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苦澀的液體從口腔進入喉嚨,最終灌入胃袋,強烈的渇意頓時被澆滅。
年輕人喝完水后,把竹筒做的容器,隨意扔到手邊的巖石上,發(fā)出啪嗒一聲響。
“小點聲!不要命啦?”隨行的中年人一巴掌打在年輕人的腦袋上,他趴在一塊凸起的巖石后,目光緊緊的盯著前方不遠處那個黑影,隨后壓低聲音說道。
年輕人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心道:“你打我這下不比我扔水筒的聲音更大?!?p> 不過為了不再挨打,他并沒有敢說出口。
中年人小心翼翼的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破舊的夜光懷表,他看了一眼后,又小心翼翼地把懷表塞回了破舊襯衫最里層的口袋里。
“肖叔,這只巖蜥交給我吧,”年輕人手里緊握著一根鐵釬磨成的尖銳長矛,主動請纓道。
“行,等會聽我命令,我說動手,你就立刻出手,”中年人眺望了一下身后那片漆黑的天際,小聲向年輕人說道。
兩人就這樣伏在冰涼的荒地上,沒過多久,一道明亮的波紋從南方的天際迅速擴散而來。
熾亮的白光越來越近,對于恒久處于黑暗的地下世界生物來說,這突如起來的亮光,給它們帶來的唯一后果,就是短暫性的失明。
“十、九……三、二、一,肖帝,動手!”隨著光圈的到來,中年男人瞅準(zhǔn)時機,立刻發(fā)出命令。
隨著中年人一聲怒吼,這個名叫肖帝的年輕人如同獵豹一樣,從地上彈射而起,他消瘦的身影從一塊凸起巖石上,借力高高躍向半空。
雙手緊握住的鐵釬狠狠插下,尖銳的鐵釬瞬間將巖蜥的身體戳了個對穿,鐵釬的尖頭直接插入地下。
巖蜥吃痛,它從失明狀態(tài)轉(zhuǎn)換回來,立刻轉(zhuǎn)頭向肖帝咬去,只長了兩排尖細小牙的它,卻有一條極其靈活的舌頭,長舌像是一根紅細帶一般倏地彈出,急速向著肖帝卷去。
肖帝以鋼釬為借力點,瘦弱的臂膀爆發(fā)出強大的力量,生生把自己的身體橫移一段距離,恰好躲過巖蜥伸來的舌頭。
肖帝在躲開的同時,雙手用力把鐵釬深深地插入泥土中,之后,他便迅速離開巖蜥的攻擊范圍。
巖蜥瘋狂地掙扎了一會兒,很快生命就隨著血液流失殆盡,沒多久便消停下來,肖帝從中年人手里接過一把手磨的鋼刀,走過去一刀干脆利落地砍下了巖蜥的腦袋。
“叮,殺死1級怪物巖蜥,經(jīng)驗+1(10/10),可升級,是否選擇升級;掉落【再生】符文X1(3/3),可合成符文技,是否選擇合成?”
升級加合成第一個符文技能,簡直是雙喜臨門!從肖帝十二歲意識覺醒,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隨身帶著系統(tǒng)的穿越者后,就一直期待著這一天!
要知道,這是一個充斥著怪物的世界,而符文魔法則是唯一能與這些怪物抗衡的手段,經(jīng)歷過數(shù)次死亡危險的肖帝,實在是太渴望這份力量了。
肖帝趕緊在心中默念出個人面板,一塊僅他可見的光屏投射到了他的視網(wǎng)膜上。
“宿主:肖帝,稱號:無
等級:1,經(jīng)驗:10/10(可升級)
力量:2,速度:1,精神:1,體質(zhì),1
生命:10/10,能量:10 /10
符文碎片:【再生】(3/3),巖膚(1/3),火焰噴射:(2/10),酸腐箭(2/10)
符文技:無。”
“我要升級!我要合成技能!”肖帝在心里狂呼。
系統(tǒng)也隨著他的呼喊,做出反應(yīng),一道暖流從虛空中涌入肖帝的四肢百骸,他頓時覺得自己渾身一震,酥酥麻麻地感覺流過他的四肢,他羸弱的肌肉也微微隆起。
渾身似有使不完的力量,肖帝只想放聲大叫,不過,這里可是地下城外的荒野上,隨時都有可能出現(xiàn)可怕的怪物,他還不嫌自己命長。
他呼出自己的面板,看完之后,再也也壓抑不住,一個勁的傻笑。
“宿主:肖帝,稱號:無
等級:2,經(jīng)驗:0/20
力量:3,速度:2,精神:2,體質(zhì),2
生命:20/10,能量:20 /10
符文碎片:巖膚(1/3),火焰噴射:(2/10),酸腐箭(2/10)
符文技:LV1.【再生】:消耗:每秒3點能量,稍微加快愈合速度?!?p> “你嘿嘿傻笑個啥,還不趕緊過來搭把手,”一旁的肖叔一腳踢在肖帝的屁股上,肖帝趕緊上前扛起肖叔掏去內(nèi)臟,已近處理好的巖蜥,美滋滋地向地下城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們其實并沒有敢離開地下城太遠,因為圣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棲息著無比可怕的怪物,地下城外的荒野,就連住在城里的那些魔法師大人們也不敢深入。
“快點走吧,一天就三小時的光亮?xí)r間,我還有別的事情呢,”肖叔催促道。
“叔,我以后一定讓你和霜兒姐,搬進地下城最里面住,這樣每天就能享受十二個小時的光亮了,”肖帝感受著光線帶來的暖意,認真地說道。
說完,他就一馬當(dāng)先,扛著巖蜥在荒野的巖石徑上左竄右跳,歡快地像只猴子,原本催促他的肖叔卻逐漸落在后面。
肖叔望著肖帝的背影,不由得感嘆道,前幾年還是人人嘲笑的小傻子,轉(zhuǎn)眼之間就已經(jīng)長大了。
忽地,巖石徑前方傳來一陣隆隆地蹄聲,肖叔趕緊叫住肖帝,他拉著肖帝躲到路旁,一塊大巖石的后面。
一群身穿明亮甲胄的威武騎士,乘騎著丑陋的鱗龍馬,一路從地下城的方向飛馳而來,在他們的隊伍中還拉著幾輛囚車,每輛囚車?yán)锒紦頂D地塞著幾名囚犯。
肖帝趴在一塊石頭后面,只敢露出眼睛,偷偷地瞄上兩眼,突然,因升級而視力大增的他在囚車?yán)锟吹揭粋€熟悉的身影。
“陳叔?”肖帝一驚,剛要吼叫,中年人立刻將他摁了回去。
直到馬蹄聲逐漸消失,肖叔這才放開肖帝。
“肖叔,陳叔為什么會在囚車?yán)?,他們要把陳叔拉去哪里?”肖帝不解地問道?p> “他們是去獻牲!”肖叔嘆了口氣,他這才緩緩道,“高墻里的大人們每年都會拿一些囚犯當(dāng)祭品,獻給這片荒野的王,來換取一些賞賜?!?p> “他們居然拿活人當(dāng)祭品,真是可惡,”肖帝攥緊拳頭,他依稀記得在他十二歲以前,癡傻的那段時間里,陳叔可沒少照顧他,如今自己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自己好的人,被裝在囚車?yán)镏饾u駛向深淵。
“可惡啊,”肖帝抬腳踢爆一團長在巖縫里的蘑菇,灰白色的蘑菇肉被踢得四分五裂。
肖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這個世界上殘酷的事情多得很,努力成長吧,總有一天,這個家需要你來扛?!?p> 肖帝重重地點了點頭,他背起巖蜥,一聲不吭地走向地下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