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校區(qū)內(nèi)燈光璀璨,閃閃點點照著離家的人。同樣的一班人,為了夢想,為了未來,一起奮斗著。
“老四,有沒有想過以后怎么辦?”
耿連扭頭看了李赫一眼。四個人中李赫是最大,也是最不穩(wěn)重的一個人,這不像是能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
“和她結(jié)婚,生一個像我,但更像她的娃娃?!?p> 這是第一次耿連在眾人面前坦露心聲。也許是這夜這風(fēng)吹的本就有些醉的他們的緣故吧。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不清醒了。
小三和老四標(biāo)著肩膀,走的七扭八歪,似乎并未聽見早已消失在風(fēng)中的對話。
遇到他們也許是命中注定,性格迥異,但卻能很妙的猜透對方的心思,他們是最堅強的后盾。
可唯一不同的是她,堅強,女漢子,善良,他只想把自己的柔軟都給宋爾。
起風(fēng)了,朦朦細(xì)雨有些冷,幾個人抱著胳膊,招來電瓶車準(zhǔn)備回寢室。索性回寢室的路不太遠(yuǎn),不過十幾分鐘就到了。
“老四,你和你那女朋友怎么樣了?!?p> 眾人都知道耿連有一個比她大好多歲的女朋友在大山支教。卻不知那人是他名義上的姐姐。如今的社會風(fēng)氣雖然開放許多,大家也不再囿于以前的舊思想。但弟弟和姐姐相戀,注定是不被人看好的。其實耿連是說了謊的。宋爾并不喜歡他,一切都是他遐想的。
耿連摸摸口袋,下意識想找根煙抽。
“是我的人,逃不掉。不是我的人怎么對她好都不是我的?!?p> 李赫給他點上火,自己也狠狠吸了口煙,吐了一口煙圈兒:“真霸道。”
耿連斜了斜他:“那也比某些人好,讓女人給踹了,某人可長點心吧。”
“有你這樣的人嗎?往我心窩子上撒鹽,你個挨千刀的?!?p> 李赫想,耿連這廝就是一披著羊皮的狐貍,你在他傷口上撒鹽,他就能把你已經(jīng)結(jié)痂的皮給撕下來。這心太特么疼了。
費勁把那兩個貨搬上床,兩人累的夠嗆。明明看著不胖的人,架著可真沉。
李赫和耿連相視一笑,熄燈了。萬家燈火,整個樓層都還亮著,這一方小小的天地安然地睡著。
耿連收到宋爾的回信已是一個星期之后。
信中不外乎就是“我很好,一切平安,很快就會回去的”安慰人的話。
耿連想,這女人的話真不可信。明明就答應(yīng)好要回來的,結(jié)果又扎在那里不回來了。不回來也就不回來了,可是連假期也不回來,總是支支吾吾,拖之又拖。好吧,他可以不想,難道連爸媽也不想了嗎?他知道,山里其實很好的,除了交通不便,卻也是一養(yǎng)老的絕佳去處。可你宋爾還沒嫁給我呢,還沒給我生兒育女呢,就不回來了,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好在還算是一有良心的。信尾說:“今年一定回去?!?p> 耿連撫平褶皺,把信放回信封,夾在書里,小心翼翼放在了行李箱中。箱中各種顏色的信封不下五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