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清晨帶著些清爽的干凈,鬧鐘也像催命符一樣提醒著陸柒該起床了。
她皺著眉,煩躁的看了一眼時間,手臂上不小心牽扯出的痛感讓她的大腦清醒了一些。
踩著人字拖,帶著些許起床氣朝洗手間走去。冷水的冰涼讓她徹底清醒,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眉尾不自覺的微微上挑,有些撩人。
將額前的頭發(fā)扎到后面,留下一個小揪,將眉釘暴露出來??雌饋碛行┐菩垭y辨的感覺。作為一個祖國花朵正值大好年華卻被生活所玩弄的起床困難人士,她畫的妝就像今兒早上是武則天登基當(dāng)皇帝一樣,手動黑化。那
回頭率不說百分百,百分之七八十是肯定有的。
今天是周末,按理來說陸柒是可以睡到天昏地暗的,畢竟她的工作都是從晚上開始。但沒辦法,作為一個視錢如命……啊不!五好青年來說,有人請她當(dāng)老師,費用還不低,她自然不會放過這種為教育做貢獻的好機會。
將貓糧和干凈水都準(zhǔn)備好,她才背上包,揉了揉陸十八的小腦袋,有些歉意的看著它:“抱歉,最近這段時間太忙,再過幾天就帶上你?!?p> 陸十八乖乖的趴在那兒,喵了一聲,目送著她離開,才跳下陽臺。
臟橘色的頭發(fā)和一身機能風(fēng)的打扮,讓她在公交車上成為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線。她百無聊賴的在網(wǎng)上沖浪,對那些熾熱的目光完全免疫。到站時,那種被許多人注視的感覺才漸漸消失。
如果不是自己的機車還在修理,她是絕對不會擠公交的。
伸了個懶腰,她才慢慢朝熟悉的房子走去。
“有人來電話啦!有人來電話啦!”中二的鈴聲被齊燃迷糊的按下接聽鍵。下一秒便傳來那邊歡脫的聲音:“嘿,老弟!Good morning !”
齊燃咬牙,想把手機隔著屏幕砸到楊耀的臉上。一臉郁氣的問:“所以你大早上打這個電話過來就是為了問個好?!”
楊耀干笑了兩聲,歇下逗他的心思,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魝鬟M齊燃的耳里:“那當(dāng)然……”
他想,如果屏幕對面的人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來,就立刻把他拉黑!
“那當(dāng)然不是?。 睏钜匦?,“你不是搬家了嗎,為了慶祝你的喬遷之喜,今兒晚上來我店里吧!”
齊燃翻了個白眼,沒有一點搬新家的喜悅。
店里?不就是那個酒吧嗎。想到那里的喧鬧,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不去,我不用慶祝!”
“別??!你這也太不給我面子了,我可是幫你慶祝??!”
“你在我這兒就沒面子!”他絲毫不留情面的懟回去。
楊耀抓了抓頭發(fā),心里罵了聲臭小子,最后只能說:“我今天還想給你認識認識和你住同一小區(qū)的,之前還說讓她多關(guān)照你來著……”
他話還沒完,對面就掛了他的電話,不由得又罵了句臭小子。
……
重金屬音樂抨擊著他的耳朵,閃爍的燈光和舞池里的男女讓他有一刻認為自己是腦抽了,居然會因為那個從未謀面的鄰居而來。他把帽子摘下,在一片閃爍的燈光中找到了楊耀那個騷包的身影。
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和一頭紅色的頭發(fā)讓楊耀像極了那些中二混混,偏偏還不自知。嘴里咬著一枝玫瑰,看樣子是又看上了哪個女孩兒。
不知道哪個姑娘又要被禍害了,一旁的調(diào)酒師搖了搖頭。
“嗨,美女……”
老套的搭訕被人中途打斷,手里的玫瑰也因驚嚇而掉在地上。楊耀一臉怒氣,馬上就會出來的臟話在轉(zhuǎn)身那一刻全都吞進了肚子里。調(diào)酒師不由得笑出了聲兒,被瞪了一眼以后做了一個拉拉鏈的手勢,聳了聳肩,離他遠了一些。
“嘁”了一聲,轉(zhuǎn)而看向頭頂雞窩的男人,“你不是說不來嗎?”
齊燃看了他一眼,剛準(zhǔn)備扶自己的眼鏡,頓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今天帶的是隱形眼鏡,隨即把扶眼鏡的動作改成摸鼻梁。
“既然有人愿意給我慶祝,又不用我出錢,干嘛不來。”
楊耀覺得自己的心口被插了一刀,合著他是把自己當(dāng)成冤大頭了。齊燃看著那滿臉復(fù)雜的人,早上那通電話的仇也消了點兒。
一口一口慢慢地喝著自己的水,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多好喝呢。楊耀覺得,齊燃喝的那水里就差放點枸杞和干菊花了。
這和他酒吧完全不是一個風(fēng)格!就跟老年活動中心建在了娛樂游戲廳旁邊兒似的,兩個畫風(fēng)。
“你之前說不來,我就給取消了,誰知道你一聲不響又跑到這兒來了?!?p> 齊燃心里也沒多大波瀾,本來也不是因為這個來的。
剛想著怎么開口問,那話癆就自己打開話題了。
“哎,那地方怎么樣?就我給你找的那房子,還行嗎?”
“還行。”裝修不錯,房子也大,出門又方便,就是不太熟悉。
“那肯定得行啊,那可是我們鎮(zhèn)店之寶住的地方。”楊耀一臉嘚瑟。
齊燃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的看了他一眼:“鎮(zhèn)店之寶?”
他“嗐”一聲,坐的離齊燃近點兒,怕他聽不見。
“就我在電話里頭兒跟你說的那朋友,跟你同一小區(qū),我還讓她多關(guān)照你的那個?!彼徽f就停不下來,“之前你跟我說想換地方的時候我就找她問的,她說她覺得自己住那地兒還行,我尋思著你倆都一樣挑,她住的地方也不差……”
“我倆一樣挑?也?”齊燃打斷他,手撐著腦袋,又喝了口水。
“對呀,你那房子我還是挨著她那兒棟找到,為的就是你倆有個照應(yīng)。”楊耀懵了一下,完完全全被齊燃給帶了進去。
嘖,這么說,他們可能是鄰居?
他微微瞇眼,問題不大,“互相照應(yīng)?你是認為我像你?”
楊耀又懵了,沒反應(yīng)過來他這什么意思。
“像你一樣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連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有的人類?”
楊耀:“……”
這人的嘴怎么這么欠,讓人很不爽的知道不知道?!
還有,什么叫像你這樣的人類?合著他不是人?
嘖,他越聽越不得勁兒。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你不愿意接受事實?!?p> 齊燃的毒舌能力從來都沒封過頂,尤其是在損人這一方面。
楊耀憤然的將野格仰頭而盡,冷笑一聲,心想今天要喝的你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