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
回到家后,范小樓依然氣鼓鼓的嚷道,看來真被氣的不輕,他瞪著陳磊說道:“你不是說有法子整他嗎?趕緊給我上啊。”
他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陳維國抽筋扒皮。
“舅舅,且讓他囂張幾天?!标惱诤V悠悠的說道,這大訂單就是一個糖衣炮彈,要你命三千,如果完不成的話,有巨額的賠償金。
這就是陳磊的計劃,用藍(lán)豆訂單吸引陳維國上鉤,合同里規(guī)定巨額違約金。
陳磊現(xiàn)在要做就是搞破壞,想辦法讓陳維國達(dá)不成訂單目標(biāo),無論質(zhì)量還是數(shù)量,只要他完不成目標(biāo),到時候整個工廠都不夠賠償?shù)摹?p> 以陳維國跟范茜茜菜鳥級的管理水平,還有工廠里那么多女工作為內(nèi)應(yīng)。
陳磊要搞破壞簡直易如反掌。
現(xiàn)在還不能跟舅舅說,舅舅暴跳如雷的反應(yīng),正好能迷惑陳維國,讓他繼續(xù)得意忘形,得意的時候往往會放松警惕。
等到晚上十點(diǎn)。
范小樓約的五個女工,如約而至,她們穿著統(tǒng)一的服裝廠制服,年齡有大有小。
她們都是廠里的骨干,有負(fù)責(zé)縫紉的,裁剪的,制版的還有質(zhì)檢的。
整個生產(chǎn)線都少不了她們的身影,如果她們一起聯(lián)合起來搞破壞,整個服裝廠生產(chǎn)出來的都變成垃圾,也不是難事。
“我是何小珍?!?p> “我是宣婉麗?!?p> “我是范谷秋?!?p> “我是楊麗芳?!?p> “我是宣妙秀?!?p> 五個人簡單自我介紹一下,范小樓給五人泡上茶,送上瓜果。
陳磊還沒發(fā)問,她們五個自己倒先聊起來了,畢竟三個女人就如一個菜市場了,更何況還有五個。
“新來的那個女的好兇?。 ?p> “可不是嘛,昨天我們組小阮,因?yàn)橐粋€扣子稍微歪了點(diǎn),被罰200塊錢,一天工資都不夠。”
“這女的什么來頭?!?p> “聽說是陳廠長…”那個叫何小麗的小聲說道。
范小樓聽不得陳廠長這幾個字,朝她瞪了一眼,她趕緊改口道:“聽說是白眼狼從杭城請來的。”
“對對,聽說年薪三十萬呢?!?p> “三十萬!那么多啊?!蔽迦硕悸冻鍪窒蛲纳裆?。
她們是廠里骨干,一個月也才五千多,一年也就六萬,三十萬對她們來講的確是天文數(shù)字了,做夢都想擁有。
“陳…白眼狼不是接了個大單嘛,聽說違約金挺多的,所以請了一個人來幫他管?!?p> “呸,蛇鼠一窩,都不是什么好東西?!?p> “范姐要是能回來就好了?!?p> …
陳磊在旁邊聽了半天,算是聽明白了,陳維國為了藍(lán)豆的訂單,特意請了一個人幫他管理。三十萬年薪在小城市的確也算大手筆了。
“幾位姐姐,我約大家就是為那筆訂單,如果我想從中破壞,你們覺得應(yīng)該怎么辦呢?”陳磊開口說道。
“什么姐姐,你要叫我姨!我是你媽的堂姐?!狈豆惹镟局献樱_口說道。
其余人哄堂大笑,陳磊心想在這范宣村,姓范的都惹不起。
“笑什么笑,趕緊想想辦法,有沒有辦法破壞白眼狼的訂單?!狈缎锹牭疥惱谝茐挠唵?,就來勁了。
場面瞬間安靜下來,他做了那么多年副廠長,威嚴(yán)還是有的。
她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新來的副總管的可細(xì)了,每個環(huán)節(jié)她都親自盯,每天還要隨機(jī)抽樣來做檢查?!弊詈蠛涡≌湔f道,她雙手一攤,“恐怕最近不大好做手腳,看看她過幾天會不會松一點(diǎn)?!?p> 陳磊皺起眉頭,想不到陳維國會來這么一招。
看來他也不完全是一個草包。
其他幾人也附和道:“對,管的可細(xì)了。”
“而且她對服裝廠挺懂的,一看就知道干了很多年的老服裝了。”
“她一個人能管的過來?”范小樓質(zhì)疑的問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為了這筆訂單,廠里還從其他廠借了不少機(jī)器和人工。她把一部分外面的人工換進(jìn)來,提拔為主管,跟她一起管理。”宣婉麗說道。
楊麗芳補(bǔ)充道:“我們幾個都被架空了?!?p> “呸!”范谷秋生氣的說道,“我看她是想把我們給開除了?!?p> 陳磊沉吟一會問道:“這人叫什么名字?”
范谷秋道:“叫白冰,一個臭婊子!”
陳磊暫時也沒什么辦法,于是說道:“你們幾個先回去,回去以后再仔細(xì)觀察觀察,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不要放過,她管理有什么漏洞沒有,我不相信能管的一點(diǎn)漏洞都沒有,如果看到什么漏洞,就來跟我舅舅說?!?p> 這種情況也只能見機(jī)行事了。
說完大家就散了,陳磊大失所望,跟原先的期望差的太遠(yuǎn)了。
如果這個訂單真要讓陳維國給完成了。自己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等于繼續(xù)送人頭給他。
這要是給趙大哥知道,他能笑半年吧。
第二天,陳磊還在睡覺。
“砰!”的一聲,房間門給打開了。
舅舅范小樓臉色沉重的說道:“磊磊,快點(diǎn)起床,不好了,不好了?!?p> 陳磊趕緊從床上跳起來:“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你去客廳就知道了?!狈缎顷幊林樥f道。
陳磊穿好衣服,跟隨范小樓一起下樓。
客廳里咒罵聲,哭聲混成一片。還是昨晚的那五個女工。
“怎么啦?你們今天不用上班嗎?”陳磊撓著頭,不解的問道。
范谷秋氣憤的說道:“還上個屁班,今天一大早,白冰那個婊子,就當(dāng)眾宣布把我們五個開除了?!?p> “?。 标惱诖篌@失色,這反應(yīng)也太快了吧,“她有說什么原因嗎?”
“我們都沒簽什么勞動合同,她想怎么樣都行,肯定是哪個臭不要臉的,把我們昨天來這里告訴她了?!焙涡≌涑林樥f道。
本來陳磊還想打探漏洞呢,想不到一夜之間,自己這邊倒先失了五員大將,出師不利啊。
遇到高手了,這是個高手。
“哎,”陳磊嘆了口氣,“你們也別難過了,不做就不做,反正我媽也要開廠的,你們到時候過來就行了?!?p> “可是范姐的服裝廠不是還要一個多月嘛?”宣妙秀問道,眼神里忐忑不安。
何小珍咬咬牙說道:“一個月就一個月,我們等得起?!?p> 對她們來說,少工作一個月,就少了五千塊收入,對農(nóng)村家庭來說,每分錢都挺重要的。
“你們先休息,這段時間算我請你們的,”陳磊手一揮說道,“工資給你們照算。后面等我找到了漏洞,搞破壞還需要你們呢?!?p> 她們幾個在廠里朋友下屬無數(shù),等有了漏洞,還是要靠她們。
再說她們?yōu)榱藥妥约?,把工作丟了,自己也應(yīng)該負(fù)責(zé)起來。
她們心想你一個小孩子說話算數(shù)嗎?
范小樓連忙說道:“磊磊的意思就是我姐的意思,大家放心?!?p> 大家才破涕為笑,開心的走了,他這么一說,等于可以休息一個月,工資還白拿。
“磊磊,現(xiàn)在該怎么辦?”范小樓也是一籌莫展。
陳磊皺著眉頭盯著窗外,緩緩說道:“這個白冰留不得,只能想辦法把她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