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我想我們都錯了?!?p> 在來BJ北漂之前,蘇曉月就同許許多多的大學生一般,想著一入職場,公司就能給到她很高的酬金。但經(jīng)過她多次找工作碰壁以后,她便明白,這個社會,一切酬勞都是跟學歷,經(jīng)驗成正比關(guān)系的。
再次之前,她可以對她的父母,甚至是同學十分理直氣壯的開口。說自己覺得學歷不重要,重要的是實力。
現(xiàn)在的他,卻是十分明確的告訴自己,學歷才是那個進入公司進入社會的敲門磚。
沒有這個敲門磚的存在,別提是大公司了,可能就連小公司的門檻都摸不到。
竹子沒有想明白,可她不能將錯就錯。
在望進竹子一臉錯愕的眼神之后,蘇曉月將口中的話思索了再三,方才出聲,“竹子,此番從云匯書院離開,你是打算去上海了是嗎?”
“不一定看情況?!?p> 他聲音一頓,再次出聲,“曉月,你不……”
“竹子哥,謝謝你的好意?!?p> 蘇曉月出聲打斷了他的話,“我剛剛畢業(yè)不過幾個月的光景,沒有任何的工作經(jīng)驗,不管拿多少工資,現(xiàn)階段,我只想增長經(jīng)驗。所以,我想我是不會跳槽的?!?p> 不知不覺當中,時間匆匆滑過。
蘇曉月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jīng)快要兩點了。
“竹子哥,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情要通知大家,我先過去?!?p> “好的。”
竹子目送著面前的少女離開,看著她朝氣蓬勃的背影,竹子的一雙眼睛出現(xiàn)了一絲疲態(tài)。
對于蘇曉月來說,云匯書院可能是她找的第一份工作,第一份經(jīng)驗,可是對于他來講,畢業(yè)兩年,這已經(jīng)是他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份工作里面的其中之一。
在BJ呆了三年,這三年以來,毫無建樹。若說哪里有變化,大概就是從這份工作跳到新崗位上去時,多漲了幾百塊錢的工資。
他家里面并不富裕,住在農(nóng)村的幾間小平房里。父母皆沒有退休工資,全靠他打工賺錢。當初選擇來BJ加入北漂一族的大部隊之中,也是因為BJ是個高收入的城市。
可他忽略了一點,高收入也就代表著高的開銷。在經(jīng)濟發(fā)展迅速的BJ,除了寸土寸金以外,消費水平也不是尋常城市可以比擬。
背井離鄉(xiāng),漂泊在外,勉強糊口。
本想著這一次,在云匯書院憑借著自己過人的業(yè)績可以升職,加薪,可到頭來,竟是面臨著被辭退的危機。
他今年已經(jīng)二十五歲,在農(nóng)村這個年紀已經(jīng)是好幾個孩子的父親。家中父母一直催他回去結(jié)婚,這一次被辭退,恐怕也就意味著,他的北漂之旅可能就此止步在此。
想到這里,吳峰的臉上更多的是對未來生活的迷茫。
整個走廊內(nèi),寂靜無聲,他的視線看向走廊的盡頭,半晌,將口袋內(nèi)的手機掏了出來,“喂,媽?”
“家里一切可都還好?”
“媽,我想回家去了?!?p> ……
兩點鐘的會議如期召開,這一次全體大會,整個會議室顯得空落落的。
原本十幾平米的屋子里,能坐的滿當當?shù)?,這次一進來,就只見同事零零散散的坐著。
蘇曉月依舊坐在了佳美的身側(cè),她將手中的筆記本放在腿上,就聽見佳美長嘆了一口氣,“曉月,這可能公司最后一次在這里開會了?!?p> “?。繛槭裁??”
佳美垂著頭,燈光從頭頂照射下來,她看不清她的面容。
半晌,佳美方才再次出聲,“因為云匯書院……”
“宋總好。”
“宋總好。”
宋易的到來,讓蘇曉月沒能聽見佳美說的剩下半句話。
可看著佳美頗為凝重的面容,她想,或許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宋易今天難得沒有穿西裝,一身簡單白T,牛仔褲,運動鞋,十分休閑隨意。
往常他走進來,總是會直接坐在一側(cè)椅子上聽他們匯報。今日他卻沒有坐下來,反倒是站在最前方,將在場的眾人來來回回看了一遍。
“諸位?!?p> 宋易的聲音依舊是那般溫柔和煦,頭頂上的燈光打在他柔軟的發(fā)上,將他的一雙眸子照亮。
會議室內(nèi)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不在說話,等待著他講話。
宋易將視線抽回來,先是十分歉意的沖著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
“再說事情之前,我宋易先給大家道個謝。”
腰慢慢的直起,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感謝大家這么多年為云匯書院做出的貢獻,也感謝大家能在短短的時間里,將云匯書院打造成現(xiàn)如今這個規(guī)模。大家功不可沒?!?p> “宋總,這是我們應(yīng)該的!”
“宋總,您別這樣說,您也沒有虧待我們不是嗎?”
宋易卻是搖了搖頭,再次沖著大家鞠了一躬,“這一躬,是給大家道的歉?!?p> “可能在這場會議還沒有召開之前,有人就接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說是云匯書院不行了,要裁員,也有人說公司要裁員是過河拆橋。這么多天也確實給大家?guī)砹瞬簧俚穆闊?,也工作不安穩(wěn)?!?p> 他抬手指了指辦公室,嘆了一口氣,“可不得不說,這可能是大家在這里開的最后一個會了?!?p> 宋易的話剛落,下方坐著的員工就開始交頭接耳起來,一時間會議室內(nèi)靜謐的幻境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是各種的猜忌。
蘇曉月抬眼了看了一眼什么話都沒有說的宋總,沒有說話。
她不相信云匯書院關(guān)門一說,也不相信過河拆橋一說。
雖說今年網(wǎng)文界十分不景氣,各家網(wǎng)站的收益明顯下降,可云匯書院畢竟不是尋常小網(wǎng)站,雖然被波及,但卻也是在夾縫之中生存,安然無恙。
“大家靜一靜,宋總還沒有說,我們就先不要猜測了?!?p> “對,我們聽聽宋總是怎么說的?!?p> 在會議室內(nèi)再次陷入安靜的同時,宋易舒展開了了一直緊緊蹙著的眉宇,嘴角揚氣了一抹笑來,“我們公司要搬走了,從下個星期開始,我們集體搬去嘉客傳媒的辦公大樓內(nèi)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