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誤會
燕西辭逃一般回到了客棧里,早已經(jīng)有等待多時的師妹迎了上來,笑著纏住了燕西辭的手臂,說道:“大師兄這是見了鬼了?怎么臉色怎么難看!”
燕西辭嘆了口氣,覺得肯定是自己平日里過于喜歡挑逗小姑娘家所以造了報應(yīng),回道:“可不是見了鬼嗎?行了不說這些了,你們都來看看,這是你們誰的?”
一群師妹興高采烈的拿走了燕西辭手中的東西,七嘴八舌的分了起來,倒是將燕西辭給撇到了一邊,燕西辭開玩笑道:“見利忘師兄啊,你們大師兄我可是傷心了?!?p> 有師妹白了他一眼,笑吟吟說道:“大師兄,聽聞你有個心上人?不知道是誰啊?看師兄買這些胭脂水粉也不是很熟練嘛,還需要詳細(xì)問了我們才行,別是哄騙我們的吧?!?p> “是啊是啊,大師兄你日后若是娶不到妻子可以考慮一下我呀,我很乖的,只要每天給我吃的給我玩的順便給我欺負(fù)一下就好了?!?p> “你直接將我當(dāng)奴隸使喚就行了?!毖辔鬓o忍不住笑罵道。
孟梓婳就坐在角落里,看著哄得一眾小師妹開開心心的燕西辭,眼眶一紅,險些落下淚來。那天晚上被付昶年看著,蘇長河被逼無奈只好像她道了歉,但是第二天見了她卻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言辭間暗暗譏諷她不知好歹凈會刷些小孩子脾性。
孟梓婳買了劍穗又親手做了吃食送去給他賠罪,但結(jié)果劍穗被他從窗戶那里扔到了大街上,任由行人踩了個臟爛,飯菜倒是逃離魔爪,卻是被分給幾個最樂衷于找青城派麻煩的幾個師弟。
孟梓婳越想越覺得委屈,瞧瞧人家大師兄,越想越心酸。她正難過著,晶瑩的淚珠子都滑了下來,沒注意到身后悄無聲息站了個人。
付昶年看看不遠(yuǎn)處打鬧成一片的眾人,再看看憔悴的孟梓婳,濃厚的劍眉往中間一擠,露出些嚴(yán)厲之色來,實(shí)際上他只是覺得有些頭疼。
過了一會兒付昶年發(fā)現(xiàn)孟梓婳肩膀在小幅度抖動,這才知道孟梓婳在哭,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懷里掏出來一塊素凈的帕子遞到了孟梓婳面前。
孟梓婳被眼前冷不丁出現(xiàn)的一只手嚇了一跳,先是下意識抹了臉上的水跡,下一秒就抬起來頭,看見是端肅嚴(yán)正的二師兄,一口氣沒上來,打了一個嗝,又看見付昶年眉心一蹙,忘了付昶年是有潔癖這件事情,結(jié)果巾帕照著臉就是一陣亂抹。
孟梓婳覺得有些丟人,還有些不好意思,宋長河生她的氣將東西扔了時,她出門正好碰見付昶年,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就將人給罵了,實(shí)實(shí)在在的罵,說付昶年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什么的,當(dāng)時跟著付昶年的幾個師兄弟看她的眼光滿是不可思議,還夾雜者敬畏。
付昶年轉(zhuǎn)身就走,孟梓婳一慌,連忙去拉他,一下子就扯住了對方的雪白袖子。付昶年的服侍跟其他男弟子不太一樣,其他男弟子都是窄袖勁裝,但付昶年卻是輕袍緩帶,據(jù)其他弟子說這是因?yàn)楦蛾颇暧X得這樣的服侍可以襯的他溫和一些,更加平易近人一點(diǎn)。
有沒有溫和一些孟梓婳不知道,但是那碩大的寬袍罩在挺拔的身骨上,還挺好看,飄飄的,跟個仙人似的,孟梓婳腦海中閃過這么一個念頭。
滿手的水跡尚未干透,在上面留下一個爪印,孟梓婳覺得自己離死不遠(yuǎn)了,顫顫巍巍的松開手,然后便看見了那個不算很明顯的手印,覺得自己頭頂大概飄了幾個字:早死早超生。
對于有些嚴(yán)重潔癖的人來說,這已經(jīng)很讓人受不了了,付昶年也的確覺得有些難受,抬腳就想要回房換衣服,算了還是干脆沐浴一下算了。
孟梓婳懷著強(qiáng)烈的求生欲,捏著那一方巾帕,垂落的一角用銀線修了一個不是很明顯的暗紋付字,聲音小若蚊吶,說道:“二師兄我不是故意的?!蹦銊e打死我。
付昶年搞不明白為什么孟梓婳這么愛哭,他看青城派的那些小姑娘一個個拿著劍將自己的師弟或師兄?jǐn)f的上躥下跳連連求饒,一個比一個的兇悍,孟梓婳卻跟她們都不一樣,動不動就哭,跟水妖成精了似的。
付昶年淡淡“嗯”了一聲,全作應(yīng)答了,絲毫不停頓的上了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孟梓婳看著那一方巾帕,正在想怎么處理,就看見幾個天山劍派的弟子進(jìn)了門,頓時手指像是被燙著一樣,急忙將巾帕塞進(jìn)懷里,又覺得放了巾帕的地方跟燒著了似的,燒的她那一塊皮膚都快化成灰燼了。
這幅坐臥難安的樣子落在剛進(jìn)門的蘇長河眼中,頓時變了味道,想起來這兩天對她的冷淡,也覺得自己過了些,畢竟是親師妹,最后還是走過去準(zhǔn)備說上幾句話,哄一哄。
但他走了不過兩步,孟梓婳像是坐著了釘子一樣,瞬間彈跳起來,頭也不敢太抬的匆匆上了樓,宋長河怔愣在原地,隨即臉色就黑了起來。他不過是冷著臉兩天,孟梓婳的嬌氣倒是變本加厲了,那還是晾著吧。身后的師弟們看見宋長河臉色難看,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多言。
孟梓婳一直回到自己的房間連忙將那塊巾帕扔到床上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二師兄的東西,扔,她是不敢扔的,付昶年最討厭別人動他的東西,更別提肆意做主處理了,但是還回去······
孟梓婳看著被揉皺的帕面,欲哭無淚,曾經(jīng)有一次二師兄的配劍被人拿錯了,后來雖然還回去了,但是付昶年卻直接扔了,還是用帕子包了沒沾上絲毫劍身扔的。
孟梓婳被這么一打擾,本來的小敏感小委屈也不見了,皺著臉看著床上的那一小塊東西快哭了,最后還是小心的盡量減少觸碰面積拿了起來,放到了水盆里,像是要將一雙手伸進(jìn)熔漿里一樣,帶著一股視死如歸的樣子。
巾帕終于清洗干凈了,其實(shí)本來就不臟,孟梓婳將它甩干抻憑晾曬在架子上,想著怎么跟付昶年解釋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