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康對趙浩起了疑心,極度敏感的他深覺這一切都太過巧合,莫非是有人想暗中算計自己。
漢東省內敢和自己打擂臺的,也就只有高育良這個漢東三把手,嫡系勢力遍布省內的老狐貍了。
山水集團之所以橫行無忌,除了趙瑞龍這個紈绔子弟外,與其在暗中的默默支持也脫不開干系。
大風廠事件后,屬下趙東來滿腹怨氣的質問他山水集團到底是什么來頭,為什么不能壓一壓。
可他又能如何作答!
身在他這個位置上,考慮問題時對與錯已經不再是第一位,首當其沖的無非也就是平衡二字。
一旦跟高育良明面上撕破臉,那可不只是兩人之間的矛盾了,整個漢東省都會產生相應的動蕩。
當然,也不排除是沙瑞金這個空降來的一把手想要搞事,布置了侯亮平這顆明棋外還落下了暗子。
可是他又不能當場點破,因為趙浩在大風場上的突然介入,未必不能成為他對付漢大幫的一把利刃。
“老謀深算!呸!”
就在李達康暗自琢磨的時候,出了小區(qū)的趙浩也是陰下了臉來。
雖然工人的安置費用,他心中早就做好了準備,但沒想到李達康竟然是這般的不見兔子不撒鷹。
兩人聊了這么久,夸獎的話他是聽了一大堆,可落到實際的好處卻是一點都沒有見著。
相反要錢的事情,李達康倒是表現的很積極,定好明天就要帶領相關工作組前往大風廠解決問題。
按照他的話講,不管最后大風廠的股權到底歸誰,趙浩先行墊付安置費的行為他一定會記在心里。
‘口頭支票倒是打的響亮,我一個外來者要你記在心里有個屁用!’
趙浩腹誹著向停在小區(qū)外的跑車走去,準備前往公司查看一下共享單車項目的進展情況。
之前相關軟件已經開發(fā)完畢,也不知道代工廠那邊生產的數量如何,由鄭乾所負責的宣傳部門又準備的怎樣。
“叮鈴鈴!”
就在趙浩剛啟動車輛的時候,鄭西坡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喂,鄭師傅有什么事嗎?”
“趙總是這樣的,你能不能親自來上醫(yī)院一趟,這里的情況有點控制不住了!”
“等著我!”
聽到鄭西坡語氣急迫,趙浩不禁皺起了眉頭,不知道這幫死硬份子還想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通過十數天的心理戰(zhàn),他現在大風廠的股權比例已經達到了35%,剩下的那些人則選擇了頑抗到底。
非但不接受收購,甚至眼見持股的工人數量越來越少后,還自持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對趙浩報出了高達百萬的收購價。
對于這種無恥地行徑,趙浩自然不會選擇妥協,直接便通知律師停止了收購股權的行為。
“怎么了!”
剛剛趕到醫(yī)院,趙浩就見鄭西坡被一幫工人圍在中間,唧唧喳喳地也不知道在爭論些什么。
“趙總您總算來了,這幫人我可是勸不住了...”
鄭西坡一見趙浩到來,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似得訴苦起來,疲憊不堪地模樣也不知道經受了什么摧殘。
“就這事?”
趙浩聽后頓時眉頭皺起,他還以為是又出了什么事呢,原來還是因為大風廠股權給鬧得。
鄭西坡本好心給那些受傷的工人們來送錢,卻被當成了蔡成功的走狗,逼問不出下落就集體惡語相向。
又要見趙浩是又要去上坊,總之就是非要在那所謂的十億補償款里,得到自己該得到的那份。
“都給我滾蛋!給臉不要臉了還!”
看這些工人們又準備向自己圍攏過來,趙浩直接怒罵一聲,將鄭西坡帶上車離開了醫(yī)院。
既然舍不得那點股權,那就留著一輩子吧,有的是辦法讓你們徹底套牢進去,最后一分錢也拿不到。
“趙總多謝你了,要不是你來我今天還真不好脫身!”鄭西坡對趙浩感謝道。
“鄭師傅這話就客氣了,你做為大風廠的元老骨干,今后我還得仰仗你多多支持呢!”
趙浩話語中意有所指,現在持股員工雖然只剩下區(qū)區(qū)幾十人,但隱患終究還是要控制住的。
鄭西坡是一個聰明人,但絕對不是一個無私的人,否則也不會敢在蔡成功給的十萬塊錢里截留一部分了。
他這個所謂的股權代表,也不知道還能當到什么時候,自然清楚如今最該巴結的人是誰。
“放心吧趙總,我鄭西坡在大風廠工作了幾十年,大部分工人還是給面子的!”
“那就麻煩鄭師傅了,聽說今天是你的六十大壽,我也沒什么好送你的,那就幫你把書出版了吧!”
鄭西坡聞聲笑了起來,與那些蠻橫無理的工人比較一番,趙浩這個老總的態(tài)度實在是讓他太舒服了。
將鄭西坡送到了家門口后,趙浩婉拒了對方的生日邀請,這才開車向公司趕了過去。
鄭西坡家他肯定是不能去的,因為按照劇情來看,今晚光明區(qū)分局的程度就會派人前來將其帶走審訊。
他要是在場的話,這戲可就不好往下接著演了,沒有廣大水軍的參與也沒法達到他預期的效果。
畢竟經過了這么多天,大風廠事件的熱度已經被強行壓了下去,再低調處理的話是完全不符合他利益的。
安布雷拉的亮相需要一個爆點,打出知名度的同時,最好還能把他塑造成一個明星企業(yè)家。
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讓那些想暗中對他出手的人有所顧忌,不敢在風口浪尖采取太過激的方式。
要知道今天出門時,趙浩就感覺到有人在監(jiān)視著自己,可他就是沒辦法將對方從暗處找出來。
這種感覺令人十分不安,明知道有危險卻無能為力的處境,讓他心中很是惱火。
“凱文你好,我讓你盯著的人最近怎么樣了?”
來到公司辦公室,趙浩撥通了洛杉磯私人律師的電話,向其詢問著丁義珍的最新情況。
“老板您好,目標現在過得非常不好,那間酒吧的管理人員對他很嚴厲!”凱文匯報道。
“很好,馬上派人跟他進行接觸,有必要時直接帶走保護,有問題嗎?”
“當然沒有問題老板,唐人街的那幫人也就只敢欺負自己人,他們不敢得罪我們的!”
“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將要做的事情交待清楚后,趙浩掛斷電話沉思起來。
現階段有可能監(jiān)視他的人,無非也就是那么幾個,只有稍加思考就能分析出背后的人。
既然人家已經出手了,那他可不能太過落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