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丹青家停留的一些時日,商禮寫了封兩信著人送到不周山和洛陽,然后出去過一次,其他人便也只是待在府內(nèi)。
木恒除了與丹青峰聊聊,便只是睡覺發(fā)呆,卻從不修煉。而木林大多時候都是在修煉,和商禮交談,然后比劍。
商禮也不似早前那般對木恒很好奇。
木恒算著時間,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告訴木林該出發(fā)前往盛天了。
木林自是不愿任她擺布,但最終依舊敗下陣來。
就在四人出發(fā)的前些天,何書書回到了天劍門。
大殿內(nèi)有一名氣息凝練的中年人,他看著恭敬站定的何書書,慈愛的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p> 中年人笑道:“最后那商禮有和你說什么嗎?”
“那賊人說您……用心叵測,但我沒有信。”何書書平靜道。
中年人神色欣慰,“好好好,先下去休息吧!”
“是?!焙螘鴷Ь葱卸Y,最后退出大殿。
中年人看著他的身影已經(jīng)遠去,眼神忽然暗沉下來,沉聲道:“殺了他!”
一名黑衣男子自其后方走出,“天賦還行,死了豈不可惜?”
“其心已異,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去不周山?”
“行行行,你是老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黑衣男子懶懶道,身形如鬼魅般消失不見,就像從來都不曾來過這里。
中年人看向黑衣男子原本站立的方向,冷笑一聲,眼中滿是殘忍與鄙夷。
......
何書書腳步匆匆,看著有些慌亂,顧不上和一眾師兄打招呼,快步往某一個方向走去。
當他來到某一個僻靜的林間,忽然感到一股極其駭人的凌厲殺氣,驚恐萬分地發(fā)現(xiàn)頸間多了股涼意,知道自己剛才差點就死了
一把散發(fā)著森冷意味的黑色匕首被黑衣人握在手中,黑衣人卻已被一亮銀飛針逼得驟然后退,臉色凝重,愕然看向自林間緩緩走來的那名英姿勃發(fā)的女子。
女子儀容素凈,眉間自帶一股傲氣,面無表情地看著黑衣人,“沒想到皇家居然把暗侍衛(wèi)派來了,看來是存心與我商家作對!”
天劍門自商禮成名之后,便一直與浩然劍宗作對,而如今商禮更是被皇帝叫去盛天,誰又能說這兩者毫無關(guān)系?
黑衣人很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判斷出自己無法做到殺了何書書之后還能活著,也很難傳訊給天劍門主,所以他果斷選擇逃走。
只是對方手段恰好克制自己,該如何逃?
女子看出他的想法,嗤笑一聲,無數(shù)飛針自其袖內(nèi)疾掠而出,帶著恐怖的殺意,如雨般射向黑衣男子。
男子飛速運轉(zhuǎn)體內(nèi)靈息,使盡全身修為,向后疾退。他一心想逃,全然不顧一些飛針已穿過他的手臂,鮮血直流。
數(shù)息后,他的身影便已消失在遠處。
女子微微皺眉,她確實沒想到天劍門背后之人居然是當今皇帝,她并不是不敢直接殺了那個黑衣人,只是那樣會付出一些較為慘重的代價,而且黑衣人若一心想要離開,她也確實留不住他。
她看著黑衣人逃走的方向,唇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心中漠然算著他會什么時候死,她之所以沒有追過去,一是因為她要保護何書書,二則是因為她確信他會死,她轉(zhuǎn)而看向盛天的方向,有些擔憂自己弟弟的安危。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來日定將舍命相報!”何書書收住心中的震撼,向女子恭敬行禮。
女子覺得這個眉目清秀的少年也算討人喜歡,只是聽到他的稱呼,頓時不喜道:“我有那么老嗎?”
何書書愕然怔住。
“算了,你往后既是禮兒的師弟,那也叫我一聲璇姐吧!”商璇看著何書書可愛的表情,微微一笑。
何書書聞言更是不知如何言語,想著女人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但又想到那名眸色清淡的白衣女子,覺得那話也不全對,有些釋然,“晚輩實在不敢!”
商璇想起商禮信中說的,發(fā)現(xiàn)這人實在是認死理啊。
......
黑幕籠罩,星辰耀眼奪目,月色皎潔美麗,周圍一片靜穆,空氣微涼。
幾個隨從生火取暖,木林三人呆在車上靜心調(diào)息修煉,木恒不需要修煉,她留了信箋告訴他們自己暫時出去一段時間,于是便下了馬車,向黑夜中的某處走去。
清風將她散落在肩側(cè)黑發(fā)緩緩撩起,白衣輕飄,腰間多出的玉牌反射著自天中而落的光華,散發(fā)著碧色的迷幻之感。
她行走間自帶一股天然的氣場,吸引著天地元氣自動親近聚攏,花草似簇擁而來,欲親吻她的腳背。她那薄若秋水的眸似蘊著世間萬物,明明是一般普通的臉,卻在盈盈月色下顯得無比美麗,猶如新月般人令感到柔和清華。
她就只是這樣普通地走著,卻不過數(shù)十息便已來到千里之外的一座小村莊。
這里離境澤不遠。
木恒的臉色變得更白。
不斷利用空間法則穿梭距離,即便是她,以現(xiàn)在的身體,也感到了巨大的倦意與虛弱,而之所以乘夜色出行,不僅是因為她喜歡那樣的安靜,更是因為那樣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她直接進入了一間屋舍之內(nèi)。
屋舍有些簡陋,卻也十分干凈整潔。
緊接著,她看向床榻上臉色比她更白卻依舊能看清精致容顏的嬌小少女,眸色依舊很淡,心里想著,小姑娘果然和她皇叔一樣,長得禍國殃民。
她伸出修長手指,一絲蘊孕著無窮生機而圣潔至極的靈息自其指尖逸出,飄向床榻,漸漸融入少女身體。
少女的臉色因此變得紅潤了些,眼皮微動,似有即將醒來的征兆。
木恒睫毛輕顫,穩(wěn)住身形,看向門外。
“你……你怎么進來的?”
一名眉眼稚嫩的真誠少年端著水盆走來,看到屋內(nèi)的木恒,險些驚得松了手,他快步來到床前,放下水盆,張開雙臂擋在床前,小臉上滿是緊張和害怕,卻沒有退縮。
木恒發(fā)現(xiàn)這個少年似乎不錯,但卻沒有理會,看向快要醒來的少女。
少女睜開猶如黑曜石般明亮奪目的眼睛緩慢坐起,面無表情的看向房中莫名奇妙出現(xiàn)的女子,即便對方氣息淡然,身上修為微乎其微,絕不會對她造成威脅,但出于受傷后防御的本能,她雙眉挑起,有著一種不似人類般的冷漠。
“你是誰?”
少女音色模糊不清,就像剛學會說話的孩童,卻又有與之相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與蔑視,很難想象一個模樣十一二歲的少女竟會有這樣的神情與語氣。
木恒沒有回話,微微抬眸,淡如春色的眼睛慢慢散發(fā)出某種神圣高貴的意味。
少女心有所感,臉色突變,想到某種可能震驚得無以復加,眼睛也隨之睜大,幾乎本能地想要跪拜下來,卻渾身虛弱,無處使力,眼中滿是虔誠,猶如堅定而忠誠的信徒。
“我是她的阿姨,來這里幫她療傷?!蹦竞阏J真地想了想,轉(zhuǎn)向少年。
少年本不可能相信,但看著木恒極其親和的神色,一時間竟是不知為何沒有懷疑,他回頭看向少女,少女輕輕點頭。
“那您能治好她嗎?”他頓時放心而興奮起來,明白木恒應該也是屬于那神圣的種族,激動地問道。
“能,但我要帶她離開幾年。”
“還,還會回來嗎?”少年怔住,沒有注意到她說的是幾年,以為她們要回到故鄉(xiāng),眼中滿是失落,不禁期待地輕聲問道,但說完之后卻又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下了頭,失望心想,既然是要回鄉(xiāng),又怎么會再回來?”
“會?!?p> 少年抬頭,眼神微亮,“那,要什么時候走?”
“現(xiàn)在?!?
秋來入畫
今天下午有事,不能準時更了,所以就提早一些。 很抱歉,大家端午快樂哦~ 還有高考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