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在這里?
一個人的時候,王逸會經(jīng)常的思考。
為了那些千篇一律的東西?
是,但又不全是。
金錢雖然很吸引人,但卻又滿足不了一切。
有了力量之后,固然可以有種為所欲為的感覺,但每在念頭升起前,又再次的放棄。
至于,名利?
像他這樣的人,就算有了那些東西,又有何用?
不清楚,也不明白。
但,以上的一切,又都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哪怕不明白,哪怕之后會后悔、會戰(zhàn)悚、會……
我也要站在這里!
肉眼可見的,沾滿灰色的氣息,浮現(xiàn)在眼前,被它所掩埋的,便是自己的對手。
老鼠?只看頭的話,或許會這么認為,但長有著鱗片、吐著蛇信的老鼠?
果然是充滿著畸形的怪物,畸形鼠這個稱呼,或許比較適合它。
沖擊、躲避、后怕。
以此不斷的重復著。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習慣了危險,以為自己已經(jīng)適應的恐懼。
但每當視線瞥向,沾滿紅色的雙手,看著上面似乎在不知何時,被劃去一塊的傷痕。
內(nèi)心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戰(zhàn)悚。
但——逃避是,不可能的。
沒有其他原因,不可能便是不可能。
沒有喘息的時間,連站在原地超過一秒,都會有著危險。
胸口已經(jīng)開始,因為體力的消耗而顫抖。
高臺之上,視線也由空洞,緩緩變得火熱,瘋狂的意味,已經(jīng)開始,若隱若現(xiàn)。
但,王逸這邊,依舊束手無策,與之相比,對立的畸形鼠,倒顯得尚有余力。
只是站立在原地,不停的吐著蛇信,就可以把王逸逼得,不得不在不大的范圍內(nèi)跳躍,消耗體力,或者就是對方的打算。
但——真的以為,我是老老實實的讓你消耗嗎?!
不斷的、一次又一次的,重復著的干燥無味的躲避下,消耗的是體力,增加的是適應力。
看得見!
雖然還很模糊,雖然依舊有些跟不上,但是,可以看見,與看不見,則是不一樣的概念。
重復著以往的動作,怪物的豎瞳鎖定著王逸,在某一刻,蛇信悄無聲息的就刺了過去。
在此之前,王逸的腳步已經(jīng)有意識的放慢,雖然也有著體力消耗的原因,但很大一部分,都是故作的假象。
智慧,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能不承認,對方的智慧,非同小可。
目視著敵方吐出蛇信的前奏,緊合的下顎,微微的顫抖,腳步也在那么瞬間停下,看著緊隨而至的黑色的小點,輕笑與忐忑同時排出。
斬!
暗自大喝的同時,體力在瞬間消耗了大半,白色的劍芒,以短劍斬下的方向為指針,向著黑點劃去。
“噗嗤!”
黑色的血液飛濺。
“——囈!”
悲烈的慘叫下,怪物的前驅瘋狂的搖擺、后退著,捂住突出下顎的前肢,血液在其中不斷的滲透、滴落。
伴隨著一灘灘的血液,落入對方的腳下,王逸終于難得的喘了一口氣。
并不是不想,乘勝追擊,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罷了。
對他來說,使用劍氣斬,還有些勉強,也因為使用的少的緣故,連控制灌輸力道都辦不到。
就像其低劣的『魔力操控LV.3』一般,使用的結果,往往是像之前那樣,在瞬間輸入大半的魔力進去。
基礎!
王逸在這里,再一次的感受到了,基礎的必要性!
如果——我有著,匹配這份力量的基礎的話……
如此想著的王逸,目視著敵方,其老鼠般的臉上,是隨著剛剛那一擊的余威,而留下的長長的劍痕。
這毋庸置疑的重創(chuàng)下,怪物看來是暴怒了,伴隨著骨骼的崩裂聲,軀體開始膨脹,肌肉塊開始郁結,粗壯的下肢更加的壯健。
緊接著——站了起來。
沒錯!對方由四肢朝地的爬伏,變成了兩肢站立。
原本以為是弱點的胸口,沒想到卻意外的布滿白色的細小鱗片,在發(fā)著白光的水晶下,閃爍著晶瑩的白光。
美麗?比起那個更多的慶幸,還好之前沒有莽撞的突入其身下。
或許,對方原本想要的,就是以此當做誘餌,就像第一次那樣。
“砰!”
無與倫比的速度!
眨眼之間,怪物就由安全線,進入自己的眼前,依靠著已經(jīng)形成下意識的動作躲避,卻依舊被重重的打飛。
王逸單膝跪地的看著對方,汗水再次的從下巴滑落,拋開目前生死一線的狀況,雖然之前有想過,對方或許是速度型對手,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難纏。
壓抑著從內(nèi)心深處升起的焦躁、不安,強迫著自己內(nèi)心保持平靜。
聽著從耳邊呼嘯而過的爪子,凌冽的寒風刺的臉頰生疼。
在這獨自一人,且毫無支援的角斗場,隨時都會死亡的現(xiàn)在,唯一要保證的,便是內(nèi)心的平靜,一旦失去冷靜的話,或許就離死不遠了。
——
破爛不堪的遺跡,兩個小小的身影,在其中不停的奔跑著。
巨大石塊,被強行的翻起,什么也沒有的地面,暴露在眼前。
見此,楠琪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用著忽然輕松下來的語氣喃喃自語:“這里也沒有嗎?”
楠琪把視線轉向另一邊,她滿是期待的走近克魯魯,得到的卻是壓抑不住沉重的微笑。
像是錯覺般,下一秒,沉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強扯出來的笑容:“不過,沒有看到的話,也就說明,王逸大人還活著!”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總感覺有些內(nèi)心不安。到底跑哪兒去了,那個笨蛋!”
在焦慮的驅使下,楠琪重重的踢起路邊的石子。
“接下來怎么辦?楠琪大人?!?p> 思考,必須要思考。
楠琪拉扯著垂落到耳邊的黑色長發(fā),咬著嘴唇,皺著眉頭,大腦完全一片空白。
現(xiàn)在究竟應該怎么辦?該死,如果王逸在的話,就完全不用自己來。
為了應對下一次的突發(fā)情況,不對,不是這樣。拋棄掉腦內(nèi),那顯得冠冕堂皇的說辭。
楠琪背過身子,不讓身后的克魯魯發(fā)現(xiàn),自己清澈的天藍色眼瞳已經(jīng)變得濕潤:“為了在下一次,不成為拖累,我認為現(xiàn)在的首要之急,變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