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成長,言蔚念在溫柔的風里,聞著塘里荷花的香味,看到白云悠然的飄過窗前,少女已然婷婷玉立褪去稚嫩留下的是幸福滋養(yǎng)下的絕美。
“蔚念母親邀你一起來賞荷”
“哥哥背”
“蔚念長大了,不可以在這樣了”
“哥哥你不愛蔚念了嗎”
十年如一日言蔚念很慶幸自己有這樣的父親母親和哥哥,他們允許十六歲的蔚念依然活的像六歲的蔚念。言祁從她回家的那一刻就決定寵她,他的一輩子。
“好,哥哥背”言祁氣質(zhì)儒雅吐字如蘭,背上的言蔚念感到特別踏實。
“舒兒你照顧好小白,安塵如果回來,讓他來找我”舒兒就是十年前來到將軍府找言蔚念的人,也是一歲之后陪伴她成長的人每次傷痕累累都是舒兒一邊哭一邊為她處理傷口。
荷花池中央的小亭子里,蘇染對面坐著許久未曾出現(xiàn)的虛空,十年了虛空依然是那模樣。
“虛空師父,蔚念想你了”十年了虛空隔兩年會出現(xiàn)一次,每一次都是交給言蔚念一本心法要求她夜以繼日的練習,也會讓她去不同的地方歷練這些蘇染他們都不知道,只知道每隔一段時間言蔚念會回寺廟看望老僧人們一兩個月。
“夫人,貧僧同蔚念有幾句囑咐”
“虛空師父你們聊,我?guī)е顑喝e處逛逛”
蘇染清楚的知道虛空是不會傷害言蔚念的,所以她才能夠放心的帶著言祁離開給他們二人留下獨自相處的時間。
“蔚念你又不聽話了”虛空骨骼分明的手端著精致的陶瓷杯,言語輕微聽不出情緒。
“蔚念沒有”
“那你告訴為師為何淮南街上人人傳頌有仙救人”
“師父對不起,蔚念是不忍她十月懷胎一尸兩命”
“蔚念你總在可憐世人,望世人也能將你善待”這眉心朱紅是上天賜予言蔚念的禮物,一份不可抗拒卻又沉重的禮物,她能化解別人的病痛卻注定過不了二八年華,十年,虛空走過無數(shù)山河,行過流云山河也不得尋續(xù)命藥方中最后一味凈元丹。
“虛空師父,蔚念只想家人安康寺里的各位師父都能夠安好,蔚念活多久啊都沒關(guān)系”
牙牙學語蹣跚學步,三千青絲慢慢變長虛空看著她一點點長大,日落西山暮色四合,他的神情也有惆悵。
夜晚月色從來都是傾城,言蔚念也只有到夜里才可以放縱自己,長鞭在海棠林里發(fā)出嘶吼的聲音安塵回來了,十年前留下一封信他就走了,沒有辭別每一天言蔚念都在想他。
“蔚念,我回來了”安塵眼神深邃,五官輪廓俊冷剛毅和初見時的衣衫襤褸不同現(xiàn)在一身華麗的玄色錦衣,衣袍上用金線繡著海棠花毫不違和。
“安塵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
“我安塵絕不離開言蔚念,所以蔚念我回來了,這一次不會走”言蔚念不會知道安塵十年漂泊去了哪里,十年間那個少年是怎么長大。
十年前
“師兄真的要送蔚念走了,善良的蔚念怎么活下去”
“虛嵐上蒼注定了蔚念的這一生,我也試過去改變而這六年不過是增加了她八年的壽命,世人的貪婪終究會害了她”
“師兄我們就將蔚念留在寺里尋找凈元丹這樣不好嗎,皇室很快就會知道了……”
“蔚念應(yīng)該有家”
虛空和虛嵐的談話安塵全部聽見了,他沒有辦法接受蔚念只能活到二八,離開寺廟之后他也踏上了尋找凈元丹的路。
在這一路上什么洪水猛獸沒遇到過他都靠著對蔚念的思念撐著,在沒有線索的第五年他意外墜崖想起了自己凄慘不愿提起的身世,他重返北海跪倒在寺廟門口祈求虛空的幫助。
“安塵我能助你的不多”
后來虛空將他重新帶到浮生山,山里的一切熟悉又陌生,上一次被人打入海底陰差陽錯掉入浮生山被言蔚念所救,這一次他重新踏上這邊土地只為去尋找他遺失的能力,浮生山,生浮生,他遇到重重幻境艱難險阻,奄奄一息之際虛空將他扔進無海洞。
“安塵活著或是輪回自有道理”
再次出來已是三個月之后,三個月安塵體會過生不如死,感受過死神逼進,無海洞就像是九層塔一層比一層危險,經(jīng)法一層比一層深奧。
“虛空師父,安塵離開了”
安塵回到自己的家族,他以為這一次他可以奪回想要的一切,救回母親。回到安家母親受盡屈辱已死且尸骨無存,父親被大伯折磨得不像人樣求死不得,他怒了一夜之間安家重新洗牌。
安家大公子一家死于非命,安家二公子安塵的父親本應(yīng)坐上家主之位,因夫人慘死郁郁寡歡隱退于山林安塵接任家主一位,安家密室本應(yīng)有一顆凈元丹可現(xiàn)在置物盒上空無一物。
“父親凈元丹在哪里?”
“塵兒你要來做什么”
“你告訴我,在哪里”安塵血洗大伯父家一是為了給父母報仇為自己報仇,同時更是為了拿到凈元丹救言蔚念。
“塵兒,凈元丹被你堂弟偷吃了…”
“畜牲!??!畜牲??!啊!”
安塵那一日像發(fā)瘋一樣在院子里瘋狂揮劍無人敢上前阻止,后來的一個月安頓好父親安排好家里的一切建立了屬于自己的暗閣地下組織,拍賣奇珍異寶,收集情報,包括暗殺。
再回到言蔚念身邊時他剛好二十四歲。
“蔚念今天是我的生辰”
“你找到記憶了?”揮舞長鞭的言蔚念這才停下來,當初找到安塵時因為他腰牌上這些安塵所以就叫安塵了,他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亦不知父母何人,生辰幾時,言蔚念很提他高興,放下手中的長鞭擁抱那個終于有了身份的少年。
“蔚念,我是安塵,二十四了,母親走了,只留下父親……”
“安塵你還有我”
晚風凜冽,吹的樹葉沙沙作響,白虎趴在林子的那頭看著相擁的安塵和言蔚念,安塵摟住言蔚念的腰肢坐在樹干上,對她講起了家里發(fā)生的事,包括暗閣的成立,唯獨有關(guān)于凈元丹只字未提。
“蔚念不要在冒險救人了,你是人不是神”
安塵也聽說了淮南街上瘋傳有仙救人,化血為藥,世人不知言蔚念是用自己的命去救人。
救或是不救都應(yīng)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