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勝利與被俘
一個人的力量如何與一群人相抗,特別是當(dāng)那一群人都是身高至少在十米的大塊頭的時候。
童一邊思考著這個問題,一邊又射出了幾道魂鎖,為了給婭姐創(chuàng)造機會,為了減少紅方的傷亡,他現(xiàn)在是完全憑著一己之力阻攔著蓄勢待發(fā)的投石車,而與他較力的,自然就是藍(lán)色方負(fù)責(zé)投石車的那些大塊頭。
數(shù)十道魂鎖裹纏之下,那恐怖的拉扯力十分的驚人,然而對方畢竟人多,畢竟肉體力量爆炸,童只能借助一根又一根粗大的木架來穩(wěn)住身形。
身下震動感強烈,童抽空向下看了一眼,幾個大塊頭正在向上攀爬,眼角余光更是瞥到居然有人舉起了巨大的長矛正在瞄準(zhǔn)自己。
咬緊的齒關(guān)之上,牙齦都滲出了鮮血,他嘶啞著嗓子的念道:“婭姐啊,你可快點啊,要撐不住了?!?p> 而為了回應(yīng)他的心聲,在他身后兩百米開外,終于有火光沖天而起。
那些裝著火油的木桶被高高的拋飛,火油便順著木桶上巨大的裂縫向外傾灑,不到半空便遇火而燃。
火勢瞬間便蔓延了這一處空間,慘嚎聲,痛吼聲,怒罵聲,無數(shù)的聲音交織上半空,將那好不容易又重聚而起的戰(zhàn)意焚燒殆盡。
整個藍(lán)色方的軍隊大亂,所有的人都在奔走逃命,少有的幾個在滅火,然而火油灑的到處都是,那些火勢便蔓延的到處都是,撲不滅,更再生。
只是童卻憤恨的想,這些個管投石車的就沒點同理心的嗎?就不知道后方他的隊友都在火燒火燎,就不知道過去救一救,哪怕去慌一慌,喊幾嗓子也可以啊。
力量用盡,他轉(zhuǎn)過身,看著婭姐正不斷的將沾著火油燃著火焰的木桶向這邊拋來,距離越來越近,熱浪也越來越近,童長出口氣的癱在木架上。
手上一松,所有的魂鎖應(yīng)勢而斷,在身后傳來的咆哮聲中,他看著投石車的長臂再一次的高高揚起。
不對!他猛的坐起身,何止是這長臂,而是整個投石車都是向他的身后翻到而去。
剛才兩方較力實在是太狠了,他這邊一松力,加上本就投石車已經(jīng)瀕臨重心不穩(wěn),這一下,這個大家伙就要就此翻覆了。
手上魂鎖立時再次射出,童于巨大的木架之中穿梭,而后終于是在整個投石車翻過去的時候,從車底鉆了出來。
卻不想,腳下還沒站穩(wěn),迎面就是一個燃著火的木桶,大喝一聲隨之轉(zhuǎn)身,魂鎖一鞭,那木桶立時爆了開來,燃著火的火油濺灑遍地,還燎上了童自己的衣擺。
飛身又退開數(shù)十步,撲滅了身上的火,他才終于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拇隽艘豢诖髿狻?p> 看著藍(lán)色方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的戰(zhàn)場,看著紅色方正再一次的撲擊而來,童的心里升起了濃濃的得意之感,“就說我不會打敗仗,以前不會,在這玄境更不會?!?p> 雖然模樣狼狽,可童此刻卻真的是意氣風(fēng)發(fā)。
看著吉塔正大叫著向自己狂奔而來,童便準(zhǔn)備叫上婭姐跟他們會合,而就在這時,一片陰影兜頭就來。
童當(dāng)即意識到不好,手上魂鎖盡數(shù)射出,甩出一道鋒利耀目的魂刃之輪,足下也是不停的立刻向旁縱身而去。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直覺告訴他一定非常的兇險。
然而,饒是他已經(jīng)全力脫困,卻還是慢了一步,或者說算差了一步。
那個巨大的陰影,那個恐怖的大網(wǎng),竟然完全無視了他的所有攻擊,毫不遲疑的將他罩在了其中。
而且,那大網(wǎng)一觸及到他的身體便立刻收緊,大力的拉扯之感驟然來襲,飛退的景物中,童整個人毫無抵抗之力的被向后拖拽而去。
不管他撞到了什么,不管他撞傷了哪里,那股大力都只不管不顧,甚至在童在大網(wǎng)之中的掙扎都視若不見。
童咆哮著,奮力的掙扎著,他的魂鎖不管是抽擊還是穿刺還是鞭打,一切攻擊的效果都為零,他就這樣被困在這張大網(wǎng)里,身下是被拉拽拖曳的火辣之感,渾身上下都被戰(zhàn)場上的尸體兵器巨石木架撞的血流不止,他的眼前陣陣的發(fā)昏,已近脫力,即將陷入深沉的昏迷中去。
意識的最后,他看到了追在他后面的婭姐,還有婭姐頭頂?shù)牧硪粡埓缶W(wǎng)。
齒關(guān)用力,舌尖立時吃痛涌出鮮血,可他卻借著這短暫的清醒大吼出聲,“跑!”
婭姐被童的聲音震懾心神,卻立刻反應(yīng)過來,登時化作一縷冰晶飄向后方,堪堪避過了那張向著她而來的巨網(wǎng)。
婷婷而落一處燃著巨大火焰的木架之上,婭姐咬著嘴唇看著瞬間陷入昏迷而完全不再抵抗的童被拖拽遠(yuǎn)去卻毫無辦法,她冷冷的看向藍(lán)色軍隊的最后方,那里隱約可見一個高大的車架。
而后,飄然而起,轉(zhuǎn)身去與吉塔和氓會合。
同一時間,春生則是猛的感覺心漏跳了一下,他不愿去猜測是不是那幾個家伙出了什么事,而是專注在面前的這些人身上。
他又經(jīng)歷了一次海嘯,如今又站上了這座熟悉的平臺,然而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在平臺之上看到了人,而且是不少的人。
樽國的黑甲軍,白衣門,還有一隊是由百名轎夫抬著的紅色花轎。
他們都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個天災(zāi)的循環(huán),所以還沒完全明白怎么回事,春生好心的跟他們講解了一遍,所以他們正在消化信息中。
白安山看了看樽悔,又看了看四周,而后才看向春生說道:“所以說,這個雕像不會在大海中安穩(wěn)存在,我們最后仍舊會被逼入下面的那處門洞,而后經(jīng)歷下一場天災(zāi)。”
春生點點頭,“對,雖然花樣不同,但結(jié)果都一樣。”
白安山也點點頭,他看出來春生此刻狼狽的模樣,跟他離開那處門內(nèi)空間時完全不同,所以他覺得對方的話多少可信,只是他還是有些疑惑,“那你怎么斷定破出這個幻境的辦法在上面?”
春生聳聳肩,“并不確定,只是猜測,反正下面沒有出路,我也不想再跑了?!?p> 之前的天災(zāi)沒有一個可以讓他安穩(wěn)的去思考或者去嘗試的機會,唯有這個海嘯,留給他的時間相對多上一些,可再這么跟他們廢話下去,這好不容易多出來的時間便又要浪費。
他略帶些不耐煩的說道:“總之,情況我說明了,現(xiàn)在我要向上去,你們就自己決定吧?!闭f完,他看了一眼那頂紅色的花轎,既不能透過那厚重的花簾看到里面坐著的人,也不能從那百名轎夫的臉上看出些什么反應(yīng)。
所以,他索性就不再去管這些人,拔腿就向回轉(zhuǎn)樓梯的方向奔去。
時間緊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