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寒躺在書房那張軟臥上,誰能想到一世英名的閻王竟新婚不久就要睡書房。
墨默生氣是應(yīng)該,相反要是她不生氣,君慕寒都要懷疑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了。
小呆子好不容易為他醋了一回,自己卻慘遭獨守書房。
這福利要不得要不得。
君慕寒還在想要怎么哄回墨默,閻八突然有事匯報。
“主子,那白狐化作人形正和主母在房頂賞月。”
她心情不好,有狐陪著總是好的。
可是隨后一想,有一個很嚴峻的問題:“那白狐是男是女?”
“是個英俊男人,還對主母親親抱抱?!?p> “?。。。。。。?!”
他就知道那狐貍心懷不軌!
竟然在他跟默兒吵架的時候趁虛而入!
他都能想象到那狐貍炫耀般的笑容,二話不說,當(dāng)即推開房門,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家屬下這么盡職盡責(zé),他還沒踏出一步就恭敬地強調(diào):“主子,主母說不準你踏出房門一步?!?p> 為什么他聽出了一絲幸災(zāi)樂禍?
君慕寒臉色并不好:“你們敢攔我?”
“不敢,只是主母之命不可違?!?p> 那他的命令就可以違了?!他可是他們主子!
“讓開!”
“請主子回房?!?p> 他現(xiàn)在就是要回房!回他和她的房間!
誰知道他在這里耽擱的時間里,那狐貍會對默兒做什么!
“讓開!”
暗衛(wèi)們一聲不敢吭,只是杵在門口,一動不動。
君慕寒渾身煞氣地向前踏了一步,暗衛(wèi)們立馬福至心靈,很識相地馬上讓出了條道。
要看主子熱鬧,也要先留著命不是。
更何況主母說了,不準主子踏出房門一步,更不準主子踏入她房間一步。
可見主母早就有了先見之明,知道主子不會老實待房里,他們這只是第一道防線,只要閻一他們給力,不讓主子進主母房間,那他們就還是安全的。
此時守在書房的暗衛(wèi)們暗暗祈禱閻一他們能攔得住主子,不然他們就不止是承受主子的怒火了,還要加上主母的。
一個以下犯上,攔了主子的路,一個辦事不力,攔不住主子。
他們大概是史上最慘的暗衛(wèi)了,互相對視一眼,紛紛看到了對方眼里的弱小可憐又無助。
等到君慕寒趕到的時候,墨默正縮在小白肚子里,小白變回狐貍形態(tài)蜷成一團圍著墨默,讓她睡得舒服些,尾巴蓋在她身上,怕她著涼。
月光下,不得不說這場面挺萌的。如果忽視小白是雄性這件事,君慕寒咬牙切齒地走過去。
閻一他們只敢縮在暗處,大氣不敢出。
小白察覺到君慕寒來了,只是睜開了一只眼,看了君慕寒一眼,隨后兩只耳朵抖了抖,在房間周圍布下透明的屏障。
默默說了不得讓他踏入房間一步,閻王殿的暗衛(wèi)無用,它總要做點什么不是,大張著嘴打了個哈欠,就又睡回去了。
君慕寒對著那屏障拳打腳踢,可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只能在地上干瞪眼。
一直到天蒙蒙亮,君慕寒臉色不善地看著房頂還睡著的一人一狐,渾身上下都泛著酸。
君非陌路過的時候看了好幾眼,嘴角露出了一個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這兒媳婦委實不錯,他三天兩頭就能瞧上自家兒子的熱鬧,讓他老年生活多了個不可多得的樂趣。
快哉快哉。
墨默剛醒來還有些頭暈,她昨晚都只是在淺眠,并沒有睡得很沉,腦子里一直在想事情,根本沒辦法好好睡覺。
而且她總有種違和感,她好像漏了些什么,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小白特意在君慕寒面前化作人形,橫抱著墨默飛下房頂。
君慕寒目眥盡裂,怒火中燒,他的小呆子本應(yīng)在他懷里醒來,然后再給他一個早安吻的!
小白帶著墨默回了趟信閣,路上一直緊緊牽著墨默的手,害怕她一不留神又不知道溜去哪了。
兩人的容貌,特別是那藍眸引來了不少打量的目光,路人紛紛猜測這兩人是什么關(guān)系,有人猜是兄妹,有人猜是相好,更有人猜是父女。
可是百姓的目光看見一直跟在兩人后面的人后,一臉耐人尋味。
閻王像個怨婦一樣緊緊跟在身后,一雙眼直盯著人家牽著的手,恨不得盯出個洞來,心里的酸意都快讓他瘋了。
有眼尖的發(fā)現(xiàn),那女子不就是閻王的新婚妻子嗎?!
兩人鬧矛盾了?
于是百姓間又炸了!
“我聽說城里所有姓沈的人家一夜沒落,就因為有個姓沈的姑娘找上了閻王,而且兩人關(guān)系不一般?!?p> “閣主厲害??!不愧是女中豪杰?!?p> “果然夠任性,手段果然雷厲風(fēng)行?!?p> 君慕寒當(dāng)然也知道這件事,頓時驕傲得不得了,看看,他家默兒多緊張他。
可是馬上就焉下來了,媳婦還沒消氣,還沒回到他懷里,閻王郁悶。
小白回到信閣馬上又變回了狐貍,蹲在地上舔了舔自己的毛,不管君慕寒那副想燉了它的表情,依舊高傲。
信閣的人紛紛看著跟到了門口不敢進門的君慕寒,臉上的笑容讓君慕寒及其礙眼。
特別是黎虞,笑得那叫一個春風(fēng)得意。
墨默回了信閣只待了一刻鐘,吩咐了清鳶一些事又出門了。
君慕寒連忙跟上。
小白把墨默帶到一個僻靜的郊外。
揉了揉懷里的白狐:“小白,你先回去等我?!?p> 小白抬起頭又舔了舔她那雙藍眸,墨默輕笑出聲,也吻上了它的藍眸:“別忘了你昨晚答應(yīng)我的事?!?p> 搖著尾巴示意它都記著,隨后從她懷里跳了下來,臨走前不忘給君慕寒一個示威炫耀的眼神。
君慕寒更堅定了要燉了它的心!
只是終于能兩人獨處,他不會為了只狐貍費心神。
墨默伸了伸懶腰,抬頭看了會兒頭頂不算刺眼的太陽,漫無目的地走著,就像回到那年,兩人并肩走著,她無聊地找著話題:“不解釋解釋?”
見她這副別扭的模樣,君慕寒一顆心軟乎乎的:“默兒,想聽什么?”
轉(zhuǎn)過頭去瞪了這不上道的閻王一眼:“昨晚的事你就不想解釋解釋?君哥哥?這稱呼多親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p> 君慕寒忍不住笑了出聲,看來她是真的很在意這稱呼。
墨默惱羞成怒,紅著臉朝君慕寒吼道:“笑什么笑!”
把人摟在懷里,取回方向權(quán),任由這小呆子亂走,他們今天可就回不去了:“你不是有比這個更親密的稱呼嗎?娘子?!?p> 墨默“唰”地,又涂上了一層紅色:“廢話少說,快說!你跟那姑娘是什么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p> “我才不信,人家一口一個君哥哥,還說你是她救命恩人要以身相許?!?p> “可我已經(jīng)把我許給你了啊。”
“君慕寒!”
見她真生氣了,也不再逗她:“我跟她真的沒關(guān)系,我甚至不知道我救了她?!?p> 墨默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
閑時雨落
我一直覺得小白才是狐生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