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鐘月突然跑過來的時候,大頭也被嚇了一跳。
但發(fā)現(xiàn)不是幫手的時候,他忽然感到一絲失望。
雖然沈銘對付毛旺時,用的是陰招。
但他從躲開,倒下,到踢腿,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顯然也是練家子。
更可怕的是此人遇事太冷靜了,他哪像個高中生,所以他有點想退縮。
但,當發(fā)現(xiàn)沈銘專注于那個女孩時,他覺得機會來了。
不足五米的距離,只要快速的把他打倒,任務(wù)就完成了,然后再帶著毛旺離開。
因為有了之前的借鑒,他沒敢攻擊沈銘的上盤。
而是選擇頭部以上的位置,這樣他就不能再使用陰招。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當鐵棒快要落到對方頭上時。
明明還背對著他的身體,突然轉(zhuǎn)身,然后快速地用鐵棒格擋。
大頭有些不可思議,難道他背后長眼睛了嗎?
但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細想,發(fā)覺一擊不成,又連擊了十幾下。
雖然每一下都能被對方抵擋住,但大頭能看出來,他很吃力,并且有體力不支的趨向。
大頭臉上布滿喜色,只要對方脫力,那么,他肯定會被鐵棒打倒,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于是大頭使出渾身的蠻力,又瘋狂用鐵棒抽打著沈銘。
當沈銘擋住后,盡管他了解這具身體的素質(zhì),還是對力量的差距很無奈。
同時想到,如果不使用陰招,毛旺也不能那么快的就被制服。
因為鐵棒傳過來的力量太大了,把他的手臂都震得發(fā)麻,險些都握不住鐵棒。
含在嘴里的煙頭,也早就被抖落到了地上。
而且對方給瘋了一樣,一下一下,把沈銘震的有苦說不出。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體力漸漸不支,他真沒想到這個打手,一身蠻力那么驚人。
不過,沈銘內(nèi)心冷笑,想要用著蠻法,把自己打倒是不可能的。
因為他根本不會被動的承受,只是在找一個主動出手的時機。
而此時,他發(fā)現(xiàn)了對方的下盤,暴露了出來。
于是,沈銘開始蓄力,每一次對方擊打時,他都留一部分力。
當然,自己被震得險些跌倒,在連續(xù)抵擋了三下之后。
他顯然不能再等下去。
于是,在下一次擊打來到的時候,提上力氣,終于把對方的擊打給反震回去。
同時看準對方的下盤,一腳踢在了他的膝蓋處。
沈銘這一腳雖然力氣不大,但對大頭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他立馬站不穩(wěn),就要倒下去。
沈銘好不容易才逮著這次機會,當然不會放過,掄起鐵棒一下子打在了大頭企圖抵擋的胳膊上。
然后又接連幾棍子打在大頭的身上、頭上,把他給徹底打暈過去。
此時沈銘已經(jīng)大汗淋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他丟下鐵棒,癱倒在地下,看著黑色、沒有星光的夜空喘氣。
他真沒想到,對付兩個普通人,差點累掉半條命,同時也感受到了,一身肥肉的煩惱。
剛,他和第二個打手打斗時,如果他身形再瘦一點,何必和他比拼力量,一切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此時,沈銘更加擔憂了,如果對付了兩個普通人都那么吃力。
那以后遇到特種兵、橫練功夫很強的人,豈不是沒有還手之力了嗎?
看來提升實力迫在眉睫,今天晚上回去以后,先練習下《摘星步》和《八勁拳》,這兩種身法和武技吧!
。。。
鐘月看到沈銘,竟然打敗了兩個打手,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了,雖然第一個她沒看到,但第二個她卻看的清楚。
盡管沈銘表現(xiàn)的很吃力、很笨拙,但在打倒敵人之后的快準狠,令她咂舌。
她聯(lián)想到班級里流傳的,關(guān)于今天中午的傳聞,以及下午和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
感覺沈銘和以前自己認識的不太一樣了,最起碼從沒見過他抽煙,可今天看那樣子,像個老煙民。
她慌忙跑過去蹲在沈銘旁邊,用很小聲的聲音問道:“沈銘,你沒事吧,等下警察就要來了,你要不再躺一會?!?p> 沈銘看到她就沒好氣,有點不想搭理她,想繼續(xù)躺著。
可那樣也太尷尬了,正準備回答的時候,聽到她最后一句,頓時氣的說不出話。
哪怕此刻累的要死,也只能掙扎的爬起來。
他倒是不怕警察,可也不想與他們打什么交道。
縱然此刻明明白白的顯示,不是他的過錯。
可之所以來到這個地方,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防止警察問來問去,不想惹麻煩而已。
可沒想到,千算萬算,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但人家完全出于一片好意,沈銘也沒辦法罵她。
只能自認倒霉,沈銘摸著又餓了的肚子,垂頭喪氣的在前面走著。
鐘月看到自己說完后,沈銘也沒吭聲,爬起來走了,不明白怎么了。
難道這種情況不應(yīng)該先報警嗎?
她看了看躺著哼哼的毛旺和不省人事的大頭,猶豫了一下,也跟著沈銘走了。
沒走多遠,沈銘瞅了下身后低著頭、默默走著的鐘月,沒好氣的問道:“你不去打工,跟著我干嘛?”
“今天請假了,你不去了嗎?”鐘月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沈銘一眼,小聲地說道。
“我不去了,你去上班時,幫我給老板辭職,要是老板還給工資的話,就、就給你吧!”
沈銘也不想打什么工了,那點錢和時間相比,太微不足道了。
“那好吧!”她知道沈銘被開除了,估計會找個全職的工作。
但想到“開除”這茬,鐘月又難過起來,小聲地說道:“對不起,沈銘,是我害了你,我、我會用一輩子還你的?!?p> 沈銘一聽到她為了一萬塊錢要以身相許,頓時嚇了一跳,慌忙擺手:“我可不要你。”
又覺得這話太傷人,繼續(xù)說道:“我的意思是,我不差這一萬塊錢,所以你也沒必要這樣,如果你想得到我的原諒,那我明確的告訴,我不恨你,甚至于無感,你明白嗎?”
“如果你感到內(nèi)心不安,那在下一次,你想做不好的事情時,就想一下這次的感覺?!?p> “我明白,我知道的,我再也不會這樣了?!辩娫戮谷槐簧蜚懻f哭了,還哭的稀里嘩啦。
唉!沈銘內(nèi)心嘆息一下,他也沒想到會這樣,可能自己說的話確實太重了。
畢竟她剛做了良心不安的事情,正是需要安慰的時候,自己說的那么疏離,她肯定會不好受。
但剛才的那些話完全是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
在這個世界上,過往的一切,除了嫂子岳璃和小馬,他不想再和任何人產(chǎn)生關(guān)系,對安依都這樣,何況是鐘月呢!
但是沈銘始終受不了一個小女孩在自己身邊哭哭啼啼。
對于活了兩百歲的沈銘來說,十八歲的鐘月就是一個小女孩,還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女孩。
雖然不需要自己拿糖哄,但安慰幾句總是應(yīng)該的。
“我記得你以前是個堅強的女孩,所以你應(yīng)該堅強下去,即使面對良心不安,也要堅強下去,你知道嗎?”
“有時候,做個好人反而不得善終,有時候做做壞事,也蠻好的,但前提是這件壞事不危及別人的生命?!?p> 沈銘也不知道給她灌輸這種想法是否得當,也知道不符合這個世界的價值觀。
但這是在修真界里的價值觀,而且根本沒有最后那句,同時,也是沈銘從自己身上得到的教訓(xùn)。
果然,鐘月看沈銘的眼神有詫異和不解。
但即使沈銘說出這樣的話,鐘月卻沒有從他眼里看到一絲陰暗。
看到的,反而是無限惆悵和對往事的無盡追思。
所以她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雖然仍不能理解,但不知怎么,心里反而舒服了不少,也不再流淚了。
她自嘲的想,或者自己是個壞人吧。
但她不認為沈銘是個壞人,說這些話也只是在安慰自己。
如果他是個壞人的話,對待污蔑他的同學和她自己,就不是平靜和無所謂。
而是辱罵、憤怒,甚至于報復(fù),沒有一個人能微笑的面對指責而無動于衷。
沈銘看到她不哭了,也不管她此刻想的什么。
沖她擺擺手:“你趕緊回去吧,我也走了,等下警察該來了?!?p> 可沈銘剛說完,肚子開始“咕咕”的狂叫起來。
他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也沒再說什么,趕緊離開。
鐘月知道沈銘是餓了,打工的時候,他就經(jīng)常這樣,總是餓,所以會帶上幾個饅頭。
但今天沈銘身上應(yīng)該沒有錢了,鐘月想請沈銘吃頓飯,哪怕就一碗面也行。
她有些猶豫,怕沈銘拒絕,但還是小聲的開口說:“沈銘,我、我想請你吃頓飯。”
然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慌忙補充道:“不是、不是偷的錢,是我的錢?!?p> 但她隨即想到,無論是怎么得到的錢,都已經(jīng)混雜在一起,說不清了。
沈銘想了想,他身上還真一分錢都沒有了,現(xiàn)在餓的都走不動了,還逞強有什么用。
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福安路上了,可是他也沒看到嫂子的身影,他想借用商店里的電話,所以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