慕寒的閻一也嚇了一跳,這樣的主子太詭異可怕了些,不愧是主母,一副畫也能讓主子變得不正常。
閑時雨落
君慕寒的發(fā)病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