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傳蘇腦子飛速轉動,迅速編制好了一個適當合理的理由,“是這樣的,當時大師兄突然遇見唐師妹,驚為天人春心萌動,想要跟唐師妹交流一番又覺得自己過于唐突,這才找了自己想法子?!?p> 端木傳蘇看了宋長河一眼,對方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一副你編,你接著編的樣子,端木傳蘇瞬間就卡殼了。燕西辭踩了他一腳,接著說道:“然后我覺得不好意思,怕師弟嘲笑我異想天開,是以編了一個不恰當?shù)睦碛烧f唐師妹喜歡上我了,我該怎么辦。”
宋長河瞄了一眼笑得嘴角都快抽搐的兩人,轉身道:“你們還是親自跟唐師妹解釋一下吧?!?p> 燕西辭直接推了一把端木傳蘇,端木傳蘇不經意下差點直接裝上宋長河的后背,嚇出來了一身冷汗,回頭瞪燕西辭,燕西辭邪魅一笑,提氣縱身踩著一邊的房柱便溜了出去,“突然忘了我要去見給師父買東西,勞煩傳蘇你好好解釋一下。”
端木傳蘇暗戳戳的在心里咒罵燕西辭將人大卸八塊,人卻很實誠的跟著走到唐喬晚那里,忍氣吞聲裝孫子,又是賭咒發(fā)誓又是痛心疾首,就差痛哭流涕了,唐喬晚終于相信那是自己的一時口誤,大方的原諒了自己,“各位師兄師弟,十分抱歉,都是我太敏感了,給大家添麻煩了。”
有凌微門弟子道:“這怎么能怪二師姐?分明是某人蓄意生事,連個道歉都沒甚誠意!”
端木傳蘇一陣牙疼,還只能賠笑個不停,權當沒有聽出來他的意思,心里卻是將唐喬晚華維不能招惹的那一范疇內,看看看看,自己做什么了嗎?燕西辭做什么了嗎?看看周圍一圈橫眉冷對的人,活像自己玷污了唐喬晚的名譽。
端木傳蘇覺得那個尹久川也是眼睛瞎,否則怎么會夜半勾搭唐喬晚?這么個梨花帶雨的美人就不怕把自己給淹死。
端木傳蘇心里的吐槽無人能聽見,眾人看事主都不追究了,一人逮著端木傳蘇說了幾句就散了。
孟梓婳出來之后也沒有走多遠,因為她被人拉住了,哄著去了對面的酒樓,點了一桌子飯菜胡吃海塞。孟梓婳將雞腿當做是唐喬晚那個賤人,用力一咬,便撕扯下來一塊醬香撲鼻的肉來。
坐在她對面的師兄已經喝完了一壺茶了,桌上的飯菜只動了幾筷子而已,一直看著孟梓婳吃。
孟梓婳敢對著宋長河大呼小叫,卻不敢招惹二師兄,誰讓二師兄長得那么嚇人呢?不茍言笑的樣子就像是學堂里最為嚴厲的先生,并且眼里向來揉不得沙子。素日在宗門,若是被二師兄揪住了小辮子,肯定是要抄寫門規(guī)數(shù)十遍,老老實實的受罰,一點都不通人情,連掌門都比不上他的刻板,大家私底下都喊他小閻羅。
孟梓婳將雞腿啃完,打了一個飽嗝,心里頭的氣消沒消不清楚,反正是一股子后怕起來了,顫顫巍巍的喊了一聲:“二師兄?”
付昶年冷淡的看過去,問了一句:“吃完了?”
“吃,吃完了。”孟梓婳偷偷抬眼看了看付昶年的臉色,沒什么變化,“二師兄,我沒做錯事。”
付昶年點點頭,起身付賬,同時叮囑道:“吃完了就回去歇著,近日不要眾人,以免造了魔教毒手?!?p> 孟梓婳見二師兄沒有追究自己出言不遜的過錯,當即就委屈上了,“二師兄,大師兄他太過分了,我才是他師妹,他居然當眾斥責我?!?p> 付昶年點點桌子,難得的多講了幾句話,“天山劍派和凌微門向來交好,唐喬晚又是端木掌門最為疼愛的晚輩,其還是洛水山莊的二小姐,大師兄也是為了兩派間的情誼,你今日的作為是有所不對?!?p> 孟梓婳本以為付昶年這根木頭是開了竅終于知道哄小師妹了,結果還是一副冷冰冰一點也不通情達理,當即就失望透頂,卻也不敢使性子,只好道:“我錯了,二師兄莫要生氣。”
付昶年看著垂頭喪氣低著腦袋的孟梓婳,覺得很像很多年前自己養(yǎng)的那只小流浪狗,可憐巴巴的沖著自己搖尾巴,遲疑了一下,還是將手放到了孟梓婳的頭頂上,輕輕拍了拍,“沒事,晚些時候我讓大師兄向你道歉?!?p> 孟梓婳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看著付昶年,一副活見鬼的樣子,“二師兄?”
“嗯?”
“你是不是生病了?”孟梓婳關切的問道,水汪汪的眼睛里盡顯擔憂。
付昶年默默收回手,轉身往外走去,“沒有,我們該回去了?!?p> 孟梓婳莫名覺得其實二師兄也沒有傳聞中那么兇嘛,還能幫自己教訓大師兄,連忙跟上去,乖巧的當一個聽話小師妹。
燕西辭想:客棧既然回不去了,那還是去找自己的便宜老爹吧,總是逃避也不是個辦法。
燕歸樓在下午時分就收到了老友的口信,說燕西辭要來見自己,但是一直等到夜色四合也沒有等到,嘆了口氣,就著桌子上已經涼掉的飯菜吃了幾口就讓人撤下去了,隨即又整理了一下隨身行李,離開了客棧。
燕西辭來時自然是撲了一個空,那個肥胖的掌柜瞇著眼,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手下的算盤撥拉的噼里啪啦響,飛速的回了一句:“早走了?!?p> 燕西辭說不清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有些失望,慢吞吞的離開了客棧,在門口處碰見了鄭義山,低低喊了一聲:“師父?!?p> “見過你爹了?我下午時給你爹傳了口信你要來,想必你爹見到你肯定很高興。”鄭義山拍拍燕西辭的肩膀,“你是被你爹訓了?怎么愁眉苦臉的?”
燕西辭驚詫的看著鄭義山,突然就覺得自己特別畜生,拽了鄭義山的衣袖問道:“我爹不在客棧,我剛來,師父,你知道我爹會去哪嗎?”
鄭義山皺眉不滿的看著他,搖了搖頭,“你爹沒告訴我,你怎么不早點來?”
燕西辭想解釋又無從解釋,鄭義山也不想聽他解釋,只是說道:“西辭,你離家多少年了還記得嗎?你爹每月都會定時給我送來書信詢問你的狀況,你在這些年里可有絲毫關注過你爹的身體狀況?”
燕西辭敏銳的覺察到鄭義山平淡語氣下的斥責,羞愧的低下了頭,但很快又抬起頭來,“師父,我爹身體沒事吧?我走時他還好好的?!?p> “沒事,就是當年留下的一點暗傷,好生休養(yǎng)著問題不大?!编嵙x山不欲多談,喊了人回去,“我和另外兩個掌門今天下午去見了這一片的小幫派,從他們口中得知了一些情況,千機教眾人的確是在這里停留過,不過現(xiàn)在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