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后,賀文行覺得顧青衣真是難得的好女孩,質(zhì)樸,善良,又好看,簡直是他對愛情的全部幻想。
他很慶幸自己結(jié)識了如此可貴的女孩,就好像廣闊的心湖里挖出了一顆價值連城的明珠,他想珍之藏之,他愿意慢慢接近,好好對待她的那些美好。
可是,如今卻從外國語學院殺出一個張敬誨,大張旗鼓地送三百六十六朵玫瑰花,驚天動地地在一號樓下唱情歌,還假惺惺說不讓她難堪——
她那么低調(diào)安靜的人,現(xiàn)在搞得不單是外國語學院、經(jīng)濟學院都知曉這件事,連其他院系也開始流傳這樣的粉色新聞,學校里流言似暴雨前的風卷殘云,不動聲色地散落在各個角落里。
這令他很怒火,卻又無計可施。甚至現(xiàn)在他想打電話,她都忙碌到連電話也不怎么接到。
昨晚他守在一號樓前的球場,直到夜里快十一點才等到她,但是她身邊還是有那個讓人厭煩的張敬誨,看她目送對方離開的神色,他心底一沉。
他那一刻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又遲了。
這令他著慌,他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不知該如何是好。
終于在天快要亮的時候他做出一個決定。
賀文行因為文筆不錯,所以一直擔任了學校廣播站的兼職撰稿人工作之一。
學校廣播站是F大學生們?nèi)粘J章爩W校新聞、通告以及欣賞各類音樂、詩歌的源泉。廣播站的參與者也都是通過選拔跟競賽才能進入的。
賀文行當時也進行了撰稿人的選拔比賽,最后成為四個兼職撰稿人之一。
他這次決定利用學校廣播站的優(yōu)勢去做一件浪漫的事。
周五的廣播站里氣氛熱烈,主持人們輕松活潑地主持完下午四點到六點的節(jié)目后,就完成了本周的現(xiàn)場主持工作。
一般周末會有導播播放提前甄選好的動聽音樂來為忙碌一周的同學舒展心情。
六點半不到,賀文行故意拖拖拉拉改稿子,其他急著去進行歡樂周末晚餐的同伴見他還在忙,便將鑰匙留給了他,吩咐離開鎖好門。
這令賀文行一心竊喜,但是他斯文的面上卻不顯,依舊是慣常的溫文爾雅。
待大家走后,他將自己又準備的一份情書掏出來,認認真真讀了幾遍后,他打開了播音室的木門。
他曾經(jīng)特意學習過如何操作播音臺,所以基本操作難不倒他。
賀文行在電腦中尋了一條他覺得能契合他表情達意的音樂伴奏,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打開話筒,對著全校開始廣播他的情書!
在冬日昏暗的暮色中,華燈已上,校園里人來人往,歡聲笑語滾落在自行車叮鈴鈴的鈴聲中,到處是青春洋溢的笑臉。
驀地,路上行走的同學都耳間一響,適才已經(jīng)第二次播音結(jié)束了的廣播再次在青碧的樹上、半高的欄桿上、低低的假石里流淌出美妙的音樂來——
接著便是一個淡淡的男聲響起,普通話并不是極為標準,顯然是不太符合廣播站挑選專業(yè)主持人要求的聲音。
“親愛的同學們,我是經(jīng)濟學院的賀文行,今晚想在這為一個女孩念一封我自己親手所寫的信件,期望她能聽見,或者聽見的同學幫我轉(zhuǎn)告給她。她就是經(jīng)濟學院二年級的顧青衣!”