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好的虞公子
深夜里,王老爺帶著手下的人和一個年輕的公子到了家門口,王老爺吩咐了人去叫門,回頭對年輕的公子說“回家總是心急些,這一路走的有些快,勞公子跟著老夫奔波辛苦,今天也有些晚,公子不如就在這里住一晚,有什么事,我們明天再說,虞公子你看如何?!蹦悄贻p公子倒也沒有客氣,“若王老爺不覺得小子叨擾了您,虞某便不做客氣了。”王老爺一心想讓虞執(zhí)夷多住幾天,當(dāng)然不覺得叨擾,待家中小廝開了門,連忙將虞執(zhí)夷讓進(jìn)了府中,王夫人算著丈夫快回來了,這幾晚睡的也不安穩(wěn),聽丫鬟來報說老爺回來了,連忙起來梳妝,走到主屋大廳迎自己的夫君。王老爺離家許久,王氏日日擔(dān)憂,今天總算見得老爺回來,一時間也不知說什么,只是止不住的樂。王老爺將虞公子讓至身旁,與王氏說“這是路上遇到的虞公子,我拉著虞公子兼程,到城內(nèi)已是入夜,因此邀虞公子來家中小坐?!蓖跏下犃私榻B,想是老爺未曾與這少年郎說起家中小女之事,心下了然,抬頭仔細(xì)觀察虞公子,看個頭不低,五官端正,行走間腰背挺拔,最打眼的是氣質(zhì),倒是成熟穩(wěn)重,王氏看著滿意,吩咐周圍小廝“福祿,將東北院的客房收拾幾間出來,給虞公子歇腳,虞公子不是本地人,飯食若有忌口可差人來告知,有什么喜歡的也一并讓奴才告訴我,我當(dāng)盡力招待公子,這么晚了,又旅途奔波,招財去帶著虞公子先歇息去吧?!蓖跽胸斀衲瓴?8歲,按習(xí)俗來講,這么大的男子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好時候,考個功名做個生意怎么樣都能賺錢,但招財不一樣,招財小時候家里窮,給地主當(dāng)長工種地,辛苦的很,地主每每有什么命令,都是大管家二管家來給地里的管事傳達(dá),小小的招財遠(yuǎn)遠(yuǎn)看著,就是管家在對農(nóng)莊的管事們發(fā)號施令,威武極了,招財覺得,要想不這么窮苦,就要做大管家那樣的人!即使長大了的招財知道管家也是要聽大老爺?shù)脑挼?,其實管家不能發(fā)號施令,只是傳達(dá)老爺?shù)拿?,招財還是想要做管家,至少,老爺不會親自管所有的事,管家還是能管很多事的!因此招財纏著父母把名字改成了招人喜歡的招財,又努力和村里的童生老爺打好關(guān)系,學(xué)了幾個字,學(xué)了算籌,為了夢想,來到了城里。當(dāng)時正好是王家剛進(jìn)城,有錢但不會花的時候,王老爺一直在深山老林過,從來不知道原來管家是要年紀(jì)大點的才靠譜,就選了這個年紀(jì)輕輕的小伙子,沒想到小伙子做的還不錯,聽說還每天自學(xué)管家的一些知識,不愧是把成為大管家作為理想的男人。招財帶著虞公子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來到一個單獨的小院門口,推開院門,問“公子,這是您的院子,您看還有什么奴才們沒收拾順心的,只管和我說,我給您換了去?!庇輬?zhí)夷向里面看了看,不大的院子,只有三四件住房,一間主屋,左右兩邊各兩間簡單很多的房子,每間大房子里面臥室浴室齊全,左右兩邊房子后面各有一座廚房,區(qū)分主仆的飲食?!按蠊芗铱蜌?,這院落收拾的很好,執(zhí)夷很喜歡,勞大管家?guī)?,領(lǐng)我的人去將我的東西帶來。”“如何使得公子身邊的人,奴才馬上去差人給您送來?!闭胸斢X得這公子一定是這方圓幾百里最好的公子,他叫自己為大管家,以往因為年齡,可從沒有人這么正式的稱呼過自己?!拔夷窍渥佑行┏?,大白是練過的,體力比一般人要好,還是讓他去搭把手吧?!闭胸斂从莨舆@樣說,想必行李中有些東西不好經(jīng)人手,也沒再說不需要的事了,帶著人先退下了,老爺回來的晚,再過些時候天都要放明了,老爺帶回來的東西都還沒收拾出來呢。
正院內(nèi),王老爺和夫人在臥房中,王夫人一邊整理床鋪,一邊說“這虞公子是什么來歷,老爺怎么想起帶回來給宴宴相看了,不是說找個周圍的,家世清白知根知底好些么?”王老爺看著夫人忙碌的樣子“慢慢打理,不著急,周圍的后生你這都了解過,有本事的讀書人倒是不少,可要么是平時死讀書,死板又清高,說什么妖魔妖鬼怪,邪門歪道,提前來便是一萬種不屑,真有個靈異又嚇得話都說不出。要么是平時看多了《聊齋》《搜神記》民間的閑書,想的都是什么狐女報恩,妖能帶來滔天富貴。若讓他們知道宴宴是妖,怎還了得?!蓖醴蛉讼胂肫綍r碰到的那些人,是有些不合適了,又問道“你這樣說來,這虞公子和這些是不同的?”提到虞公子,王老爺?shù)靡獾暮佣悸N了翹,說“那是當(dāng)然,我考慮了很久,覺得還是要找個妖才好相配,可又不敢和大妖交涉,剛好這次去南邊做生意,路上便碰到了虞公子,我能感知出他身上有極弱極弱的妖氣,又利用天賦能力可看出這人運道極好,我便猜想,他應(yīng)該和我們類似,是個得了機(jī)緣化形,但不會修煉的妖,這樣一來,他和宴宴情況類似,可以說門當(dāng)戶對了?!蓖醴蛉藢⒋蹭佌砗?,看見洋洋得意的老爺,撇了撇嘴說“話雖如此,老爺這次去的可是西南地區(qū),一來一回兩個月有余,還只是碰到遠(yuǎn)行的他,想來他家應(yīng)該是更遠(yuǎn),別是哪個窮鄉(xiāng)僻壤的窮妖精,我們宴宴好歹有一技傍身,如果是個窮小子,難道要宴宴養(yǎng)他不成?”王老爺看自己夫人坐在收拾好的床鋪上越想越多的樣子,走過去拉著王夫人的手說“你也是關(guān)心則亂,今天天黑你許是沒看清楚,虞公子的氣度非凡,平時用的東西絕非一般人能用的上的,從衣料到扇墜,都是真金白銀砸出來的好東西,窮苦人家得了一樣,也能成了富人家啦!”
“那學(xué)識呢?總不能有錢確沒學(xué)問啊……”
“見識談吐皆是不凡,大可放心?!?p> “可家里沒有長輩,也太單薄了些……”
“這生死又不是能說的準(zhǔn)的事,錯也不在他,何必糾結(jié)呢?!?p> “那照你這么說,這虞公子倒是無一處不好了?”
“哎呀,先給宴宴看了再說嘛,你看給你慌的,都見過這么多人了,你還慌。”
“……”
“你掐我干嘛,我這辛辛苦苦出門賺錢,回來你還掐我!”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