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fēng)寨寨主陳熊今天非常開心,因為今天又是他大喜的日子。為什么說“又”呢?因為他已經(jīng)娶了十二個老婆了,今天是第十三個。一般人是不可能有這么多老婆的,但是他卻有,因為他是威震黑風(fēng)嶺的陳熊,就算是在江湖上,雙刀黑熊也是小有名氣的。
喝的差不多之后,陳熊起身,準(zhǔn)備去看看新娘子,雖然這個新娘子他是見過的,但是他依舊滿懷期待。以他取過十二個老婆的經(jīng)驗來說,一個姑娘最美麗的時刻,莫過于穿著嫁衣,被掀開蓋頭的那一瞬。
陳熊來到新娘子的房間,敲了敲門,喊了聲:“小娘子?”
里面靜悄悄的,沒有人應(yīng)。
“小娘子?”陳熊耐心地又喊了一聲。
“進來吧!”一個如清脆的聲音傳出來。
陳熊心下疑惑,他記得新娘子的聲音沒有這么動聽,但是酒勁上涌,他也就沒想太多,推門走了進去。
紅色繡花的紅布蓋著桌上,上面擺著一對紅燭,一個盤子上放著一壺酒,兩個酒杯,而桌子的旁邊正站著一個丫鬟,燈火不是太明亮,他看不清這丫鬟的樣貌,而黑暗的床上,正端坐著新娘,蒙著蓋頭。
陳熊看到這丫鬟,心想剛剛說話的應(yīng)該就是這個丫鬟吧,聲音這么好聽,想必臉蛋也應(yīng)該差不了,不過今晚自己還要和新娘子洞房,改天找個機會,再把這個丫鬟也收了。
想到這里,便對丫鬟說:“你先下去吧!本寨主要歇息了。”
“不行,我還不能走,要等到老爺和夫人喝了合歡酒,我才能退下?!闭l知這丫鬟竟不走,還如是說。
“還有這規(guī)矩,本寨主娶了十二個老婆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陳熊奇怪地問。
“這是我們家族流傳的習(xí)俗,老爺可要遵守呢!”丫鬟解釋道。
“哦!這樣??!好,本寨主就先喝上一杯合歡酒,再洞房。”說著陳熊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你還要讓新娘子喝一杯才行呢!”丫鬟說。
“真麻煩!”陳熊給兩個酒杯都滿上酒,然后一手一只酒杯,走向床邊。
“來,小娘子,快來和本寨主喝一杯合歡酒?!标愋苄χf。
新娘子緩緩伸手左手,接過了酒杯。
陳熊看著新娘子露出的半只手,使勁地眨了眨眼睛,問道:“莫不是本寨主酒喝多了眼花,怎么小娘子的手和男人的一樣又大又粗糙?”
“那是寨主眼花了!我們家小姐可是膚如凝脂,指如蔥根,從來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呀!”丫鬟咯咯地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陳熊點點頭,心想自己難道真的酒喝太多了?
酒已喝下,陳熊吩咐丫鬟下去,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準(zhǔn)備掀新娘子的蓋頭,丫鬟答應(yīng)了一聲,卻沒有動,捂著嘴偷笑。
蓋頭掀開,陳熊大叫一聲,就像是見了鬼,連退三步,這才穩(wěn)住身形。
丫鬟早已經(jīng)笑的直拍桌子,而新娘子正是孟十九。
“你……你……你是誰?”陳熊指著身穿不合身嫁衣的孟十九問道。
孟十九嘿嘿一笑,說:“要你命的人!”說完左掌探出,已經(jīng)一掌拍在了陳熊的心口,陳熊慘叫一聲,口噴鮮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怎么啦?”外面有人問道。
“沒事,老爺不小心被蠟燭燙到手了?!毖诀呋卮稹?p> 巡邏的相視一笑,搖著頭走開了。
“吻雪,為什么一定要等他掀蓋頭之后才動手啊?裝的我好難受。”孟十九一邊脫嫁衣一邊問。
“因為好玩啊!不然怎么能給這個混蛋‘驚喜’呢?你想想,他掀開蓋頭時的反應(yīng),是不是很好笑?。俊?p> “嗯嗯,確實!”孟十九想起剛才陳熊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不由地笑了起來。
“陳熊已經(jīng)死了,這黑風(fēng)寨的其他人我們怎么辦?”雯雪問孟十九。
孟十九坐了下了,拿起桌上的酒壺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說:“我向來只殺那些惡霸的頭頭,至于手下的那些,我從來不管的?!?p> “那可不行??!我們這樣走了,他們還是會繼續(xù)禍害鄉(xiāng)鎮(zhèn)百姓的?!宾┭u頭說。
“難道都?xì)⒘瞬怀??他們也沒有犯什么大錯?!泵鲜耪f。
“說你呆瓜還真是一點都不錯,你想想這些惡事是陳熊一個人做的出來的嗎?他們雖然是陳熊的手下,聽陳熊的指揮,但是他們也是些壞人啊,不然怎么會加入這黑風(fēng)寨?”雯雪白了孟十九一眼說。
“你這么說是沒錯啦,但是我實在不屑?xì)⑺麄??!泵鲜庞纸o自己灌了一口酒說。
“你等會,讓我想個好辦法。”雯雪娥眉輕蹙,雙手托腮,轉(zhuǎn)著眼珠子想辦法,孟十九也就任由她去想,自顧自地喝盡了這一壺酒。
“有啦!”雯雪柳眉一展,展顏笑道。
“什么?什么辦法?”孟十九問道。
“我們可以讓一把火燒了這黑風(fēng)寨,然后讓他們都滾蛋,哪里來的去那里!”雯雪興高采烈地說。
“你這個餿主意真不錯。”孟十九說。
“不錯那還等什么,快跟我走,找他們?nèi)?。”雯雪說著就拉著孟十九的衣袖往外走。
“等一下!”孟十九忽然叫住了雯雪。
“怎么了?還等什么?”雯雪回過頭問。
“你就這樣出去?”孟十九問。
“不然呢?還需要什么?”雯雪問。
“人家怎么說也是些手持刀劍的強盜,你手無寸鐵,出去萬一受傷了怎么辦?”孟十九說。
“你擔(dān)心我???”雯雪睜大了眼睛盯著孟十九問。
“沒有的事情,你想多了!”孟十九否認(rèn)。
雯雪哼了一聲,也不再多問,對孟十九說:“好吧,我們先去找刀劍吧,我知道在哪里,跟我走?!闭f完就出了門,由于寨主大婚,寨子里除了偶爾一兩個巡邏的人,其他人都在喝喜酒,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孟十九和雯雪。雯雪帶著孟十九一路走向了黑風(fēng)寨的倉庫,今天帶來的嫁妝都放在了這里面。
孟十九走到門口,本來準(zhǔn)備強拆倉庫大門的,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倉庫門口大開著,兩人進去之后傻了眼,倉庫里的箱子很多都開著,珠寶綢緞扔的滿地都是,而兩人的刀劍卻不見了,雯雪發(fā)現(xiàn)有一張紙條釘在柱子上,她便上前取下了紙條,念了出來。
“恭賀陳寨主大婚,特來討杯喜酒。”雯雪看著這幾個字,覺著這字體娟秀,倒像是女子的筆跡,而且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這個該死的小賊,來喝喜酒還偷人家東西,偷就偷唄,還順走了我們的刀劍,真是豈有此理!”雯雪怒道。
“看樣子應(yīng)該剛走不久,我們快追!可惡的小賊,我追上你今天一定要把你揍得鼻青臉腫,親娘都不認(rèn)識?!泵鲜盼站o了拳頭說。
“好,這黑風(fēng)寨下山的路只有一條,我們快追!”雯雪說完就已經(jīng)展開身形,躍了出去,身輕如燕,眨眼見就消失在夜幕中。
“想不到吻雪的輕功這么好啊!”孟十九看著雯雪那輕盈的身影嘆道。
孟十九和雯雪出了黑風(fēng)寨,在月光下向山下追去,很快就看見了一輛馬車正在疾馳。
“應(yīng)該就是他了!”孟十九指著那輛馬車說。
“追上去看看?!宾┭┱f。
“嗯。”孟十九應(yīng)了一聲,身子已竄出去十丈開外,輕輕地落在了馬車之上。雯雪暗贊一聲好輕功,也趕了上去,落在馬車頂上。
“呦!小賊你好呀!”孟十九把半個身子探下去,倒掛在馬車頂上,對趕車的人扮了個鬼臉。
“啊……”趕車的這人被突然冒出來的孟十九嚇了一大跳,急忙勒住韁繩,拉車的馬人立而起,長嘶一聲,停住了腳步。這馬車忽然一停,把到掛在車頂?shù)拿鲜胖苯咏o甩了下來,孟十九不慌不忙著,一個空翻,穩(wěn)穩(wěn)的落在馬背上,然后……然后……就從人立而起的馬背上滑了下來,和趕車的人撞了個滿懷……
雯雪見到這幅景象,早已經(jīng)趴在馬車頂上笑起來了。
“喂!你怎么趕車的?”孟十九揉著鼻子問。
“你是怎么搞得?大半夜的跑馬車頂上嚇唬人!還撞我!”趕車的人也揉著鼻子,眼淚汪汪的瞪著孟十九,聲音竟然是女子的聲音,這下子孟十九倒是愣住了。
雯雪聽到這女子的聲音,心想肯定沒錯了。
“哎!姑娘,你有沒有去過黑風(fēng)寨?”雯雪在車頂上探出半個腦袋問。
“沒有,沒有,我沒有去過?!迸缒醒b的趕車人連忙擺手,又忽然醒悟過來,捂住了嘴,咳了一聲,粗聲粗氣地說,“本大爺可不是姑娘,你是不是眼瞎?”
“哼!”雯雪冷笑一聲,也不答話,翻身下了馬車頂,把孟十九拉下馬車,就準(zhǔn)備掀開馬車的簾子一瞧究竟。
“哎哎哎!你干什么?”趕車的女子連忙伸手?jǐn)r住了雯雪。
“干什么?當(dāng)然是看你是不是在說謊嘍!”雯雪道。
“我說什么謊了?你可不要胡說八道。我倒覺著你們奇怪的很,半夜三更,爬到我……本大爺?shù)能図斏?,是何居心?莫不是強盜歹人?”趕車的女子反問道。
“呦!一個男的怎么身上這么香?臉這么白嫩?”雯雪笑瞇瞇地問。
“這,你管著著嗎?我……本大爺就喜歡胭脂水粉,天生長得白!”趕車女子還想繼續(xù)狡辯。
“別裝了,黑風(fēng)寨倉庫里留下的那張紙上的香味和你身上的一模一樣,你有什么解釋?”
“巧合而已,本大爺不想解釋,快讓開,本大爺還忙著趕路呢!”趕車的女子無話可說,就使出了女子慣用的伎倆——不講理。
雖然這種手段對男人很有用,但是對女人的話,那可就沒什么用了。
“那可不行,你不讓我看,我就不讓你走!”雯雪搖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