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當晚,云家賓客云集,院子里停滿了各種豪車。
雖然這次宴會的主角是余暉,但是云家還是邀請了許多社會名流。一方面是向余暉表示云家的誠意,另一方面也是向外界傳遞云家已經(jīng)與余暉握手言和的信息。
夜色中,一輛車緩緩地停在了云家的大門前。在眾多的豪車包圍下,這輛車似乎并不起眼。然而它的主人,卻注定要成為今晚最引人注目的角色。
余暉打開車門走了下來,莫念和曦光也跟在他的身后。他身著一套淺灰色的禮服,并不太張揚。
莫念則穿著一身黑紅相間的小禮服,襯得她雙唇嬌嫩,肌膚勝雪。在那種稚嫩的美麗中,似乎又透出一絲妖異來。
就連曦光也少見地穿起了禮服,顯得他那張長著淡青色眼睛的臉龐多了幾分成熟。沒有了眼里那種時不時冒出來的傻氣,他其實也算得上是個英俊小伙。
余暉走向云家大門,向門邊的仆人遞出請柬。
對方看見請柬上的名字,神情猛然一震,隨即雙手捧住請柬,畢恭畢敬地將三人迎進了宴會廳。
余暉看著眼前燈火輝煌的宴會大廳,輕輕理了理衣領(lǐng),淡定自若、優(yōu)雅從容地邁出步伐……
“哇!這龍蝦也太大了吧?比臉盆還大!”莫念和曦光瞬間掠過他身旁,興奮地沖到了餐桌旁。
余暉:“你倆能不能……”
“那邊有黃金鱷牛排!今晚我要大吃特吃!”
余暉:“你倆能不能……”
“哇塞!這蛋糕塔好高??!一層、兩層、三層、四層、五層……”
余暉:“你倆能不能……”
莫念忽然轉(zhuǎn)過身,踮起腳往他嘴里塞了一勺子草莓蛋糕。
余暉:“……穩(wěn)重點?!?p> 眼看那兩人已經(jīng)沉浸到了食物的海洋無法自拔,余暉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再管那兩個傻子,獨自走到了窗邊。
“余先生,晚上好?!币慌酝蝗粋鱽硪粋€熟悉的聲音,余暉回頭一看,只見白露走了過來。
她穿著一襲月白色的長裙,一如既往的淡雅柔美。
余暉和她打了個招呼,便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望向窗外。
白露注視著余暉的背影,忽然開口問道:“余先生,你有心上人么?”
她會這么問,也并不奇怪。因為在她遇見過的人之中,余暉實在是太優(yōu)秀、太顯眼了。
之前她見過的那些同輩中的優(yōu)秀年輕人,不管是世家公子還是豪門闊少,不管有多么杰出,終歸都還是依靠著家族的庇蔭。
而那些已經(jīng)能夠獨當一面之人,又與她不在一個年紀。即便是那些被大家稱贊年輕有為的人,大抵也至少比她年長十來歲。
唯獨余暉,能夠在這樣的年紀站到如此的高度。這樣的年輕,這樣的耀眼,她怎么能沒有一絲心動呢?
她雖然不愛爭搶,但也不是那種對自己的人生沒有想法,只會隨波逐流的人。
余暉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白露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一瞬間,他望向窗外的眼神,似乎透過夜色飄向了很遠。他想起了一些他不愿經(jīng)常去回憶的往事,還有一個他已經(jīng)永遠失去的人。
“有。”余暉低聲說道。
他曾經(jīng)是有的。
白露一愣,眼中閃過一片遺憾和黯然。不過,這也是她預(yù)料到的答案,不是么?余先生這樣優(yōu)秀的人,身邊怎么可能沒有心儀的女子呢?
正在這時,身后又傳來一聲驚呼:“余暉?你這么會在這里?”
這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不過余暉并不是很想見到這個聲音的主人。
轉(zhuǎn)身望去,只見程悠心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她今天顯然是精心打扮過,整個人看上去比平時更加靚麗,可惜言談舉止常常暴露出她腦袋空空的花瓶本質(zhì)。
她朝著余暉走來,眼中原本是驚訝的神色,不過在看到余暉身旁的白露時,眼中的驚訝就變成了嫉妒的怒火。
這個余暉,那天居然敢拒絕她!這就算了,他居然還和白露在一起!
從上中學(xué)開始,程悠心就一直單方面地把白露視為自己的競爭對手。在她看來,如果說余暉拒絕了她是該死的話,那余暉居然敢和白露在一起?這簡直該下十八層地獄!
程悠心停下腳步,冷笑一聲,說道:“余暉,沒想到幾天沒見到你,你就攀上了白露?”
白露臉色一變,呵斥道:“你別胡說!”
她隨即臉上閃過一絲黯然,又說道:“余先生……余先生身邊自然會有比我更好的人?!?p> 白露管余暉叫余先生?這個稱呼在程悠心的腦子里引起了一絲奇怪的感覺,不過她的理智還沒有來得及覺察到什么,這一絲感覺就被她腦中的怒火吞沒了,畢竟她這會兒正忙著發(fā)火呢。
程悠心的臉上浮現(xiàn)出嘲諷的神色:“哈,白大小姐既然瞧不上別人,何必說得這么委婉啊。”
她諷刺地想道,哼,她就知道白露不可能真的看得上余暉。什么會有更好的人,不就是變相給余暉發(fā)卡么?
沒想到程悠心會這么曲解她的話,白露滿臉尷尬地看了看余暉,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不用跟她廢話。”余暉搖搖頭,說道。
“你、你居然敢這么跟我說話?”程悠心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余暉。
不過是攀上了白露,就當自己了不起了?就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哪里知道,余暉如今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公司小職員,自然也沒必要對她客氣。
余暉冷冷地警告道:“你要是不想被人趕出去,就別在這里惹事。”
程悠心狠狠地瞪著余暉,不過她的理智難得的占了一次上風(fēng)。只見她重重地跺了一下腳,氣沖沖地扭頭走了。
在宴會廳一角的沙發(fā)上,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便是程悠心的父親,程遠雄。旁邊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是春暉市一家著名的醫(yī)藥大企業(yè)天火藥業(yè)的中層管理,周圍人稱呼他樊經(jīng)理。
程家的公司銷售各種生物材料或制品,自然與天火藥業(yè)有一定的生意往來。不過天火藥業(yè)的規(guī)模與市值遠超過程家的公司,程家也只是他們的眾多原料供應(yīng)商之一。
這次,程遠雄就是想盡辦法攀上了這位樊經(jīng)理的關(guān)系,才得以進入云家的宴會。而且,據(jù)說這個樊經(jīng)理還認識云家的大少爺,云明遠。
那可是真正的云家大少爺!不是風(fēng)回市這個云四爺?shù)膬鹤?,是云老爺子的長孫,云家年輕一輩中最優(yōu)秀的一位,將來有可能繼承云家的人!
程遠雄想到這里,對樊經(jīng)理的態(tài)度愈發(fā)恭維起來。
正巧程悠心也走了回來,怒氣沖沖地往程遠雄身旁一坐。
“怎么了?誰又惹到你了?”程遠雄似乎對自己女兒的脾氣早就習(xí)以為常,連忙勸道,“快別擺著張臭臉了,一會兒云家大少爺來了怎么辦?”
程悠心聞言一愣。對啊,這個宴會上不僅有傳聞中的余先生,還有云家大少爺呢。
她理了理頭發(fā),心情一下子就變好了,甚至神情顯得有些得意起來。
那個余暉有什么了不起的?連白露都瞧不上的角色,她才不稀罕呢!
要是能攀上余先生或者云家大少爺其中一個,到時候她就是整個風(fēng)回市最春風(fēng)得意的少夫人。
至于那個余暉,他越是拒絕她,她就越是要把他狠狠踩在腳下,讓他后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